晚點回來,寶兒就交給你們了。”
兩人忙不迭應諾,寧錦嫿給兩人各封了一個紅包,笑道:“新年利是,你們做得好,我都看在眼裡,不會虧待你們。”
一番千恩萬謝後,寧錦嫿把寶兒抱在懷裡,指腹輕輕摩擦他的臉頰。
“乖寶兒,明天娘不在,你可要乖乖的,不許哭哦。”
“等娘回來,給你帶花燈玩兒,好不好?”
寶兒不知道花燈是什麼,但一聽到“玩”字,水汪汪的眼睛頓時一亮,小手小腳全撲騰起來,寧錦嫿險些抱不住。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悠著點。”
寧錦嫿好不容易按住他歡騰的手腳,嗔道:“小豬一樣,胖乎乎,娘都抱不動你了。”
看似責怪,實則語氣裡滿是寵溺,這時的寧錦嫿渾身上下泛著一股柔光,溫柔而平靜。若是讓陸鈺看到,恐怕又要嫉妒得冒酸水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到頸後,摸索一陣後,取下來一塊月牙狀的美玉。
那玉晶瑩剔透,原本是上好的料子,可惜白玉微瑕,右下角缺了一塊,看起來令人惋惜。
寧錦嫿一圈又一圈,把它纏在寶兒藕節似的手臂上,嘴裡喃喃道:“這是你外祖母留給母親的,護佑母親長大,如今我把它給你,希望我的寶兒無病無災,平安順遂。”
當日陸鈺的話給了她不小的震撼,可是年關在即,她和陸寒霄都有一堆事要忙。況且起名不是小事,名字要伴隨寶兒的一生,寧錦嫿不願意草率決定。
於是,她把母親留給她的遺物贈與寶兒,希望母親的在天之靈能保佑她的孫兒平安健康,不受小鬼侵擾。
她親了親寶兒的臉頰,和他玩鬨一會,直到寶兒睡眼惺忪,蔫蔫沒了精神,才戀戀不舍地把他交給奶娘。
“輕些,彆弄痛了他。”
她不放心地叮囑,儘是一片慈母心。
*
翌日。
今日天不太巧,昨夜子時開始飄小雪,現在還沒停,路麵上覆著一層雪白,好看是好看,但是要出行就十分不便了。
抱月掀起簾子遠望,抱怨道:“怎麼這時候下雪了,路麵又濕又滑,摔了可怎麼辦啊。”
“呸!”
抱琴連忙啐一聲,道:“百無禁忌、百無禁忌。主兒,方才抱月瞎說的,您彆往心裡去。”
一邊又瞪著抱月,“今天是大年三十,你瞎說什麼胡話,晦氣!”
“好了好了,你倆消停點兒,吵得我頭痛。”
寧錦嫿出來調停。她今日妝容精致,頭戴金簪步搖,耳著瑩潤明月璫,身穿著緋紅色王妃禮服,迤邐的孔雀羽裙擺垂在地上,襯得她雍容又華貴。
她著實花了一番心思打扮,今天是舒太妃舉辦的宮宴,她不想在她跟前露怯,她們之間還有一筆爛賬,她逃避了這麼多年,今日便去會會那個女人。
“出發罷。”
她紅唇微抿,眼眸中一片冷色。
“啊?現在?”
抱琴看著天色,道:“還早呢,主兒再歇一會罷。對了,今兒還沒顧得上看小主子,要不奴婢把他抱來?”
寧錦嫿搖了搖頭,“不必,外麵下雪了,彆凍著他。”
宮宴一般晚上才開始,現在確實還早,但今天路上有積雪,車馬便會慢一些,寧錦嫿算著時間,決定早點出發。
抱月和抱琴一聽有理,一個撐傘一個拿手爐,擁著寧錦嫿上馬車。她前腳剛走,東院裡次間,房門被粗暴地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