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
陸寒霄想不明白,他寧願相信是太醫診斷錯了,也不曾往彆的方麵想。
宋太醫看看咬唇隱忍的寧錦嫿,又瞅瞅滿臉嚴肅的陸寒霄,老神在在道:“老夫行醫問診幾十年,從?未出過錯。”
這對?尊貴的夫妻名聲太大,饒是一心和?草藥打交道的宋太醫也有所耳聞,他忍不住多?嘴說了一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王爺和?王妃夫妻一體,有什麼話不妨說開呢?倘若一直憋在心裡?,不發出來,早晚悶出更大的病。”
“本王受教了。”
對?於給寧錦嫿看病的老太醫,陸寒霄言辭之?間十分尊敬,囑咐抱琴把?人好生送走後,他回到床榻邊,喟歎一聲,“嫿嫿——”指尖落在她的眼角眉梢,這個強硬的男人此?時顯得有些無奈,“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好?求你?,彆折騰為夫了。”
寧錦嫿沉默許久,忽道:“我想喝水。”
她抬眸看著他,神色倔強,“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想喝一口水。”
不想喝粥,不想吃藥,不想要禦醫,她醒來口乾,想要的僅僅是一口清水而已?。
但他好像從?來沒好好聽?過她說話。
陸寒霄沉默著,起身執起茶壺,給她遞上一杯水。誰知寧錦嫿此?時卻彆過臉,道:“我現?在不渴了。”
“……”
陸寒霄又好脾氣地放下,柔聲道:“那餓不餓?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
——一副任勞任怨的賢夫模樣,哪兒還有方才的半分強硬?向相對?比,顯得寧錦嫿十分任性不懂事。
寧錦嫿氣的腦袋痛、胸口痛。現?在寶兒找回來了,她腦子清楚幾分,瞥了一眼陸寒霄,道:“你?靠近些,我有話跟你?說。”
男人有求必應,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整個人籠罩著她,呈現?一種保護的姿態。
“我問你?——”她清清嗓子,心中的疑問像炮仗一樣,一個接一個扔出來。
“世子府守衛森嚴,我的寶兒好好在小床上睡著,怎麼忽然到了霍淩手裡??”
“你?們昨晚說了什麼?他要什麼東西?他原本不同意的,怎麼最後又同意了?”
“府裡?的賬有問題你?知不知道?每年那麼多?銀子你?拿去乾什麼了?我粗算了下,得有十萬兩了!”
“還有,薑夫人母子是誰?上次你?憑空冤枉我,我沒來得及問,今天索性一並說了罷。”
寧錦嫿自從?坦白寶兒的身世後,便自覺沒有什麼瞞著陸寒霄了,倒是他,有無數的秘密等著她。宋太醫說得是,他們是夫妻,有什麼話不能敞開說一說呢,鈺兒之?事她可以暫且揭過,寶兒此?次雖說有驚無險,但絕不能就這麼糊塗過去了。
那是她的孩子,她總得弄清楚。
陸寒霄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乾好事,他麵不改色,一句一句答道:“是我的疏忽,那霍賊狼子野心,趁夜不備搶走了我們的孩子,我已?命人加強府邸的守衛,定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至於昨夜……那是男人間的糾葛,你?不用操心。還有府邸的賬,你?用了隻?管支取,其他交給全昇,這麼多?年,你?還信不過全叔?”
“薑姬是我的一個遠房表親,府裡?地方大,給她一個院落棲身,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信誓旦旦,每一句都回答得無比認真,但寧錦嫿聽?出了一種精心的敷衍,可她又偏偏找不到漏洞來反駁,那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再次襲來,她揉了揉眉心,疲憊道:“行。”
“陸寒霄,你?最好記得你?說過的話。”
她美麗的雙眸緊緊盯著他,“你?若是敢騙我,我就跟你?和?——唔——”“嫿嫿,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