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沉默,安靜地?有些發慌。
寧錦嫿忍不住抬頭看,瞬間撞進男人漆黑的眼眸中?。
“嫿嫿——”陸寒霄輕歎一口氣,一雙大掌按上她的肩膀,“下次當心?些,禍從口出。”
嫿嫿這樣單純,沒了他可怎麼?辦。
寧錦嫿整個身體都僵了,她磕磕絆絆道:“你、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今天聽到霍夫人……”
“我從未說舒太妃身體有恙。”
她卻一口一個太醫,且知道太醫束手無策。
陸寒霄沉沉道:“嫿嫿,你緊張時會扣掌心?,不用?在?我麵前?撒謊,你瞞不過我。”
他何等敏銳,又是那麼?了解寧錦嫿,她所有的把戲,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寧錦嫿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沉默過後,她冷聲道:“所以呢?”
她仰起頭,美?麗的眼眸注視眼前?的男人,她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夫君。
“你要送我見官?還是把我交給宮裡?”
“你怎麼?會這麼?想?”陸寒霄蹙起劍眉,“就算我……我也不可能讓你出事。”
彆說一個舒婉婉,就算那毒是下給他陸寒霄的,他也舍不得動她一根毫毛!
寧錦嫿直視他的眼睛,“是麼??我害死那個女人,你一點都不在?意麼??”
“她怎麼?能跟你比?”
陸寒霄不可置信道:“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罷了,我們是結發夫妻,你不信我?”
“……”
一個讓人歡喜的答案,寧錦嫿的心?裡卻沒有一絲喜悅。
她多年堅守的信念好像忽然崩塌了,殘垣斷壁中?,她四顧茫然,不知何去何從。
她一直以為,舒婉婉在?他心?裡是特彆的。
即使那不是愛,也應有淺淺的喜歡。要不然為什麼?將她的鈺兒給她呢,讓她痛苦了這麼?多年,如今他卻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寧錦嫿眼底浮現出痛色,“你要我怎麼?信你?”
她輕聲道:“我的鈺兒險些在?她手裡喪命,你呢?你在?做什麼??”
……
陸寒霄緘默不語。
這樣的場景很熟悉,這些年一提到陸鈺,兩人相視著沉默,最後不歡而散。那是府裡所有人的禁忌,陸寒霄也不敢輕易觸碰。
今天,他罕見地?說了一句,“不是她。”
“嗯?”
陸寒霄沉聲解釋:“陸鈺是我的嫡子,我不會把他放在?危險的地?方?。”
“他胸口那道疤,與?舒太妃無關。”
“你還在?為她開脫!”
寧錦嫿陡然掙開他的禁錮,美?目瞪得渾圓,“那你告訴我是誰,總不至於是個無名無姓的端水丫鬟,或著一個掃地?太監吧?”
“嫿嫿,你信我。”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怎麼?信你!”
寧錦嫿聲音尖銳,看起來氣勢十足,但細細觀察就能發現,她在?發抖。
她害怕。
她怕陸寒霄說的是真的,實則舒婉婉一清二白,她並?非害鈺兒的凶手,她報複錯了人。
既然如此,那這麼?多年來,她日複一日的煎熬和仇恨,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