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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嫿搖搖頭,正要拿起筆繼續作?畫,忽然呼吸一窒,美目瞪得渾圓。

“鈺兒?!”

京城,能給她來信的人隻有?一個人,便是她的長子陸鈺。不知不覺間已來滇南數月,她走時還是寒風淩厲的深冬,如今已過了穀雨,再?一晃神?兒,便要入夏了。

“嘿嘿!”

抱月鬼靈精怪從衣袖裡拿出一封用紅漆封口的信件,賣乖道:“世子爺來信,求王妃娘娘高抬貴手,饒了奴婢這一回罷。”

似乎商量好似的,他?們一回到滇南,所有?人都不再?叫陸鈺“小世子”,而是直呼“世子爺”。很微妙的變化?,寧錦嫿思?兒心切,暫時尚未察覺。

她迅速抽出裡麵的信紙,一字一句讀著,手都是顫的。這時通信隻能靠驛站和馬匹,陸鈺身份敏感,這薄薄幾張紙。不知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才送到寧錦嫿手中。

陸鈺的字遒勁有?力,力透紙背,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稚氣,行文也十分沉穩。寧錦嫿仿佛看到一個麵容精致的少?年繃著臉,像學堂的夫子一樣叮囑,讓她照顧好自己。

寧錦嫿哭笑不得,到底誰是母親誰是兒子,陸鈺信中還說,若是有?人對母親不恭,便把?名字記下來,他?為她出氣。

情長紙短,寧錦嫿一個字一個字看也有?看儘的時候,她撫摸著最?後的“母親珍重”,心中思?緒萬千。抱月這時圍在那副未完成的畫前,左瞅瞅右看看。

“啊!”

她恍然大悟道:“主兒原來在畫王爺啊,真像!”

第70章 第

70 章寧錦嫿聞言一怔,小心地?把信紙收起來,目光瞥向石桌上的畫卷。

那?副畫才畫了一半,顏料還沒來得?及上,隻有一個清晰啊輪廓和眉眼。她細細端詳,心道難怪抱月能認錯,兩人的麵容確實有些神似。

怪不得她初見梵統領時就有一種莫名熟悉,原來如此!兩人相貌相似,身?形相近,但氣度卻差了十萬八千裡。

陸寒霄常年身?居高位,滿身?威儀,冷眸一掃便讓人心頭發怵,不自覺想?臣服。他是讓人摸不清底的一譚寒水,梵琅便是草原上凶猛桀驁的野獸,磨著尖利的牙齒,鮮活而熱烈。加上那雙辨識度很強的透綠雙眸,沒人能把他跟陸寒霄扯上關係。

寧錦嫿道:“抱月,你看著……梵統領和王爺長得?像麼?”

“啊?”抱月撓撓腦袋,“當然不像了!”

“哎呀我的好主兒,您彆惦記那?什麼統領了,他不就年輕點兒麼,那?當初王爺也是玉樹臨風……”

“行了行了,你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寧錦嫿揉揉太陽穴,揮手打斷抱月的絮叨,“把葉小姐叫來。”

把抱月打發走,寧錦嫿再?次拿起筆,佇立許久,又長歎了一聲?放下。

陸鈺來信的喜悅被這突如其來的發現斷,她此時心亂如麻。方才抱月誤打誤撞卻也說到了點子上,若是陸寒霄再?年輕幾?歲,回到兩人初成?婚的那?兩年,他們就更像了。

寧錦嫿是這個世上最了解陸寒霄的人。

她眼看他從冷淡清俊的少年變成?一個殺伐果斷的男人,這些年,他的肩膀更加寬闊,雙臂更加有力,心思也愈發難以琢磨……不知不覺間,世人隻知雄踞一方的鎮南王,那?個曾手捧花燈的少年郎,隻留在了她的記憶裡。

她同樣記起,他看她的目光也曾熱烈赤誠。他們和尋常的少年少女一樣擠在上元節的燈會上,天上是漫天的火樹銀花,後背是他沉穩的心跳,不管她走到哪裡,他永遠在她身?後。

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在明知梵琅心懷他意?的情形下,她依然允許他出現在自己眼前,為何潛意?識那?麼相信他。這些蛛絲馬跡串聯起來,讓寧錦嫿無法自欺欺人,說這是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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