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霍老將軍誓死不認姓陸的皇帝,霍凜卻道:“齊帝年幼,主少而國疑,如今世?道流離,百姓再經不起戰亂之苦。”
霍凜代?表霍家軍認下新皇,霍老將軍怒極,抽起藤條教訓這個不忠不義不孝的逆子。誰料月娘不忍,以柔弱之軀為霍凜硬生生扛下一鞭。霍老將軍年輕時曾單騎闖敵營割下韃子的首級,那一鞭威力甚重,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這霍老將軍,虧我以前還敬重他?,欺負一個女子算什麼?英雄!”
寧錦嫿為她憤憤不平,霍夫人輕聲解釋道:“是我……硬要撲上去,不是公爹的錯。”
霍家家風清正?,不管是霍老將軍還是老夫人都未曾因為月娘的出?身而看輕她,反而月娘兢兢業業伺候公婆,兩人待她十分親厚,老爺子那一鞭沒收住,如今還十分後悔。
“後悔有用嗎?唉……反正?你?身子這樣?,一定要好好休養,不能跟著霍凜胡鬨,知道嗎?”
霍夫人苦笑一聲,“將軍特意求得恩典,我不能辜負將軍的一番心意。”
“命都沒了,要心意做什麼?!”
寧錦嫿睜大雙眸,急得脫口而出?,“霍凜究竟有什麼?好,把你?迷昏了頭,命都不要了!”
當年寧錦嫿跟霍凜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她最?應該避嫌,尤其在人家正?經妻子麵前。她剛覺出?不妥,話已出?口,晚了。
她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月娘,你?這麼?好,霍凜根本不值得。”
“娘娘不必再勸。”
霍夫人哂笑道,“您與陛下鶼鰈十年,應該最?清楚,這夫妻之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哪有什麼?值得不值得?”
她乾瘦的手反握寧錦嫿的手腕,“我願意,就夠了。”
寧錦嫿張了張嘴,滿腔的話堵在喉嚨裡,不出?來,人家夫妻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這個外人能什麼??寧錦嫿把人留到日?暮西沉,嘴皮子快磨破了,霍夫人隻是低頭賠笑,不應聲。
外頭宮女稟報聖上駕臨坤寧宮用晚膳,霍夫人借著機會起身告辭,寧錦嫿不好再留她,等陸寒霄過來,見她心事重重,問道:“怎麼??”
他?上前執起她的手,“奴才們惹你?生氣了?”
他?銳利的眼神掃視一周,嚇得內殿的丫鬟太監統統伏身跪下,戰戰兢兢不敢言,寧錦嫿道;“你?們都下去。”
見四下無?人,她輕歎一口氣,把事情娓娓道來。
陸寒霄對?旁人的恩怨情仇不感興趣,他?脫下龍袍,淨手,和在王府時一樣?自然,挽起袖子給寧錦嫿盛了一勺熱湯。
“不急,先墊墊肚子。”
寧錦嫿睜大雙眸,“火燒眉毛了,我如何?吃的下去!”
陸寒霄微微一笑,“人家夫妻間的事,外人怎能窺見全貌,況且……”他?意味深長道:“霍凜並非對?其夫人無?情,隻是一葉障目,自己不開竅罷了。”
寧錦嫿根本不信,“胡!霍凜根本不喜歡月娘,他?……”
“他?喜歡嫿嫿,對?麼??”
陸寒霄輕飄飄接過話,魚湯散出?的熱氣氤氳棱角分明的臉龐,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夾了一塊魚肉到她碗裡,平靜道:“放心,朕胸襟廣闊,不跟你?翻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