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當初交給蒼藍的那枚劍胎種子,如今是否已經成熟?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白青弦下意識看了一下床頭櫃上的東西。在此之前,床頭櫃上擺著的應該是白青弦離開這個世界的十年倒計時,不過現在卻變成了普通的時鐘,普普通通地顯示著6點30分的時間。
可能就連清閒驛站都不知道他們該什麼時候離開了。
“先待一段時間再說。”白青弦對有天地元力的世界還是很有好感的。
如果不是因為清閒驛站地下深淵中儲存的靈液池已經到了驛站本身可以容納的極限,白青弦可能還會繼續閉關下去。他現在雖然不能繼續淬煉靈液,但可以在這個世界觀察摯友神魂對靈液的吸收。
還有清閒驛站的倉庫裡藏著許多在之前世界消耗殆儘的靈石,甚至已經堆積成了小山,白青弦正準備隨身帶幾顆,再用其中一些製作成新的風鈴掛在店外,就當是充電了。
白青弦的摯友是個有囤積嗜好的家夥,所以在清閒宮還沒被煉化的時候,他就已經將修真界的各種東西往裡麵搬往裡麵藏。無論是他愛吃的,白青弦愛用的,甚至出去遊玩的時候白青弦看過一眼的東西都能在清閒驛站的倉庫裡找到。
當時白青弦看在隻有這麼一個友人的份上就隨他高興,現在白青弦卻習慣了做這些摯友曾經做過的事情。
“早啊,白老板。”
白青弦拿著粗糙的“風鈴”走出店門的時候,隔壁的木老板正在門口抽電子煙。
今天的木老板戴著墨綠色的聯網眼鏡,穿著綠色的短衫和墨綠色的工裝褲,再加上本身墨綠的頭發和胡渣,站在那裡像一顆青菜。
“早,木老板。”
白青弦手裡的“風鈴”真的隻能用粗糙來形容,隻是用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的繩子,像捆粽子一樣把靈石一顆顆亂七八糟地串起來,一根繩子串了十顆,然後將三串靈石綁在後院折的某根花枝上,就這麼直接掛在了店門外。
“這是……辟邪?”隔壁木老板顯然看不懂白老板的操作。
“新做的風鈴。”白青弦依舊是那身黑色的袍子,大大的兜帽和袍子的特殊能力讓人下意識忽略他的麵容,就算仔細端詳也看不清晰,“不好看嗎?”
“咳咳。”木老板用咳嗽掩飾了一下。
“木老板今天這麼早開店嗎?”
“不是,準備出門買點東西,下午一起看典禮的人會比較多,再加上直播時間可能有點久,還是都準備一些飲料零食爆米花比較好。”木老板扶了扶眼鏡,“我正在查看那些老家夥給我的購物清單,還有附近正在搞活動的店家。”
“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交給我就行了。”熱心的木老板說著,就招招手和白青弦告彆。
這一次遇到的鄰居雖然沒有交易所那麼方便,卻讓白青弦在這個世界的心情愉悅了不少,轉頭看向早晨的聖臨街時,心情卻又再次沉了下去。
白天的聖臨街其實和夜晚沒有太大差彆,無人機和懸浮的燈帶依舊還在,廣告牌也依舊洗腦地播放各種重複的廣告,雖然聖臨街依舊有人行道和馬路的區分,但中間的大馬路更像是懸浮汽車和懸浮公交車的停車帶。
當白青弦抬頭想要仰望天空的時候,能看到的卻是一輛輛從半空飛過的懸浮汽車。
“哈哈哈——”
還有一些飛掠而過的懸浮汽車根本就沒有行駛在半空劃分的車道中,飆行時車上的乘客還留下了一連串的笑聲,周圍的懸浮汽車又緊接著發出謾罵的聲音。
是一個空中比地麵更熱鬨的世界。
並不討人喜歡。
明明是國都,但站在地麵上的白青弦卻覺得自己被迫壓在了底層,看不到天空的壓抑感時時刻刻讓他想離開這裡,或者乾脆掃除那些遮住天空的“東西”。
也許是為了對懸浮汽車進行裝飾,就連車的底盤都裝上了各種顏色的燈帶。對於沒有佩戴那種眼鏡,而且也沒有錢夠買眼鏡的白青弦來說,這種燈帶隻能讓人心情變得更糟糕。
“現在很難看見天空吧?”白青弦的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男性聲音。
轉頭看去就發現說話的是一位拄著手杖的老者,雖然頭發已經全白,但腰杆挺得筆直,精神麵貌也非常不錯,就是有些氣憤,拿在手中的手杖也更像是一件隨身的裝飾品。
對方也沒有佩戴眼鏡,穿著十分考究的黑色西服,還有疊起來的紅色手絹裝點胸口的衣袋。
老者手中的手杖也很講究,靠近杖首的地方還有個看著像徽章一樣的東西,隱約寫著一個“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