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要那枚劍胎,白青弦可能不得不和王城中的那些人接觸。
所以他需要一個低調的身份,比如說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陪同者。
“真的,隻是這樣?”檸逸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
“比起我想要的東西,檸逸先生更在意的應該是本店能不能治好你的傷勢吧?”白青弦伸手指了指角落裡的座椅,“事不宜遲,不如我們馬上開始,速戰速決怎麼樣?”
聽白青弦說得那麼輕鬆,金發青年卻沒有辦法像白老板這麼放鬆,而是一句一頓認真地說:“你想要治好我,一定是因為我身上有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這就算是我的籌碼。既然有籌碼在身,我還是希望知道這位戴著兜帽不以真麵目見人的先生的真實身份。”
“倒也不是不可以。”白青弦也早就準備好了說法,“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可能就隻有聖師轉世有辦法治好你的傷了。”
“你到底是誰?”檸逸倒吸了一口氣。
“五百年前。”白青弦壓低著聲音故作神秘,“這條街還不叫聖臨街的時候,被稱為‘聖師’的那位就是在這裡與聖帝蒼藍陛下相遇,那可能也是一切的開始。隻不過聖師和聖帝的故事其實和書本上的記載有些出入……”
檸逸也因為白青弦的講述而緊張起來:“什麼出入?”
“按照書本的記載,聖師在某一天沒有任何征兆地離開這裡返回仙鄉,除了那枚石頭種子之外什麼都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但其實……”白青弦停頓了一下,等釣足了檸逸的胃口才說,“其實聖師大人還在這個世界留下了一位弟子,一位親自教授的弟子。”
“難道你……”
在檸逸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白青弦點了點頭:“沒錯,我姓白,名青弦。身份除了是這間雜貨店的老板之外,就是聖師一脈的傳承者,五百年前聖師的弟子就是我們這一脈的祖師。”
“自我”介紹結束,白青弦沒有繼續多說什麼,隻是簡單指了指角落裡的那張椅子,意思已經十分明了。
白劍仙作為一位徹徹底底的劍修,對治療傷勢之類的符術可以說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但檸逸變成現在這樣無法修煉的慘狀也不是蒼穹那一劍造成的,這個世界恐怕沒有人比白青弦更清楚那把所謂“蒼雲聖劍”有幾斤幾兩。
那把劍造成的傷勢不值一提,檸逸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挑戰前就被人動了手腳,正是那小動作讓檸家的天才一瞬間修為全失無法動彈,甚至事後資質被廢,無法再繼續修煉。
既然這樣,那白青弦要做的就是讓檸逸重新易筋洗髓恢複可以修煉的體質,然後用最短的時間把補好的氣球吹鼓起來,甚至能讓檸逸的修為更上一層。
再加上下一次挑戰有白青弦親自在旁邊盯著,檸逸在沒人能動手腳的情況下不可能輸給那位蒼穹陛下。
這筆交易,這就算完成了。
白青弦看那青年糾結了幾分鐘後坐在了清閒驛站唯二的那張椅子上,剛準備去後院摘一枚靈果,就聽見檸逸低著頭坐在那裡,猶豫著說:“白老板應該很清楚我的未婚妻……不,前未婚妻栗夢就是聖師轉世,身為聖師傳承者的白老板您或許不該幫我治療傷勢。”
“為什麼?”
“因為……”檸逸苦笑著搖頭,“我這一身傷就是那位聖師大人造成的。”
“你確定?”雖然白青弦早就猜到,卻沒有想到檸逸自己竟然很清楚這一點。
“訂婚典禮的前一天晚上我在雲網上找過她,將第二天發起舊約挑戰的事情告訴了她。”檸逸這話聽著確實不太聰明,“第二天我發起挑戰之後,那位聖師大人一管藥劑來找我,說是能讓人精神振作的營養劑,還說……還說希望我能贏。”
“所以你就喝了?”白青弦不禁扶額,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天才傻得如此天真。
這樣的陰謀詭計,就算是之前世界那個叫林林的丫頭估計都不會相信,這檸逸竟然被人甜言蜜語了兩句就把來曆不明的藥劑喝下去了?
“你不懂栗夢,我和她相識二十餘載,青梅竹馬長大,在她出車禍之前一直都是真心相愛的!我們的感情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場車禍……因為她變成了聖師轉世就這麼完全消失不見了?”傻白甜檸逸先生還是不太接受事實,“栗夢對我的感情一定還藏在心底,她一定是被迫嫁給蒼穹陛下的!”
“對你還有感情,卻給了你那管試劑?”白青弦分明從檸逸的話語中聽出了自相矛盾的感覺,“我倒覺得那位聖師大人巴不得你在挑戰中喪命。”
“你不懂。”檸逸還是搖頭,卻說出了讓白青弦吃驚的話,“栗夢的身體裡多了另一個人,就像是雙重人格一樣,不同靈魂被束縛在同一個身體裡。依舊愛著我的是栗夢,想要殺死我的人才是那位聖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