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在噩夢城的學校禮堂設置了一個新的遊戲,如果有趣的闖入者想要做甩手掌櫃的話,最好選擇一位有趣的副城主來主持事務。」
「一位知道城主身份的副城主。」
白青弦的目光落在了秦宴的身上,總有人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而自己找上門的秦宴可以算是不止來得早,而且來得巧。
“秦先生,越是身處於這樣一個孤獨的世界,越是需要多認識幾個朋友。”白青弦的臉上帶著親切的笑意,“但成為朋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果能增進彼此的了解就再好不過了。”
“白先生的意思是……”秦宴慶幸在噩夢城這種地方遇到麵善的“同齡人”,所以也有心交這個朋友。
“不如秦先生說一個自己的秘密,然後我也告訴您一個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秘密,怎麼樣?”白青弦眯眼笑的時候,似乎都在打著什麼奇怪的主意。
不過他這會兒頭發斑駁溫文爾雅的帥氣學者形象,顯然有一種獨特的親和力,甚至讓人在不經意間產生信賴感。
“我做了半輩子管家,專門為老爺保守秘密,卻並沒有多少自己的秘密。”秦宴說著,頓了頓,“現在能說的,似乎就隻有我作為罪人來到這裡的原因。”秦宴看著白青弦的雙眼,“希望白先生的秘密擁有同等的價值。”
“可能是我虧了。”白青弦依舊笑著,“畢竟來到這裡的人都有著複雜的身份,不是嗎?”
秦宴歎了口氣說:“確實,在這個隻有陌生靈魂的地方,這也不能算是什麼隱秘。”
“我的父親就是老爺家的管家,他死後我就繼承了他的工作,本以為這份工作就會繼續下去,等我死後再由我的兒子來繼承管家的工作,但是……”
“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服侍的那家人是出了名的地下/組/織,卻不知道我服侍的這一代老爺竟敢違背祖訓越線,做起了萬惡的毒//品生意。”秦宴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從我意識到自己無法阻止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是一個罪人。我眼睜睜地看著老爺禍害無數人的家庭都不曾吭聲,直到老爺因為提防我而將毒手伸向我年幼的兒子!”
“他用那種萬惡的東西控製了我的兒子!”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手裡的刀已經刺進了他的胸口。”秦宴的雙手仍然在顫抖著,“之後我能做的就隻是把兒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再後來就被那個組織的人找到,丟了性命。”
秦宴指了指自己太陽穴處的血孔,做了個射/擊的手勢。
“如你所聽到的,我的罪,是弑主。”
白青弦沒有對秦宴所做的事情做出評價,一是以白劍仙的性格不會在乎……
二是某位摯友曾經說過,不要去勸說一個認為自己有罪的人,那隻會讓他們覺得更沉重。就像摯友所說的那樣,活得最輕鬆的就屬兩種人,一種人沒有罪,另一種人自認為沒有罪。
“輪到您了,白先生。”秦宴收拾了一下心情,看向眼前的白老板。
“我的秘密,是這個。”白青弦翻開手掌,一枚黑色的荊棘之冠懸浮在他的掌心之上,“屬於城主的荊棘之冠。”
“……”秦宴睜大眼睛看著白青弦,顯然沒有想到白青弦的秘密是這一個。
白青弦刻意等了一段時間,注意到秦宴的眼中隻有詫異,沒有任何其它的情緒之後,收起荊棘之冠,轉而向秦宴伸出手去:“很高興再次認識您,秦先生。”
“白……城主?”秦宴有些慢半拍地和白青弦握手,很快又忍不住笑了,“難怪您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裡是噩夢城。”
“不管我是誰也改變不了這裡是噩夢城的事實,如果秦先生擔心這裡的生活過於無聊,也許我可以為秦先生推薦一份不錯的工作。”白青弦還是選擇先征詢對方的意見。
“工作?”秦宴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一個弑主的人還能做什麼工作?”
“忙碌的工作才能讓人忘記不愉快的事情,不是嗎?”白青弦繼續誘導著。
“也許您說的沒錯。”秦宴確實正需要一件事情分散注意力,於是點頭答應,“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做的,請儘管說。”
“那真是太好了。”白青弦重重握緊了秦宴的手,“秦副城主。”
白青弦的話音剛落,秦宴的手背上竟然出現了一個荊棘之冠的印記。
“這是見麵禮,請務必隨身帶著。”白青弦在外套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小熊玩偶,這是白映雪和齊崢婚禮上贈送的小禮物,因為已經有白映雪特地送來的婚紗熊,這枚穿著小西裝的熊玩偶,所以正好用來蘊藏劍胎。
“真是,新奇的禮物。”秦宴下意識收下白青弦遞過來的玩偶。
這是一個破敗的世界,一個空寂無人的死城,但來到這裡的秦宴卻得到一枚嶄新且可愛的小熊玩偶,還穿著和他同款的黑色燕尾服西裝。
秦宴用手指摩挲著柔軟的小熊,心裡有了好幾分喜歡。
“學校的禮堂那裡似乎有新的工作要做。”趕在秦宴反應過來之前,白青弦果斷往清閒驛站的方向溜,“之後就拜托您了,秦副城主,我相信您的能力,但如果真的有解決不了的事,也可以來清閒驛站敲門。”
秦宴是一位專業的管家,白青弦相信他能一個人堅持一段時間。
十年,五年,不,兩三年的時間就好。
當然,如果有一天秦宴因為解決不了的事情來清閒驛站敲門,白青弦也隨時能夠從地底深淵接收到清閒驛站傳來的消息。
白青弦徹底成為甩手掌櫃的瞬間,隻留給了秦宴一個迫不及待離開的背影。
秦宴的手裡抓著小熊,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看著白青弦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出現的荊棘印記。
剛才他是不是答應了不該答應的事情。
“算了,比起四處遊蕩,我還是喜歡有事情做的感覺。”秦宴無奈地搖了搖頭,“弑主的人,真的還能好好地為新的上司工作嗎?”
學校禮堂和清閒驛站,白青弦離開前留下的兩個地點還印在秦宴的腦海裡,一個是他需要前去工作的地方,另一個應該是能夠找到那位白城主的地方。
雖然白青弦的行為有些像甩手掌櫃,但秦宴卻沒有想那麼多,隻覺得白青弦有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可能一個小時或十分鐘後就能再見麵。
但秦宴沒想到,他再次與白青弦相遇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而且是一個非常非常糟糕的處境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比較晚,明天儘量九點準時更新。
依舊是喜歡的狗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