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字隻能上位者對下位者才能用。
“請問太子,紙是什麼東西呢?”熊毅說著,也裝作忍不住要笑出來的樣子。
站在扶蘇身後的信一言不發地立著,隻是用他的大眼睛盯著熊毅。
熊毅見到信這樣,便肅容。
“臣聽說太子想要造的紙張,是軟的,是草和木頭碎屑做的,是能夠拿來被大家都能書寫的。”
“聽說這種東西做出來是可以被庶人也能輕易使用的。”
“請問太子,這種東西難道不就是帛布嗎?”
扶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笑什麼?”
“太子,臣沒有笑。”
“你們也笑了。”扶蘇發現了,昌平君、宗室老臣秦毋言、秦騰,他們都笑了。
“回太子,我們沒有笑。”這些人集體謙恭地對扶蘇作揖回答。
扶蘇隻好道,“回見!”
“恭送太子。”
等到扶蘇走後,扶蘇聽到尚書台裡爆發出一陣哄笑。
扶蘇便又退回去了幾步,隻見這些人立刻拿起了竹簡,裝作看起了書。
等到扶蘇走後,他們又開始笑了。
信記得,從那日起,太子本就圓潤的麵龐上多了好幾分堅毅。
……
到了秋天,這件事才有了著落。
當第一張在自己眼中算是合格的紙誕生後,扶蘇立刻拿著自己命人做好的狼毫毛筆在上麵寫了許多個字。
半個時辰之後,扶蘇再次拿起新紙,這紙張既沒有斷裂,墨也沒有滲透。
“有點樣子了。”扶蘇往後一仰,心情格外暢快。
那些匠人們,他們身上也流淌著汗水。
為了造出扶蘇想要的“紙”,他們恨不得把腦汁一起攪在草木漿水汁液裡。
現在匠人們一個個也都露出了笑容。
“賞。每個人都有重賞。本想賞賜你們一些衣服金子的,但是想到你們和我一樣,連宮門都不能出,賜你們這些身外之物也用不到。你們自己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這就是活在宮中的不便之處,隻要進來了,出去可就難了。
扶蘇不行,其他宦侍、工匠自然更加不行。
這些匠人們表示,他們從被拉入羽陽宮,就因為扶蘇的安全問題不得不滯留在此,很多人半年都沒見過親故了。
如今紙成了,他們自然有的希望可以暫時回家一趟;有的則希望可以把財物寄回去;有的表示隻要財貨。
“可。都可。”
五花八門的要求,扶蘇一口氣統統答應了下來。
有了獎賞,這些匠人們之後做事自然更加賣力。
從這以後,扶蘇就開始日常督促這些匠人加快紙張技術的改進。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造紙簡單。
造紙術的發明卻不簡單。
造紙術需要經曆長期的手藝沉澱、原理總結、材料篩選、工具改進才行。
現在的紙張技術製造才隻是開了個頭,可是質量狀況非常不穩定,有的非常牢固,有的卻很容易就被濕氣入侵,很快就自己軟了濕了。
尤其是秋天到了,“紙”的毛病也多了起來。
有的紙張看起來裡麵包含有很多原料草木碎屑,雜質非常多,可是卻非常牢固。
扶蘇隻能放棄紙張的色純度,先把質量整上去。
運氣好的話,有生之年,扶蘇還是能夠看到紙張批量流水線生產。
那將實現文明的飛躍和升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