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並不慌張,大搖大擺地走過。
但是這件事,卻激發了燕丹的憤怒。
次年春天之時,燕丹在秦國已經住了快要兩年了。
秦王對待他們這些六國質子非常無禮,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給到。有時候送來的飯菜都是涼的。
燕丹從小到大都是去異國做質子,輾轉多國,身為太子的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秦國送來的飯菜居然是涼的。
這種待遇之下,燕丹自然覺得秦王太過無禮。
他想要回到燕國,至少再不濟,他要去麵見昔日的朋友,給他說明白,他如今的待遇非常差,這不是大國的所為。
於是乎燕丹賄賂了左右守衛,終於見到了嬴政。
“秦王在上。丹雖然為質子,可畢竟是一國諸侯之儲君,如今秦國給予我的飯食是涼的;冬天我住在寬大的宮殿裡,隻有一個炭火盆度日,甚至於從來不給我禦寒的衣物,我的冬衣都是從燕國帶來的。”
“我甚至連三日一次的沐浴都做不到。過去在趙國時,我尚且有趙國派遣美女侍奉,如今在秦國,卻連個侍奉洗漱之人都沒有。”
“難道秦王以為這是大國應有的作為嗎?”
嬴政很不喜歡燕丹這種說話的口氣。他居然在質問自己,他以為他是誰?
更讓趙高懼怕的是,燕丹居然上來就提趙國。
誰都知道,當初秦王政那在趙國處境非常難,從小就每天都被拉著站在趙國的城牆上,用以恐嚇威脅秦國的士兵,使其不敢進攻。
隨後就是異人潛離趙國,他和趙姬母子倆逃生的過程,那就是如同上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經曆。
嬴政每每想起這段童年噩夢,都會額頭上青筋暴起。甚至於即便是現在大權在握,他也會時不時從舊時的噩夢中驚醒。
他在八歲時才回到秦國,而在他人生的幼年時期,一直都處在逃亡、壓迫、欺辱的噩夢之中。
而燕丹,他還要提這件事。
“大國禮遇大國,自然用對待上賓的方式。可是大國對待小國,難道還要用對待上賓的方式嗎?”嬴政雲淡風輕的回話,隻是在批閱奏章時微微探頭看了一眼燕丹。
趙高越發害怕了,因為他發現,嬴政在忍。
“你該不會,還活在百年之前吧。以為天下諸侯國都是一樣的。”嬴政微笑著看了一眼燕丹,將眼前的竹簡合上,躺在座椅上打量燕丹。
燕丹也是個成年人,而且他比嬴政大很多歲。
多年來輾轉他國做質子,他早就被磨煉的異常堅韌。
燕丹的臉色從黃色變成白色、又變成紅色、最後變成青色。
即便嬴政對他非常無禮,燕丹還是低頭哀求,“丹請回國。懇請秦王準許。”
看著燕丹這樣屈辱,嬴政終於找回了一點點報複當年屈辱的快感。
嬴政笑了,他唇角微微上揚,狹長的雙目中滿是挑釁的意味。
“這是不可能的。”嬴政有些厭惡了,他不想把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接見燕丹這種事上,還不如聽扶蘇天馬行空的治國設想有趣。
燕丹再欲說話,秦王直接打斷。
“不用再說了。退下。”
對燕國的太子,說出退下這樣的命辭,侮辱性是極大的。
燕丹強忍,“我燕國雖然弱小,可也畢竟是天下諸侯國之一。難道秦王想要讓這種事傳到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秦國虎狼般的惡名嗎?到時候六國再起合縱之勢,難道秦王連這個也不怕。”
秦王政怕六國聯合,可是他不怕燕丹的這種言語威脅,嬴政無視了這番話、且冷冷笑道,“等到什麼時候天上下了粟米,烏鴉白了頭、馬生了角,到時候寡人就同意你的請求放你回到燕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