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飄進了嬴政的心裡。
“王後——”
“大王,妾身從沒有求過大王什麼事情,但是這一次,妾身請大王惦念妾身在後宮操勞之苦的份上,讓扶蘇留在鹹陽城。”
“他若是出征,以後必定招致禍患。”
王後為了兒子,也是不顧惜心裡那些事情,伏跪在嬴政邊上,哭泣好似梨花帶雨,卻比說什麼話都管用。
嬴政漸漸心軟了,他摸著王後纖白的手,“奈何寡人已經當著群臣的麵下令了,此事轉圜餘地不大。”
“大王——”
這一聲喊叫,叫得嬴政心裡酥酥麻麻,幾千隻螞蟻在心上撓似地。
“王後,你先回去,待寡人召見大臣重新商議此事。”
王後這才止住哭,“妾不回去了,就在這裡等大王。”
嬴政望著王後,眼底帶著笑意。
“方才王後說,扶蘇是寡人和王後唯一的孩子。寡人看,倒也未必。啊?”嬴政看著王後細膩修長的脖頸,心潮湧動。
“大王。都什麼時候了,大王竟然在想這個。”
“這有什麼,寡人太久沒有見到王後了。”
……
……
……
趙高就這麼一整天被攔在殿門外不好入內。
聽著殿內的聲音,趙高眼底都是陰毒之色。
太子已經在懷疑自己了。
若是等到王後複得大王寵愛,再加上有太子這個靠山。她們母子兩個聯起手來,到時候弄死自己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隻是太子忌憚我是大王身邊的近臣,貿然動我,會引起大王的猜忌。
對於大王來說,猜疑之心一旦騰起,就很難消除。
趙高身邊的屬臣下吏看到,中車府令在勒馬時,竟然將馬的脖頸勒出了一道血痕。
“府令,可是出了什麼事?小人願為府令分憂。”
“有你什麼事?我身為中車府令,勒死幾匹馬又有什麼罪過。”
趙高直接露出凶惡的一麵,嚇得屬吏連連後退。
這些年,他的官位越來越高,除了對大王,他已經用不著在其他人麵前假裝了。也就是朝中有些大臣,見到自己還是沒眼色,覺得他們比自己高一等。
趙高忙前忙後,一直等到入了夜,還是不見王後出來。
這下趙高可急了。
‘這個女人都這麼多年撒手不管了,現在聽說太子要出征了,這就按捺不住了。’
‘看來這個女人,並不是蠢。’
等到夜深了,嬴政還是抱著王後,王後的臉貼著嬴政濃密的須髯。
“下次,不要再這麼任性了。”
“妾是王後,哪比得上大王的燕國美人更任性。”
聽著王後吃醋了,嬴政心裡樂滋滋的。嬴政摸著王後的肚皮。
“這回,王後再給寡人生個公主吧。”
王後靠在嬴政身邊,隻是低首笑了。
“大王怎麼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等到嬴政乏了,王後便將嬴政抱在懷裡哄著他睡。
王後眼尖,看到了嬴政濃密的黑發之間,竟然生出一根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