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兵敗的事情,一時間還沒傳到巨鹿郡這裡,扶蘇自然還是沒有收到消息的。
扶蘇在巨鹿郡逗留了很多日,朝中大臣的反應讓他出乎意料。
高手過招,大家都是點到為止。
但這讓扶蘇對大秦帝國的未來充滿擔憂。
“這六國的士人,他們都到哪裡去了?難道要我親自去他們家門前一個個敲門請他們出來不成?未免太把他們自己當回事了。”
扶蘇正在屋子裡發牢騷。
聽著扶蘇的牢騷,樊於期自然附和,“這些六國的士人,妄自尊大,實則是鼠目寸光之輩。他們眼下不附和太子您,日後卻要成為秦國的階下之囚,估計到時候想求太子都來不及。”
馮敬明白了扶蘇的需求,那自然是給他想方設法給他出主意。
“太子若是要求士,何不先尊師?”
“尊師?”真是老掉牙的做法,而且透露著一股子虛假的味道。
過去不少打著偽君子專做這種事情,到最後真正的君子都不提什麼尊師重道。
“諸子百家,那麼多聖賢,尊儒家的師,法家不滿;尊法家的師,儒家不滿。何況我要的是天下的士人,都能順從我秦國,不是隻要某一家的弟子來我秦國做官。”
馮敬納悶,“太子要招納賢能,卻不要他們來做官?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朝中的官位,能有多少。就算吸納了天下士人都來我秦國,可是如果不能滿足他們對自己的期望,照樣沒有用處。”
“那太子是想……”
“以後慢慢你就懂了。”扶蘇背對著這些臣子,像是自言自語,“當務之急,是想個辦法,讓這些六國士人願意主動親近我秦國。既然我們秦國不能夠再給他們相國、卿、大夫的位置,那就給他們創造一些能讓他們有非凡成就的位置。”
扶蘇說著,自己回到內室去了。
馮敬忍不住道,“太子總是神神秘秘的。”
信微笑,“執戟郎這就不懂了,太子早就有了主意。現在不說,隻能說是時機不成熟。”
樊於期聽著,心裡更加著急。
“太子來巨鹿已經這麼久了,始終把齊國獻地的事情擱置在一邊。日子久了,我心中難安哪。還請少內史能好好勸勸太子,今早以大局為重,以免生變。”
林信對曰,“將軍何必憂心?連大王都下詔讓太子多留幾日。”
樊於期沒有話來應答,隻是隱忍著心中不滿離開。
馮敬望著樊於期大步流星離開的樣子,忍不住道,“這樊將軍還是個急性子。”
信望著地麵,眼中勾起笑意。
樊於期沒有得到太子的欣賞,又被太子抓住把柄,心中自然不爽。本想辦好差事回去跟著太子將功折罪,可是太子又一次沒有讓他如願以償。
這家夥,他該不會覺得太子是故意的吧?
不至於,他畢竟是個將軍啊。曾經章台宮衛尉啊。
信沒有多想。
就在扶蘇等人還在這邊等待時,齊國那邊忽然派人過來傳訊。
天下本就是一盤棋,秦國對戰楚國戰敗,影響的何止是秦楚兩個國家。
“太子,大事不好了!”
快到傍晚扶蘇要歇息時,幾個使臣慌慌張張趕了過來。
“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