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聽說了這件事,還挺詫異。
打過仗就知道,做一個在沙場上數戰數勝的大將軍,其智謀和覺察能力絕對是第一流的。
尤其是李信這樣的戰將。
扶蘇對這件事表示懷疑,他自然召問謁者令,“是不是你半路開小差啊?”
謁者令歎著氣道,“下臣絕對不敢。”
“這樣的事情傳出去,讓外人怎麼想我。”這不是明擺著他欺負李信嗎。
謁者令這才搖著頭道,“將軍信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將軍信了。”
“什麼意思?”
“過去的李將軍,神勇果敢;可是今日臣所見到的李將軍,全身上下看不到一點勇敢之色。李將軍過去就像是展翅翱翔的雄鷹,可入境就像斷了翅膀,彆說飛了,就是人都不敢見。”
這時的扶蘇還無法理解李信到底產生了什麼變化。
直到下午的時候,李信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扶蘇麵前,那雙眼不再是炯炯有神,反而滲透著刺骨的冰冷。
事實上,李信的一顆心此時此刻也正像是落在了寒冰地窖之下。
一如謁者令說的,現在的李信就像是斷了翅膀的老鷹,驕傲自信全無。
就是馮敬見了這位讓他昔日崇拜不已的大將軍李信,那也是嚇了一跳。
他就像是日前自己在街邊看到的冬日裡不小心落下水被人撈上岸後的狗。
整個人耷拉著腦袋,全無生氣,更無往昔的神氣。
都說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李信過去被眾人捧得有多高,如今他所承受的失敗和屈辱就有多大。
見到扶蘇,李信隻是如行屍走肉一般對著扶蘇作揖,“臣來遲了,還望恒陽君勿怪。”
在扶蘇見到李信這個鬼樣子後,頓時也後悔了自己當初要用李信為前鋒的想法。
但是李信已經信心崩潰了,望著雙目空洞無神、猶如行屍走肉般的李信,扶蘇心內自然滿是失望。
不過扶蘇很快就理解李信為什麼會這樣了。
“將軍是我的貴客,更是稀客,何談遲來之說。賜座,上酒!”
李信隻是想和扶蘇說一聲,這個仗,他再也不想打了。扶蘇賜座上酒,他自然推辭。
“太子,天色已晚,臣留在這裡恐怕不合適。”
扶蘇說話時,恒陽宮裡的仆人已經手腳十分麻利地為李信設案上酒。
李信見狀,根本沒法推辭。
本能使得他乖乖坐了下來。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扶蘇十分悠閒地問,絲毫不提與戰事相關的事情。
“今日是初七。”
“是初七。卻也不是初七。”
“不是?”
“這日子雖然是新年的初七,可是有些人的心,卻始終留在了去年。所以說今天並不是大年初七。”
李信恍然若悟,抬頭看著扶蘇,眼中微弱帶著些許光亮。
“去年的時候,我也經曆了很多事。經曆過幾次絕望,還有很多說不出的恐懼,還有些是隱隱約約對未來的迷惘,有些是對當下的無力感。”
“去年並不是個好年,我也經曆了太多是非。彆看我是太子,照樣有常人該有的悲歡離合,煩惱痛苦。隻是我想,去年之所以過得那麼辛苦,應該是為了今年換運做準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