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主辦方的衣服不能弄皺。
隻記得迷蒙中她對他說了句:“不要在這......”
這一句,形同暗示。能感受他抓住她的腰身瞬間撈緊,呼吸裡急促意味明顯:“你想去哪兒?”
許是受不了他的蠱惑,節目結束她竟真的和他在車內親吻起來,他將她抱坐在身前,手掌用力按著她腦袋,讓她完全屬於自己......
車上的暖流拍打在窗壁,滴滴水汽凝成雨露,順著玻璃流下,一片濕潤的旖旎色。
沈清弦輕啄她顫抖的睫,啞聲問:“今晚幾點的航班?”
而她聲音早已斷碎成輕音節,腦袋不由自主往他懷裡縮:“還有......一個......小...時。”
男人喉結起伏滾動,指尖去撩她濕潤的發絲,露出她整張小臉,隨後觸碰她緊抿的唇。
唇瓣因他挑弄,稍稍張開,指尖順勢探了進去,滑的太深會引起乾嘔,男人指節隻在她唇口距離,直到她下意識含住他指尖輕咬,少女柔軟的舌頭與男人粗糲的指腹勾纏,頃刻間帶出一片豔旎的水光。
透明的津液順著少女下巴尖,滑向細白的頸部。
這畫麵太過誘人。
沈清弦抱她的姿勢亦愈發狠重,邊低聲哄誘:“看著我。”
宋知落細長的睫,原本緊緊閉著,此刻聽從他的話,視線落在他雙眸,汗液將他額前的發梢打濕,更為漆邃烏黑,眼神暗到發蠱,滾燙的汗珠彙合在他削瘦俊美的下頜骨,視線引導她朝下注視......
襯衫下腹肌線條顯得粗狂蠻野,因汗意緊緊吸附在皮膚表麵,她手正按在他有力的腰腹上,能感受到那裡筋脈的跳動。
要命的觸感,車廂後座混合的體香。少女裙角垂在男人腿側,薄紗質地的輕柔,與西裝褲的黑色布料形成極儘曖昧的角度。
一切隱秘於裙擺之下。
隻能從側麵窺見隱晦不明的輪廓......
曖昧的聲音充斥在後座裡,由低沉到瘋狂——
宋知落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換衣間的一幕,男人叫人臉紅心跳的吻,在竭儘全力不能發出聲音的情況下,他還故意將她抵在門上,做出更大膽的事。
宋知落不敢真的靠向門,怕發出動響,隻想化被動親吻回去,直到少女柔軟的舌尖主動送上來,充滿乾燥的野性空氣裡,到最後,他幾乎快要失控到在那種地方將她占據。
思緒從換衣間那一幕收回,瞥見此刻讓她臉熱的畫麵,宋知落眼神迷蒙。
斷斷續續喊他名字,“沈清.....弦......”
他眼眸勾著簇簇暗火,上衣還嚴絲合縫地穿著,誰能想到交纏之處,是怎樣一幅讓人心悸的景象。
鏡頭之外,他們褪去華麗禮服,被思念和**占領上風,相貼的緊密達到共有的情潮。
“想叫我什麼?”男人淩野逼人的下頜,因親吻而滾動的喉尖,愈發棱角分明,隻是輕哼一聲,便蘇麻到不行。
她伏在在他胸口輕吟:“嗯....啊......阿弦....”
“嗯,繼續。”他的喘氣因愈發濃重,沉野性感:“寶貝,你黏得我好緊。”
意識到他說什麼之後,宋知落咬住唇,又緊緊閉上眼,仿佛是故意的,沈清弦吻著她耳垂,似要徹底將她灌醉,直到誘惑著她說出那些大膽的情話。
等換好衣服,從他的車上下來,出發機場的路上,宋知落臉上的溫度仍然滾燙。
剛離開幾分鐘,手機便傳來了一張圖片。
順著消息點開,入目是沈清弦手臂上的幾條抓痕。
“破皮了。”
這像是譴責剛剛她的殘暴,甚至有兩條
見了紅,在車裡時,宋知落的注意力都被挪走,完全沒印象何時抓到的,因為不是第一次把他弄傷了,她在腦海找了半天說辭,小心地打字回複:【對不起......現在怎麼辦?】
宋知落:【有藥嘛?】
過了一小會兒,沈清弦發來:【不塗】
【留下你對我做的罪證】
宋知落有時候會覺得這人真的好幼稚:【照片就是證據了,你快乖乖點塗藥】
沈清弦:【不要】
【為什麼?】
他回道:【也是你想我的證據】
宋知落從表情庫找了個迷惑表情。
戳到一半,又看向照片中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痕跡是你對我做的罪證。
——也是你想我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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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練習生》最後一次團建。
大家換了舒適的休閒服,四個班級的學員坐在一起,觀看父母發來的問候視頻,淚點低的學員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即將告彆大廠集體生活,節目組破例買了不少零食和飲料,希望學員們暫時放下比賽的緊張感,趁此機會說說畢業前的感受。
幾個比較社牛的學員最先站了起來,說了特彆想感謝的學員還有老師,說到最後幾乎語無倫次,眼淚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弄得像是臨終遺言。
下邊有人在喊:“王學義,你哭起來真的好醜啊!”
“哈哈哈哈哈——”
“吳嘉恒,你晚上睡覺呼嚕真的好吵啊!!”
又是一陣笑聲。
本來的煽情環節最後成了吐槽大會,氣氛到後半程慢慢活躍起來。
宋知落看著這群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忽然有些感慨,他們有著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與明媚,就連摔跤的姿勢都是生動好看的,仿佛永遠朝氣蓬勃,永遠未來可期。
視線收回時,王學義和吳嘉恒不知何時湊了過來,倆小男孩眼神透露著不舍:“宋老師,今天錄完節目你是不是要回北市了?”
這期錄製結束,宋知落要回北市參加明晚的明星慈善夜。
禮服在半個月前就送到了經紀人手上,明天一整天都要為慈善夜做準備。
宋知落在他倆肩上拍了拍:“嗯,我們決賽夜見了,好好加油!”
“我們會好好加油的!要給宋老師爭光!”
又過了十幾分鐘後,進入到遊戲環節。
鏡頭裡,幾位導師先來了組遊戲PK,然後派出學員迎戰,宋知落班裡有幾位被預測很大幾率能出道的練習生,輪到他們上場時,導播特意多安排了兩個攝像,分彆拍攝。夏安淇看向宋知落的班級,手捧著幾袋零食,一邊笑著和兩位男導師說話。
在娛樂圈,夏安淇一直有“吃貨本貨”和“吃不胖”的綽號,女明星大多要身材管理,很少會碰高熱量的食物,因此對於愛吃的女星,觀眾總會莫名地增加好感度。
到了中場休息時間,剛剛遊戲時,一位學員不小心將咖啡弄到了宋知落的袖子上,她將外套脫了,打算去洗手間簡單清理一下。
剛走到女廁門口,忽然聽到一陣嘔吐聲。
推開門時,正趴在洗手池前的女人注意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慌忙回過頭,女人精致的臉上黏著幾縷濕掉的頭發,臉上還維持著鏡頭前亮麗的妝容,直到看到進來的是宋知落後,眼中的失措很快被另一種情緒替代,立刻直起身來,將水池裡催吐的殘渣衝乾淨。
夏安淇抬手打開水龍頭,裝作進來洗手的樣子,眉角挑了挑:“是你啊。”
宋知落走向隔壁那張洗手台。
像是沒注意到她,宋知落將把手調到溫水方向,處理上邊的汙跡。如果是
公開場合,夏安淇巴不得宋知落擺出一副清高樣,這樣她又有通稿可以放,但此刻隻有她們二人,夏安淇的語氣明顯有些不痛快:“我給你說話,你裝聽不見是吧?”
隔壁,宋知落擠了些洗手液:“你希望我看到你?”
“什麼?”
“你剛剛做什麼,應該不希望被我看見吧。”
夏安淇不置可否,整理了下發型,隨後,又反問了一句:“你不會在媒體前亂說什麼吧?”
宋知落卻沒回答她這問題,仍繼續剛才自己沒說完的話:“所以我們當看不見就好。”
“看不見?你有這麼好心?我剛剛在.....”
“誤會了。”
夏安淇:“?”
“隻是單純不想看到你。”
宋知落的語氣不痛不癢。
“......”夏安淇插著腰冷笑了一聲:“你說話倒是比我誠實啊。怎麼樣,導師舞台出圈後,班裡學生還沒出道呢,就成天上熱搜,你這位班主任當得挺爽的吧?”
之前下了節目,兩人壓根沒在一起單獨待過,趁此機會,夏安淇譏笑道:“宋知落,你去H國當練習生的經曆,怎麼從來沒在媒體前提過,你是不是早就盤算好了,想在這個節目上找我的不痛快?”
宋知落語氣仍沒什麼起伏:“為什麼找你不痛快?”
夏安淇無語:“因為你看我不順眼唄。”
兩個洗手台中間被幾條燈帶隔斷。
隔壁的鏡子,照出一張骨相極美的臉,明明沒用多重的化妝品,卻有種清美至極的脫俗感,那張讓多少女明星暗暗羨慕的麵龐,此刻垂頭整理著衣角,隻是唇角微微翹了下。
夏安淇立刻皺著眉:“你笑什麼?”
從洗手台抽了張紙巾,宋知落將指尖擦乾:“不太懂你的意思。”
夏安淇正要說話,就聽到宋知落的下半句:“我從未把你放進眼裡,為何要看你不順眼。”
對方的話不帶任何攻擊性的語調。
但偏生就是這點,更讓人感到氣憤。
因為,宋知落看上去並不像是因為生氣,想要激怒她才這麼說。
更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既然你都沒把我放在眼裡,當初為何還要假惺惺地把你的資源給我呢?”夏安淇嗤道:“不會覺得自己是農夫?被我反咬了一口吧?難怪了,當初你確實比我紅,在公司裡,彆人都說你很快會成為歡娛一姐。”
“但是,你知道那些表麵討好你的藝人,背地裡是怎麼說你的嗎?有人看見你深夜進到李東河辦公室,不止一次......還有人撞見過你和他,”停在這兒,夏安淇故意沒說下去,她從一個限量版的蟒蛇紋手包裡拿出口紅補妝,得意道:“所以,我一下就理解了你為什麼資源那麼好了,即使外表再多麼出淤泥不染,其實我們骨子裡也沒什麼區彆。”
宋知落動了動唇。
見她無話可說,女人對著鏡子抿了抿嘴角,隨後伸出無名指,自得地將邊緣擦掉。
宋知落其實想說這口紅不適合她的膚色,黑紫色,看起來很像煤氣中毒。
但可能為了鏡頭掃過來時,提升自己的氣場,自從網上群嘲她掉粉之後,夏安淇的造型就換了種風格,連機場照都像T台走秀。
再早以前,有網友吐槽她的穿搭,隻要是高級大牌,每次她都恨不得全部用在身上,仿佛為了彰顯自己有多麼的紅。
曾經因為一套紅配黃的禮裙造型,被網友笑話她穿的像個番茄炒蛋。
之後她就開始各種買通稿發布自己的時尚穿搭。
宋知落洗完手,轉身準備出去。
夏安淇喊住她:“喂,你都不想解釋一下嗎?彆人怎麼看你
的,對你來說,難道一點都不重要?”
宋知落原本想提步就走,隻是可能相同的地點,讓她想起了第一次看見夏安淇,也是在公司的洗手間裡,當時幾個同公司的女藝人在罵她,等人走完後,聽到了一個女孩躲在最後的隔間小聲地哭。
“你都說是‘彆人’,我自然沒法乾預,就像那一年,公司裡不少人在傳你家裡條件很差,一個珠寶秀展,居然還要借彆人的衣服穿,公司裡的藝人和你關係都不好,所以沒人上節目願意帶著你。”
宋知落終於轉過身,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平和地看著夏安淇:“但我看到的,是你為了爭取一個舞蹈節目,在練習室練到深夜不敢睡覺的身影,隻是怕自己不努力,機會就會消失。”
如今資源拿到手軟的夏安淇,恐怕早已經忘了,當初為了得到一個上台的機會,能一個人在那間小小的練功房待上整個星期,為了減肥每天隻敢吃一個三明治,收到通告時,會開心的一整晚睡不著覺。
宋知落:“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願意相信什麼的權利,你選了你的,我也隻是選了我的。”
夏安淇看到對麵那雙澄淨的眉眼,很快就移開了視線,然後聽見她說。
“我當時願意幫你,隻是因為你讓我想起了一個小女孩,在那個女孩覺得生活特彆艱難,快撐不下去的時候,也是在那間小小的練功房度過的。”
“隻是她沒有你那麼幸運,她唯一做的,隻有沒日沒夜的練習,因為隻有比昨天多進步一些,才能離那束光近一點,如果可以,她也曾希望有人可以伸出手,拉她一把。”
宋知落話鋒一轉,似從某片回憶中收回了神。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相信彆人對我的構陷嗎?”
不知為何,夏安淇忽然被她的氣場震懾到,夏安淇張了張唇,還沒回答,就聽到對麵的人說——
“因為你能力比我差。”
夏安淇僵住。
宋知落的語氣不再柔和,接下來的每句話,都像是利刺一樣,一根一根,紮進夏安淇最不願意承認的某處角落:“人總是會為自己的失敗找理由,相信‘我資源好,是因為我各方麵優勝於你’和‘我資源好,是因為我和彆人的潛規則’,兩者之間,後者,更容易遮掩你可憐的自卑心。”
夏安淇:“......”
“所以你聽到一些流言,就會毫不猶豫地相信,我就是那樣的人。”
“這是事實,”宋知落點頭道:“我確實各項條件都遠勝過你。”
“就連你自信會壓過我的女團舞,也被網友打臉,你不能罵網友,所以就來找我發泄怨氣。”
夏安淇站在洗手台前,竟被宋知落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怒蜇紅了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睛,此刻咬緊牙地瞪著麵前的女人。
她一直以為在宋知落眼裡,是因為這一年資源下滑,對她有意見,但為了麵子,所以故意裝的對她視而不見。
卻沒想過,宋知落骨子裡壓根看不起自己。
夏安淇以為羞辱能激怒她,就能讓她撕開那層假惺惺的外表,露出歇斯底裡的一麵,好證明她們是同類,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一直想要踩在腳底的敵人,根本就不屑與她交鋒。
這個女人的表情永遠那麼淡漠,永遠那麼事不關己,就像現在這樣。
宋知落:“如果你非要解釋一下。”
“那我就解釋給你聽——”
她的語速不快,字字清晰,卻像一個個重重的巴掌,朝夏安淇揮來,尖銳又刺耳。
宋知落:“你技不如我,我不怪你,但你再沒事找事,也彆怪我會不客氣。”
等宋知落出來洗手間,才發現奈奈一臉震懾地站在外邊。
她將外套遞給奈奈,淡
淡道:“走了。”
原本打算進去battle的小助理,看著宋知落的背影,忽地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蹭了蹭:“姐!你好帥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