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自溶
“咦，這麼快就撐不住了嗎？”
就在烏嚕嚕化作飛灰的瞬間，陳琦的實驗室內，一枚散發著淡淡金光的寶鏡，閃爍了一下。
這卻是時空寶鏡中封印的金萊花不斷顫動，仿若吃下了什麼東西。
……
陳琦【一念花開】所動用的金萊花虛影，本質便是采自這株金萊花的生命信息。
所以其咒術結構才能不斷蔓延複製自身，直到將烏嚕嚕徹底染化。
出於好奇，陳琦再次看向金萊花中的世界。
最近一直忙於苦讀，他已經很久沒進行觀測了。
……
“哈哈哈，我是不會屈服的！”
“我海德斯，絕對不會變白癡！”
灰黑色的大地之上，一道身影正在不斷追逐者太陽。
此時的海德斯披頭散發，活脫脫一個脫離了文明的原始人。
天穹之中，散發著無儘光熱的太陽，同樣哈哈大笑。
它漫無目的不斷遊蕩，絲毫不知道下方有個傻子正在跟著他跑。
……
某個瞬間，海德斯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傻子”。
這是一隻麵容凶殘猙獰的古猿，兩者見麵的瞬間便打鬥在了一起。
“戈爾金，你這個廢物！”
“若非老子為了解悶，保持這裡的物種多樣性，非打爆你的腦殼。”
海德斯一邊暴打古猿，一邊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
雖然戈爾金這廢物退化了許多，但卻也還是人類。
隻不過這家夥的本能完全被獸性把持，距離退化成真正的野獸也沒多久了。
一番發泄之後，海德斯的理智上線了不少。
他不再追著太陽飛奔，反而是開始“靜靜苦修”。
……
海德斯所謂的苦修，就是不斷放空自己，不進行任何思考。
唯有如此，他才能對抗這處天地對智慧的吞噬。
忘我，忘掉眾生，忘卻世界，漸漸的，海德斯好像把握到了什麼。
“機緣，大機緣！”
“福禍相依，此處未必不是我獲得大造化之地！”
海德斯心中陡然升起喜悅，然後他就“破防”了，再次從那種玄妙境界跌落。
……
“可惡，可惡！”
“為什麼？為什麼？”
“差一點，每次都隻差一點！”
“啊啊啊！”
從天堂跌落地獄，這般落差直接導致海德斯再次失控。
最初的時候他還隻是怨恨，不甘，但隨著他越想越多，整個人又開始瘋瘋癲癲了。
於是，一個追逐著太陽的傻子又上線了。
……
“果然不能小覷天下人！”
“海德斯能成就白銀，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他竟然在這般絕境中，找到了對抗原天的辦法。”
“隻差一點，他就能窺探到自己的智慧火花。若是能徹底掌握，就再也不怕自身智慧丟失了。”
不知何時，天穹之中出現了一輪月亮。
陳琦的目光灑落這個世界，徹底洞穿了一切。
……
海德斯的“苦修”讓陳琦眼前一亮，有機會或許也該嘗試一下。
至於海德斯為何每次都隻差一點，總是失敗。
陳琦作為旁觀者，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
【罪孽】，海德斯之所以被從那種玄妙境界打落，便是因為罪孽的擾動。
在陳琦看來，海德斯何止是差了一點，而是他永遠不可能成功。
除非他如同陳琦一般修成【不動之心】，不畏懼任何內外魔染。
不然就算他徹底進入那般玄妙境界，罪孽也會自發觸動，化為心魔。
想要窺探到智慧火花，哪裡是這般容易的事情。
……
“我成了，我成了！”
“我必將站在眾生之上，享受萬丈榮光！”
“哈哈哈！”
天穹之上，塗八甲繼續發瘋。
陳琦隻看了一眼，便不再在意了。
這一位是真的瘋了，煉獄使者乃是異類，轉化之時能剩多少【腦子】全靠運氣。
很顯然，此地環境有點不合適，塗八甲雖然轉化成功，但腦子卻沒了。
……
至於那個變成古猿的戈爾金，看似要徹底淪為野獸，其實人家安全的很。
他的智慧已經跌到穀底了，但此處【原天】的力量，並不足以讓其跌破那條臨界線。
所以戈爾金雖然獸性大發，但並未與靈魂脫鉤，
他依舊是人類。
……
“這是怎麼一回事？”
“若我沒記錯，這東西之前應該是麥蘭德！”
“但現在這情況，實在有點詭異啊！”
陳琦的目光穿過地層，看到躲在大地之下的一個人蛹。
人蛹呈黑色，裡麵充斥著一些渾濁的液體。
……
液體之中，各種亂七八糟的器官組織浸泡其中。
頗為詭異的是，這些器官組織竟然拚湊成了一個完整的生命。
更為詭異的是，隨著器官組織的誕生與死亡，人蛹內的這個生命體，也在不斷進行刷新。
……
“版本錯誤？”
不知為何，陳琦腦海突然浮現出了這麼一個詞彙。
仿佛就隻有它，才能準確描述眼前的詭異現象。
……
麥蘭德現在仍然是人類，但相較於戈爾金的穩若磐石，其已經無限趨近於那條臨界線。
然後他作為【人】的這個版本，便出現了紊亂，或者說衰退。
若將麥蘭德視作【人】的3.0版本，那麼這家夥現在雖然沒有跌落這一版本，但之前打的各種補丁，卻是被翻了出來。
各種補丁輪番出現，不斷衝擊著【人】這個係統框架。
一旦係統框架被衝垮，其所代表的自然是麥蘭德與靈魂脫鉤，不再是【人】。
……
但為什麼會是這樣？
為什麼明明都是人類，戈爾金卻跟麥蘭德截然不同。
若是拿此刻的兩人做對比，任誰也不會猜到這倆家夥都是人，完全可以畫等號。
難道是跟人類的起源有關？
……
陳琦當年在藍芋國的時候，曾經看過一本《人類未解之謎》的科普書。
它同樣是喬魔亞·克裡斯留下的遺產。
根據書中記載，關於人類的起源，尤其是人類的始祖，古人類學家們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
……
第1種觀點，認為人類起源於原始古猿。
大概是30萬年前，古猿中的某一支群體獲得了【天啟】，擁有了智慧，從而才有了人類的誕生。
最直觀的證據，便是考古學家們找到了一具30萬年前的古人類化石。
它被命名為天啟，此刻就陳列在【天啟帝國（no.3）】的博物館中。
……
戈爾金現在的退化現象，似乎驗證了這一派觀點。
至少在陳琦看來，完全可以用戈爾金現在的情況，水上十幾篇論文。
但若兩相比較，麥蘭德那邊似乎更可以視作“重大發現”，至少能水上100篇。
……
在人類起源的第2種觀點中，人類跟蟲子被聯係在了一起。
以【羽化神庭】為代表的勢力，認為人類是由蝴蝶進化來的。
其證據，便是隻存在於人類跟【始祖蝶】中的某段始祖基因。
……
陳琦原本對這一派觀點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派觀點實在太小眾。
他陳某人向來隻走陽光大道。
但現在麥蘭德的狀態，卻是有點太像蝴蝶的【自溶】現象了。
……
毛毛蟲化繭成蝶之時，會分泌一種激素，將自身溶解為液體，隻保留一種極為獨特的【成蟲盤】細胞。
隻要有足夠的營養，成蟲盤會飛快轉化為各種器官，最終完成蝴蝶的完全變態發育。
麥蘭德現在的狀況，簡直跟蛻變後期的毛毛蟲一模一樣。
已經有了蝴蝶的形態，但尚未完全固定。
……
“難道人類真的是由蟲子進化而來的？”
“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人類是？”
望著地下的人蛹，陳琦不得不浮想聯翩。
……
當初他解開五重基因鎖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所謂的【始祖基因】。
或者看到了，但陳琦沒有認出來，畢竟人類的基因組多達上百萬。
但現在看來，或許還有另外一個解釋。
那就是陳琦體內沒有【始祖基因】，亦或者是【始祖基因】平時隻是一種很普通的隱性基因，唯有在【智慧衰退】時才會被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