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校門的杜愚,又想起了千紙鶴暴雨的畫麵。
鬆古塔城的環衛工作相當到位,再加上市民自發拾取帶回家中,自打昨天從醫院回家的時候,杜愚就很少看到千紙鶴的蹤影了。
“老師你好,這是我的憑證。”校車門前,李夢楠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車門口的表情凶悍的中年男子。
男子看起來三十中旬的模樣,身材高大魁梧,皮膚黝黑,麵若刀削。
可能是刀削的時候不小心失了手,他的右眼角到下顎處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更給他增添了一絲凶惡氣息。
“嗯。”疤臉男沒有接過紙張,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便稍稍歪頭,示意了一下身側的車門。
這小動作,還真有範兒。
李夢楠拎起行李箱上車,身後的杜愚也拿出了紙張憑證。
看了一眼杜愚提交的憑證,疤臉男的反應多了些許,那凶悍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杜愚。
“純火,杜愚。”疤臉男簡直是個低音炮,震得人腦瓜子嗡嗡的。
疤臉男示意了一下杜愚背後的黑木弓:“聽說,你昨天剛拿到妖兵,就彙聚出火矢了?”
“僥幸。”杜愚輕聲回應道。
“希望你的幸運能多一些。”疤臉男一手拍在杜愚的肩膀上,“未來的3天,你屬於我。”
說話間,疤臉男稍稍低頭,嘴唇湊到杜愚耳邊:“你要做好準備,我對天才的要求是不一樣的。”
杜愚抬眼看著笑容古怪的疤臉男,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我的榮幸。”
“哦?”眼前的孩子敢這樣回嘴,這是疤臉男萬萬沒想到的。
杜愚穩了穩心神,邁步登上了車門台階。
17歲才覺醒的他,哪算得上什麼天才?那群10歲11歲覺醒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但杜愚沒有提出疑問,更沒有反駁教師的言論。
對於他而言,嚴格要求是好事。如果能在培訓的過程中受到重點關照,那對他融入這個世界都是極有利的!
杜愚自知高考發揮極不理想,現在有了這樣一次難得的機會改變人生,他當然要全力以赴!
登上車的杜愚四處看了看,車上已經坐了14、5個學生,看樣子,應該是各個高中的畢業學生。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都是被千紙鶴暴雨福澤的幸運兒。
杜愚邁步向車後走去,看著靠窗而坐的李夢楠,以及她身旁的空位,杜愚猶豫了一下,繼續向後走去。
“喂!”
杜愚扭頭看去:“我不叫喂。”
話剛出口,杜愚的心中竟有些忐忑,萬一車上真有人對出了暗號,那樂子豈不是大了?
“坐這。”李夢楠長腿抵著行李箱,滑到自己座前,示意了一下身側的空座。
半天沒等到爽言爽語,杜愚心中鬆了口氣:“你不煩我了?”
“總比陌生人強。”李夢楠一邊說著,還看了杜愚身後一眼。
杜愚轉頭望去,並不認識身後的學員,但更後麵硬生生擠過來一個人,卻是一張頗為熟悉的麵孔。
終於遇到一個本校的了,而且還是隔壁班的學生——魏鋒。
小夥子高高瘦瘦,宛若麻杆。那斯斯文文的臉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很是清秀。
擠過來的魏峰並未理會杜愚,他懷抱著一隻青色小狼犬,笑道:“巧啊,李夢楠。”
“嗯。”李夢楠看都沒看魏峰,掃了一眼狼湖犬之後,便伸手抓住杜愚的胳膊,將他拽坐在了身側空座上。
她可太知道這狗皮膏藥的能耐了,身旁的座位要是沒人,這家夥能騷擾她一路......
要知道,李紅不僅是李夢楠、杜愚的班主任,也教魏峰的班級。
單單是高三學年,李紅就找過魏峰的家長不下兩次了。即便如此,這小子還是賊心不死、陰魂不散,李夢楠都快瘋了。
魏峰看了落座的杜愚一眼,一巴掌重重拍了拍杜愚的肩膀:“嗬,你竟然也能覺醒,否極泰來了唄?”
泰是什麼不用說,這個否,應該就是說杜愚之前的登山事故了。
杜愚心中不悅,看著落在肩膀上的手,抬眼看向魏峰:“就你這水平,還會說成語呢?
哦,也對!這好像是咱高考語文填空題,昨天對答案的時候學的吧?”
“噗......”
“嗬嗬~”車內傳來了一陣輕笑聲,這小子的嘴有點損啊?
而杜愚抬頭之後,魏峰卻是失了聲,怔怔的看著杜愚的雙眼發呆。
印象中的杜愚,遠沒有今日這般風采!這雙眼睛,這......
“汪!”小狼犬也許還聽不懂人言,但敏銳如它,卻能感知到雙方的態度。
這一聲犬吠,明顯是給主人站街打氣。
狼湖犬,水係妖寵。渾身青色毛發,美麗得一塌糊塗。
這種妖獸可是鼎鼎有名,不僅是鬆古塔城官方推薦的新手妖寵,更是大夏暴力機關的標配。
“前麵的動一動,彆堵著路!”後方傳來了幾名學員的催促聲音。
魏峰回過神來,看著氣質驟變的杜愚,他心中的危機感更甚了!
“哼。”沒討到便宜的魏峰一聲冷哼,強壓著火氣,扭頭走向了後方。
“汪!汪!”狼湖犬對著杜愚連連齜牙,又是數聲吼叫,惹的人心煩意亂......
尚未接受社會毒打的少年少女,並沒有多少彎彎繞繞。
李夢楠的厭惡寫在臉上,魏峰對杜愚的妒火、敵意同樣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