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伴著驚人的轟炸聲響,金身杜愚刺著遮天袍,一頭紮進了山內。
碎石橫飛,氣浪四溢。
楊青青拍了拍馬背,幽魂馬當即向下行去。
“唏律律~”
風痕駒一聲嘶鳴,一陣狂風向前吹拂,蕩開了濃濃煙塵,巨石亂滾。
“好了。”楊青青輕聲說著,座下風痕駒悄然收束,融入了女人體內。
緊接著,楊青青向斜下方飄去,手中探出玫瑰藤,胡亂掃開了眼前的亂石堆。
終於,金身杜愚的身影印入眼簾。
他的笑麵和哭麵,看得楊青青心中怪異。
說真的,無論是笑臉還是哭臉,她都很難接受。
首先徒兒沒怎麼哭過,楊青青不知道杜愚哭起來是什麼模樣。
但杜愚常常笑容滿麵,配上他那明亮的眼神,都還算養眼。
而眼前這幅麵孔...嗯,怎麼說好呢。
眯眯眼,笑嘻嘻。
放在真佛身上,那自然是慈眉善目。但放在杜愚臉上,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快來,青師,靈氣!”杜愚怒聲吼道,喚醒了仔細打量的楊青青。
怒目金剛的狀態加持下,杜愚連正常的語氣都沒有了,話語中滿是憤怒,震懾著楊青青的心神。
杜愚再度厲喝:“既然得不到,那我們就吸乾妖袍!”
滅靈杵:“......”
“你快過來!”後方,笑麵杜愚突然伸出一隻金色大手,握住了空中懸浮的楊青青。
楊青青:???
緊接著,楊青青被手遞手,從笑麵愚的手掌裡,送到了怒目愚的大手中,順勢按向巨大白袍。
千百年前隕落的上古靈器,需要努力到什麼程度,才能重見天日?
遮天袍身上所釋放出來的濃鬱妖息、靈氣,給了師徒二人一個完美的答案。
杜愚自己吸是來不及的,豈能眼睜睜看著靈氣消散?
此刻,師徒二人的眼中根本沒有妖息,對現代社會而言,妖息是容易獲取的。
唯有靈氣,你根本尋不到修行的地點!
遮天袍隕落後,其所泄露出來的靈氣,都是精純靈氣。
想當初,影蠱塔贈出一份靈氣,就能塑造一名禦靈者。
以影蠱塔贈出的“一份”當做計量單位,那麼遮天袍釋放出來的靈氣,足足有8份!
“彆跑!彆讓靈氣跑了!”大逆不道的徒兒,一手抓著仙師的嬌軀,猛地抬起手臂。
楊青青:“......”
她被攥在手心裡,雙手扒著杜愚的食指指節,感受著即將消散的靈氣,迅速將其吸收入體內。
師徒二人大快朵頤,杜愚轟轟烈烈跨過了禦靈徒·巔峰門檻,楊青青也奔著禦靈徒·大成期去了。
禦靈徒晉級,並沒有多引起多少波瀾,更似水到渠成,順應天理。
果然,人族的真正修行路線,就應該是禦靈一職。
相比於禦妖一職的晉級,禦靈一職的突破進階簡直不要太順暢!
當然了,其中也有杜愚禦靈等級較低的緣故。
直至將靈氣吸收殆儘,杜愚依舊在濃鬱的妖息中翻找著,試圖找到遺留的氣息。
“誒?”杜愚的聲音,忽然不再威嚴滿滿、怒不可遏,而是變回了正常語氣。
連帶著,偌大金身破碎,杜愚變回了小小人族。
而一直被他攥在手心裡揮舞、尋找靈氣的楊青青,終於解放了......
“呃。”杜愚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他雙手捂住了腦袋,隻感覺頭痛欲裂。
直至脫離了怒目金剛的狀態,杜愚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與行為統統都被影響了。
一時間,杜愚陣陣後怕。
剛才的人,還是我自己嗎?
顯然是的,但我的憤怒與魯莽被無限放大了。
化身怒目金剛之時,杜愚並不自知,直到脫離了怒目狀態,他突然就緩過神來了。
驀的,一隻手掌,輕輕按在了他的腦袋上。
“青,青師。”杜愚麵色尷尬,轉頭向右。
順著一襲淺綠色的長裙,他仰頭向上,看向身側佇立的女人。
剛剛,我似乎過於放肆了些?
楊青青眼中帶著一絲嗔怪,但更多的是關切:“狀態恢複了?”
“嗯...嗯。”杜愚弱弱的點了點頭。
“起來吧,彆跪著了。”楊青青拍了拍杜愚的腦袋,並未計較太多。
起碼暫時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啪嚓~”
隨著杜愚起身,胸前突兀墜下了一個物件。
杜愚低頭望去,隻見一柄精美的金剛杵掉落在地。
楊青青聯係前因後果,推測道:“你借來的?”
“嗯。”杜愚胸口一陣憋悶,麵色不太好看。
倒不是他貪圖靈器,而是對方主動切斷契約,穴位家園突然變得空曠。
他的內心就像是缺了一塊似的,滋味很難受。
好歹你提前打聲招呼呀?
說走就走,比本王都渣......
楊青青手掌自然垂下,指尖探出一條花藤,卷起了精美的金剛杵,拾在手中,細細觀賞了一番。
關於杜愚的三張麵目,楊青青也終於有了答案。
相比於杜愚,金剛杵尾部圓球上的三張神佛麵容,無論是哭是笑,看起來都順眼很多。
一旁,杜愚也撿起了偌大的遮天袍。
這件袍子有些破爛,而且在兜帽處、後腦部位,還被捅穿了一個洞。
衣衫破爛與否,其實沒什麼關係。
主要是其中的器靈,被滅靈杵給刺碎了!
所以這件遮天袍才失去了靈性,化作一件特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