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是,這是一隻妖將!
唯一讓眾人心中稍安的,是這頭荒漠猞猁的眼中,並未泛起紅芒。
也就是說,這並非是寒獸。
正當龔成仔細觀瞧著巨大鐮刃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自下方傳來。
“龔教。”
“嗯?“龔成向下方望去。
隻見杜愚肩扛異色火狐,徐徐上飛,落在了眾人前方。
杜愚一臉歉意:“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斷你的授課。”
龔成身後,那驚魂未定的法博,都快跺腳罵街了!
授課!?
這特麼叫授課嗎?
跟了龔老魔,純純玩命啊!
就該打斷!打斷的好!!!
法博在內心中瘋狂的大喊著。
然而,可憐的法博,嘴上卻是一聲都不敢吭。
畢竟龔老魔就站在他麵前半米處....
龔成心中驚異:“你的妖寵?”
龔成本以為,是哪位將土看不過眼,所以選擇出手相助。
萬萬沒想到,動手的,竟然是昔日裡的訓練營學員一杜愚?
“喵”荒銀猞輕盈墜落,站在了杜愚身後,高昂著頭顱。
那一雙凶惡獸童中,滿是睥睨之色,看著前方的小小人族。
“是的。“杜愚抬起手。
暴君大人適時垂下凶惡獸顱,任由杜愚撫摸著下巴。
如此乖巧的模樣,看得幾名學員目瞪口呆!
杜愚解釋道:“主要是她對貓叫聲特彆敏感。
一聽惡魂貓尖叫,我都攔不住,她非要分出個大小王……“
龔成點了點頭,也了解這些妖獸的天性。
他也不在乎被打斷授課,因為這根本不是重點!
眼前這隻堂堂妖將,竟然委身於杜愚,甘願成為大禦妖師的妖寵?
而且這還不是一般的妖將,不是那種性情溫柔、和善的妖獸種族。
這是一隻凶殘暴虐的荒漠猞猁!
緩緩的,龔成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可以啊,杜班長?
“呃。“杜愚尷尬的擺了擺手,“我算哪門子班長,我也就在您手下能混個官。
青師慧眼識珠,瞧不上我的。
我這點實力,就隻能當個小小弟..誒?“
說著說著,杜愚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龔成:???
之前,兩人久彆重逢之時,說話還挺正經。
闊彆數小時之後再見,彷佛又回到了當年、在訓練營時的交流方式。
龔成麵色冰寒、抬起頭,望向猞猁尾後的巨型鐮刃。
奈何寒霧彌漫,且光亮受限,看不清獅骨鐮的全貌。
“那個啥,龔教,您繼續授課吧,我就先撤了。“杜愚急忙道。
龔成忽然說道:“你在訓練妖寵的兵刃技藝?”
“對。“杜愚飛上荒銀猞的背脊,隨時準備開溜,“她是異色妖寵,特彆聰慧。
我就想著讓她練一練兵刃,玩點花活兒。
龔成暗暗點頭。
正常情況下,他會規勸學員,不要壓抑妖寵的天性。
荒漠猞猁的尾巴,無疑是戰鬥利器。
你讓猞猁用尾巴纏住鐮刃,自然就是舍棄了妖技絞刑尾。
不過,麵對著眼前的杜愚和異色猞猁,龔成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勸說。
剛剛,異色豬荊秒殺靈級巔峰惡魂貓的戰鬥細節,這已經表明很多
了。
更何況,這柄巨型鐮刃,理應不是凡品!
“喵”又一聲貓叫傳來。
一眾人紛紛扭頭,向左側看去。
又一隻銀色巨獸出現,落在一旁的巨木上。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新出現的這隻異色猞猁,身上還坐著一隻蚩熊?
眼看著杜愚的一隻隻妖寵,龔成不禁心中感慨萬分。
異色荒漠猞猁,異色四尾火狐,還有一隻大夏人夢寐以求的國寶蚩熊。
一年半以前,杜愚還隻是個連小火狐都養不起的少年。
若不是親眼所見,即便是打死龔成,他都不會相信,杜愚能成長到這種地步。
莫欺少年窮?
當這種故事裡的爛橋段,真正上演在龔成麵前....
龔成心頭的震撼,是難以想象的。
暫且拋開妖寵不談,誰又能想到,昔日裡的教官與學員再見麵時,會是在最終戰場無底洞內?
龔成:“一年半。”
杜愚:“什麼?”
龔成:“你僅僅用了一年半的時間。
便到達了千千萬萬禦妖者、窮儘生都無法觸及的高度。
一向寡言少語的龔成,難得長篇大論。
而當杜愚以這種姿態站在龔成麵前時....
昔日裡的教官,也不再執著於“吃飽”的問題了。
龔成;“關於你曾說的,吃飽之後要做什麼,彆忘了。”
吃飽之後?
杜愚眼中泛起一絲回憶。
我好像說過,要曆遍大夏山川異境。
好像還說過,要一柄射開天門的弓,一支焚儘萬物的箭。
用昆侖神木樹葉鋪床,拿至聖金烏火羽作毯。
還要幾隻我愛的寵,以及....
“嚶“肩膀上,小顏輕聲嚶嚀著,蹭了蹭杜愚的腦袋。
杜愚回過神來,咧嘴笑了笑:“龔教,那些都是為了應付你,現編的。”
龔成:“現編的。”
“是啊。”
“可你都想起來了。”
杜愚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話來。
擦!
但凡當初的龔老魔,有現在這般銳利眼神,本王也不至於編出這些話來。
龔成直視著杜愚的雙目:“這麼久了還能想起來,就彆說是臨時編的了。”
杜愚隨手捏了捏貓耳朵,撇嘴道:“就不能是我記性好啊?”
“嗬。”龔成一聲冷笑,“走吧,彆耽誤我授課了。”
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聲道:“龔教再見。“
“喵”
“喵!”兩隻銀色巨獸接連起落。
周遭寒霧迅速退開,似是給杜愚讓出了一條通路。
“龔教。”
“嗯?”龔成仰起頭,可杜愚已經上行了好遠。
隻見寒霧,不見其人。
隱隱的,杜愚的聲音傳了下來:“保重,彆死了。”
龔成默默望著頭頂寒霧,低聲喃喃:“嗯,我等著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