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愚沉聲喝道:“主人死了,那就去為他報仇!”
黑袍男子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呼”
杜愚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他的手掌掠過黑袍男子的頭顱,牽扯出一絲絲精純能量:“你就這麼哭喪著臉,想要就此隕落、為主人陪葬?
九泉之下,你有臉去見你的主人嗎?”
黑袍男子眼眸微微一凝,終於不再空洞。
杜愚麵色嚴厲:“你的世界崩塌了,誰的不是呢?焚陽的不是嗎?
她還在想著怎麼給主人一個交代,怎麼替舊主複仇!
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
又是一巴掌扇來,扇不到黑袍男子的臉,卻是將他那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扇得細碎.
小焚陽也是被嚇得縮了縮腦袋。
她從未見過杜愚這般盛怒過。
關鍵是這一切,皆因她而起。
這不免讓小焚陽有些害怕,擔心杜愚不喜歡她了,甚至是.不想要她了。
其實,小焚陽想多了。
杜愚從未責怪過小焚陽,一主一烏羈絆至此,他願意為小焚陽鋌而走險,甘願做任何事。
杜愚真正惱的,是這把斧子!
青師不知流落何處,一切皆因這把瘋斧頭
發瘋把我們帶到這裡,自己又想一碎了之?
天青瓷輕聲道:“小焚陽說,所有人都死了,就隻剩下她和太虛斧了。
這可以是個突破口。”
杜愚不知道小焚陽為何要天青瓷幫忙轉述,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一巴掌又扇了過去,沉聲喝道:“這場未完成的戰鬥,我會陪著小焚陽,替她的舊主完成!
你呢?放棄了?
你對得起你的主人嗎?
尋死誰都會!
懦夫,你配當你主人的武器嗎?”
緩緩的,黑袍男子垂下了頭顱。
小焚陽趕忙飄了出來,伸出一隻小手,按在黑袍男子的頭頂:“杜愚說得對,我們的使命還沒有結束!
主人沒有完成的戰鬥,就由我們替他們完成。
太虛,跟我走吧,跟我走.”
說話間,小焚陽一手抬起,指尖處扯出了一條澹澹的絲線。
她迅速轉身,小手牽著絲線,點向杜愚的神封穴。
隻不過,當她的手指距離杜愚穴位一寸之時,突然停下來。
小焚陽仰著小臉蛋,睜著橘紅色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杜愚:“可以麼?”
杜愚點了點頭。
這把斧頭都必須契約,沒有商量的餘地,因為這是他回家的鑰匙!
其百米之規格,不是山海鐘能夠裝得下的。
杜愚又不可能將斧頭扔在這裡,唯有契約一途,才能帶得走這把瘋斧。
他隻是有些疑惑,不知小焚陽為何會如此的小心、緊張。
是自己的怒火嚇到了小家夥麼?
堂堂至聖金烏,又豈會被一個小小的大禦妖師嚇到?
簡直是開玩笑。
杜愚輕聲道:“你怎麼了?”
小焚陽小手點向杜愚的穴位,癟著小嘴,輕輕搖了搖頭。
“呼”
威武霸氣的漆黑戰斧,化作陣陣能量,湧入了杜愚的胸膛。
小焚陽:“我去問問太虛斧,青青小姨.嗯?小心!”
雨幕中,杜愚迅速轉身、向後飛去。
他抬起眼簾,隻見高天之上、濃濃寒霧之中,正有一條樹枝探了下來。
粗大樹枝上,帶著嫩綠色的葉片。
其中還綻放著潔白的花朵,如若流淌的花瀑。
單木成林,孤枝成瀑!
幾天前,杜愚曾在大夏昆侖之巔,見過那盛放在雲霧間的雲霄之花。
此時在片這灰儘世界裡,再見這瑩白唯美的雙生花瀑.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湧上了杜愚的心頭。
天青瓷遙望著突兀懸停的樹枝,仿佛對方已至距離極限:“隻有妖息樹枝,沒有幽寒樹枝。”
“嗯。”杜愚腳下一停。
白玉京緊張兮兮的,一角掛著杜愚的身軀,將主人拐到了自己背上。
“嘩啦啦”
隨著杜愚策鹿前行兩百餘米,細雨伴著花瀑傾瀉而下,流淌在杜愚的掌間。
腦海中,浮現出一道蒼老話語:“人族,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回來。”
杜愚攥緊了樹葉邊緣:“我有一位女同伴,也被帶到了這附近。
她很可能在無底深淵內,你能否幫我找找?”
妖息之樹:“沒有。”
杜愚:“我不會走的,我一定要找到她。”
妖息之樹:“人族,用妖魄仔細感受我的心念,我沒有說謊。
此處除了你,沒有任何人族。”
一時間,杜愚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不幸中的萬幸麼?
畢竟這世上,再沒有比這裡無底更凶險的區域了。
妖息之樹:“它在享受。”
“誰?”
“幽寒之樹,它在品嘗我的痛苦,它任由我與你交涉,傳遞絕望,它.”
“呼!”下一刻,花瀑猛地一掃,將杜愚遠遠甩飛了出去。
倒飛的過程中,杜愚童孔微微一縮。
隻見數條寒枝急速竄下,狠狠纏住妖息樹枝,並將其緩緩綁回了高空寒霧之中。
那緩慢的動作,
就像是故意給杜愚看一樣!
杜愚攥緊了拳頭,因過度用力,掌心處的戰袍卡察作響。
可惡!
(本章完)
</p>,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