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古鐘輪廓閃爍,杜愚重返山林上空。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傾倒的樹木,一片狼藉!
即便是山林被冷雨浸透了,卻依舊攔不住火勢不斷蔓延。混亂的戰場中,還有一頭巨大的雷雲鵬屍體癱軟在地。昔日裡威風凜凜的妖聖,此刻卻是遍體鱗傷、鮮血淋漓,毫無半點生氣。
「好家夥」杜愚不禁咧了咧嘴。
好慘一妖聖,渾身上下都是血窟窿!
「奈」白玉京看著觸目驚心的畫麵,心裡有點慌。
「沒事,沒事。」杜愚一手前探,揉順著美仙鹿的皮毛,「下去看看。」
說話間,他左手祭起了影蠱塔。
白玉京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徐徐墜落,那一雙潔白雪蹄,並不打算踩在雷雲鵬的屍骨上。
似是擔心那殷紅的鮮血,臟了自己的蹄子。
「妖魄跑了。」杜愚眉頭微皺,極力施展影蠱塔,可雷雲鵬的巨大屍骨內,並沒有任何妖魄殘留。
「那邊,主人。」白玉京小聲說著,稍稍揚頭示意前方。「嗯,我們過去吧。」
聽到杜愚的許可,白玉京趕忙竄了出去,遠離是非之地。不遠處的山林中,正佇立著兩支巨大箭失。
焦黑的儘之箭還算醒目,至於劫之箭嘛.
也就是杜愚目力極佳,否則的話,真有可能看不見它!它變得好大好大,卻也愈發的無色無形了。
在不燃燒灰火的情況下,常人真的很難察覺到。
「儘。」杜愚策鹿飛下,一手掠過儘之箭漆黑的箭身,打了個招呼。
「嗡」儘之箭輕輕震顫著。
而在它身旁,劫之箭的震顫幅度更大一些:「嗡!」
白玉京穩穩落地,杜愚仰望著幾近透明的劫之箭,感歎道:「你好大啊。」
劫之箭:「......」
杜愚策鹿上前,一手按向透明箭身。
劫之箭:「我可以化作小箭,但數量會很多。」
「不用。」杜愚連連搖頭,「我不是嫌棄你變大了,我是在感歎!
大點好,大點好辦事兒!」
「嗡」劫之箭又是一陣震顫,顯然很認可杜愚的話語。
這世間的妖帝、妖聖之流,身軀動不動就數十米、上百米。
你不大點的話,又怎麼弑神?
「你的聲音很奇特哦。「杜愚愛撫著劫之箭,它看似無色無形,其實是有實體身軀的。
劫之箭的嗓音有些低沉,也沒有聖兵的恐怖氣勢。起碼在杜愚麵前,劫之箭非常低調。
「對了,還沒恭喜你成聖呢!」杜愚拍了拍劫之箭。
劫之箭:「終於,我帶著劫火樹心,走到了這一境界。」
杜愚輕輕點頭:「是啊,你可以活好久好久了。帶著劫火槐的那一份,與世長存。」
劫之箭:「感謝主人恩賜的機緣,讓我能追隨儘、共同修行。
劫能進階成聖、凝聚兵魄,皆因主.......」
「自家妖兵,應該的。」杜愚打算了對方的話語,「劫,你看咱倆.
.....」
「呼」聖箭身上,突兀燃起了灰色的火焰。
灰火雖然沒有想象中的熾熱,但依舊將白玉京逼退了數步。
待杜愚反應過來之時,他的手心處,已經牽扯出了一條澹澹的火焰絲線。
果然,作為一柄成熟的妖兵,要學會自己釋放契約絲線,主動往杜愚身上貼。
杜愚二話不說,掌心中浮現出一層妖魄。
在大禦妖師級
彆,契約絲線都是與妖魄相連的。
人們在契約之時,之所以會按向額頭眉心處,也都是習慣使然。
實際上,並不太需要。
就比如說此刻的杜愚,直接掌心成契。
「噗」儘之箭悄然破碎,化作無儘火妖息,向杜愚體內瘋湧而去。
「哇喔。」杜愚微張著嘴,小聲喃喃。
百米長的巨箭,融入人族那渺小的身軀。
如此畫麵,單單是看起來就很驚悚,也就更彆提那大肆瘋湧的妖息了。
「嗯」杜愚發出了一道鼻音,身體軟趴趴的,伏在了美仙鹿的背上。
「這邊這邊,跟我走呀」杜愚體內,小焚陽開心的叫嚷著。黑金色的神秘鳥兒,引領著無儘的火妖息,硬是在杜愚的體內轉了一大圈!
身前任脈、身後督脈。宛若巡禮一般!
杜愚的穴位家園內,一隻隻妖寵睜開雙目,好奇的望著黑金鳥兒闖堂過戶,也望著其後方追逐的濃鬱妖息。
杜愚體內二脈寬闊,若大江大河、奔湧流淌。在一烏一箭路過之後,更是拓寬了些許脈絡。
而杜愚本人,則是癱軟在仙鹿背脊上,眼神迷離,享受極了。
常年與影蠱塔作伴的他,本不該如此不堪,但問題是太舒服了呀
隨著一烏一箭飛遠,至陽穴內,暴君懶洋洋的舒展著身軀。
她同樣舒服的眯著眼睛,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輕聲哼唧著。
「喵」
「哦幼?」黑金鳥兒剛剛衝進杜愚的右臂,立即察覺到了什麼。
銀貓貓好像有晉級的趨勢?
小焚陽撲閃著翅膀,停了下來。
她是停了,但劫之箭卻是沒刹住車!
「呼」一股股濃鬱的妖息,推得小焚陽向前衝去。
「誒?」小焚陽趕忙振翅前飛,「算了算了,一會兒去找塔姐姐幫忙。
來,這邊!
你的家在杜愚的右手腕—內關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