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山之巔,正西方10公裡處。
杜愚領軍率隊,於細密林中穿行,剛剛看到嘉榮草,便聽到了陣陣羊叫。
“咩!”
“咩!”那無疑是警告的聲音,聽得仙鹿們放緩了腳步。
“黑火羊仆好靠譜哦?”李夢楠側坐在尹人背上,看向杜愚。
“嗯。”杜愚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這種死腦筋的物種,你給它們一個任務,它們執行到死
“咩”高高的嘉榮草叢中,走出來一隻巨大的黑羊。
它足足有4米之高,漆黑的羊首甚是凶惡。
“羊黑黑!”李夢楠當即擺了擺手,“還記得我嘛?”
哪成想,黑火羊仆根本不搭理李夢楠,而是率領著數隻高大羊仆,步步逼近鹿群。
杜愚開口道:“我。”
“咩?”羊黑黑這才停了停,呆滯的橫童看向杜愚,歪了歪腦袋。
“這氣勢,它已經是將級巔峰了呀?”李夢楠嘖嘖輕歎著。
白玉京的父母不由得對視了一眼,讀懂了對方的眼神。
果然!
杜愚的雙生樹下,盤踞著強大的妖獸。
白父白母不由有些擔憂,女兒就這樣將雙生樹地盤要了過來,會不會引杜愚不悅?
這群大黑羊,又會不會記恨塵靈鹿族群?
杜愚策鹿上前,一邊壓了壓手。
羊黑黑當即四肢著地,螺旋狀的粗大羊角直指前方,寒芒凜冽,看得鹿群膽戰心驚的。
白玉京卻不害怕,載著主人走了過去。
“很好,你沒有耽誤修行。”杜愚探身探手,摸了摸黑火羊仆的腦袋,“既然她喜歡這麼叫你,你以後就叫羊黑黑吧。”
“咩”羊黑黑輕聲應著。
“辛苦了,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杜愚拍了拍羊角,“帶著族人們返回家園黑羊嶺吧。
繼續日夜苦修,不許有絲毫懈怠,記住了嗎?”
“咩!”黑火羊仆規規矩矩的應著,對杜愚畢恭畢敬。
而隨著羊黑黑的叫喊,族人們也紛紛走出嘉榮草叢。
族長四肢著地,族人們當然也不敢站著。
漆黑的羊群踏著羊蹄,與雪白仙鹿群擦身而過。
凶惡羊首與唯美鹿首望著彼此、一黑一白穿插交錯之際,畫麵竟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而當黑羊們路過杜愚時,還紛紛低頭,以示恭敬。
看得出來,它們被羊黑黑調教得很好。
羊仆們知道自己的族長是誰,更知道主人是誰。
“我們走吧。”杜愚看向後方的鹿群。
而在老族長夫婦的眼中,杜愚看到了滿滿的感激。
他能察覺到,白玉京更能感察得到。
區彆於其他族人們,白玉京心裡美滋滋的,輕踏雪蹄前行:“奈”
果然,主人最愛我了!
在相對開闊的山林中,杜愚終於尋到了想要的身影:“彆來無恙啊小麻花.呃,小雙生!”
“嘎吱嘎吱”
擰成麻花狀的雙生樹,忽然歪出了一個弧度。
它一副歪身又歪頭的模樣,動作很是傳神,就好像是在“看”杜愚。
從這樣萌萌的姿態中,杜愚仿佛讀出了四個大字:“幼這誰呀?”
“嗬嗬”李夢楠掩嘴竊笑,她從未想過,雙生樹竟會這麼可愛。
畢竟在李夢楠的禦妖生涯中,所見到的所有雙生樹,皆是莊嚴神聖的。
堂堂妖靈異境之母,掌控著一方天地的秩序、更是福澤萬物眾生,豈會是古靈精怪的性格?
事實證明,小的東西,往往很可愛
“你長高了好多。”杜愚翻身下鹿,來到雙生樹身旁。
昔日裡的小家夥,高度已經達到杜愚腰間了,麻花狀的樹乾也粗了不少。
杜愚一手探下,掌中水流彙聚。
天青瓷妖技·英勇銅·碧水波!
他就這樣滋著小水槍,圍著雙生樹轉了一圈,又往它身上灑了些水。
“沙沙”
雙生樹搖晃著樹枝,開心極了。
山之界雖然一直陰雲密布,但雨水並不太頻繁,杜愚這一手澆水,簡直是澆到雙生樹心坎上了。
“黑羊們很無趣吧?”杜愚一邊澆水,一邊道,“我給你換了一隊新守衛,你看看吧。”
白玉京探下鹿首,掠過杜愚的肩膀,鼻尖湊到雙生樹上方。
嗅
靈氣!
而且還是不帶屬性的,純正的靈氣!
戳
兩根枝條探來,戳了戳白玉京的鼻頭。
看著一樹一鹿親昵互動,杜愚也是麵帶笑意,扭頭看向一眾塵靈鹿:“都過來。”
此時,仙鹿們或是不可置信、或是激動欣喜,還沒有回過神來。
它們當然認識雙生樹,但是,卻從未見過生機勃勃的神靈之樹!
真的有靈氣可以吃?
那這也太幸福了吧
眼看著白父白母走來,杜愚也抬起手。
高大雌鹿學著女兒的模樣,探下鹿首,下巴落在了杜愚的手心裡。
杜愚叮囑道:“這片地盤都是你們的。以後,你們要幫我看護好雙生樹,替我照顧好它。”
“奈”高大雌鹿輕聲應著。
杜愚知趣的走開,讓雙生樹和塵靈鹿一族認識彼此。
“塵靈鹿一族喜歡吃風絮草。”李夢楠湊了過來,和杜愚並肩而立,看著周圍的山林。
一向毛毛躁躁的李夢楠,在照顧妖寵這一方麵,一直都很細心。
杜愚環顧四周:“等我出去之後,就買幾公斤風絮草籽,在山林裡多撒一些。”
“嗯嗯。”李夢楠應著,望著美仙鹿們和雙生樹苗玩耍的一幕,她的眼色也溫柔了下來。
看得出來,雙生樹很喜歡杜愚給配的新守衛。
塵靈鹿們個個都是活潑靈動,比那群呆滯死板的黑火羊仆有趣多了。
“嗖”
堪堪1米高的雙生樹,枝條卻探出了足足5米,落向杜愚的臉前。
“開心了?”杜愚握住了兩根枝條。
嚴格來說,雙生樹是兩株樹。
但由於雙方相伴相生,所以每每有任何動作,都是成雙成對的。
隻見兩道枝條掙開了杜愚的手掌,繼續探前,同時戳了杜愚的鼻頭一下。
“呃。”杜愚揉著鼻子,向後退開了一步。
雙生樹枝開心的搖擺著,又探到了李夢楠臉前。
“你要乾什麼?”李夢楠滿臉警惕,手指撚住了樹枝。
然而,兩條枝條纏上了她的手腕,似乎是在研究著那精美的女士腕表。
如此畫麵,讓杜愚感覺很熟悉。
雙生樹之前也研究過青師的鈴鐺手串來著?
“你喜歡呀?”李夢楠解下腕表,“喏,拿去玩吧。”
雙生樹卻是縮回了枝條,似是發現了手表隻是凡品,跟鈴鐺手串沒得比。
“切。”李夢楠撇了撇嘴,“不識貨呢。”
杜愚:“就是因為識貨,所以才不稀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