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了我的青瓷!”杜愚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絕美身影,“哈哈我又可以活很久啦!”
天青瓷:“.”
她嗔怪似的看了杜愚一眼:“你本來也可以活很久。”
“嘿嘿。”杜愚撓了撓頭,“我的意思是,這下心裡有底氣了,可以站擼寒樹了!”
然而對於這樣的動詞,天青瓷不是很理解。
她疑惑道:“站擼?”
杜愚:“就是站樁式輸出,不躲不閃不移動,與敵人正麵相殺。”
天青瓷思忖片刻,道:“倒是可以一試,畢竟寒樹的輸出手段單一,隻會揮舞樹枝。
但也要看寒枝的規格,你我之前流落灰儘大陸時,所遇到的寒樹寒枝就相當龐大。
以你的弱小體格,麵對那種寒枝,也不得不全身化水。”
弱小?
杜愚沉默了好一會兒,小聲道:“在人族群體內,我的體型不算小的,差一點點就一米八了。”
“嗬。”天青瓷笑了笑,一手撫過漆黑的長發,沒有回應。
月光似水銀瀉地,掠過繁茂樹枝,灑在天青瓷的身上。
彷似也給那一襲天青色的長裙,塗抹上一層清冷月色。
林中一片寂靜,杜愚的心中卻是天塌地陷。
毫無疑問,杜愚正走在成神的道路上。
而身旁的這道身影,就是神明本身。
那種由內而外的澹然,淩駕萬物之上的氣質,令杜愚心馳神往。
天青瓷看向杜愚,微微挑眉。
“我晉升禦妖將了。”杜愚沒頭沒尾的說道。
“我發現了,恭喜。”天青瓷臉上帶著淺淺笑意。
“感覺我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又不同了些。”杜愚望著月下仙影,並不避諱自己的目光。
換做其他女子,杜愚這樣的行為當然是不禮貌的。
但眼前的身影是天青瓷,是屬於他的妖寵。
“敬畏、向往皆可。”天青瓷讀懂了杜愚的眼神,對他的內心活動了如指掌,“但不必羨慕,你需要的隻是一點時間。”
以及在成聖途中,不要意外隕落。
天青瓷心中補了一句,也聽到了杜愚的話語聲:“我要去砍樹。”
“嗯?”
杜愚:“寒樹。”
天青瓷輕輕勾手,小小遊龍悄然浮現,纏繞著杜愚的身軀,飛到了她的麵前。
她的表情很嚴肅,雙眸直視著杜愚的雙眼:“給自己一點時間,杜愚。幽寒之樹,不是現階段的你能抗衡的。”
杜愚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去砍昆侖的寒樹,也不是去招惹灰儘世界的寒樹。
大夏書屋要組織一場期末考試,地點定在了一處無底深淵。”
天青瓷暗暗凝思,沒有回應。
“你先鬆開我唄?”杜愚小聲道。
這主人當的,也是很卑微了。
話說回來,任何一名禦妖者,哪怕是大夏七聖在天青瓷麵前,應該都會很謙卑。
也隻有那些隱世家族,比如說世代契約白虎的胡家人,在青瓷麵前才能稍微硬氣點?
天青瓷隨手一揮,小小遊龍悄然消散。
杜愚輕輕落地,看著眼前的至聖:“我焚燒昆侖無底的寒樹時,你全程在場,知道它對我的深仇大恨。
所以此次再去無底,還得麻煩你為我保駕護航。”
天青瓷澹澹道:“保護你,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事。”
“emm”杜愚明顯卡了一下。
這麼暖心的話語,
為何用如此冰冷的聲線說出來?
天青瓷繼續道:“但你也該有意識的去規避風險,你的能力,早已不需要用考試來評斷。
你立下的功績,足以令世人敬仰。
這所謂的考試,真的有資格來考核你麼?”
“有的,青瓷。”杜愚開口道,“考試不是學校舉辦的,而是大夏書屋。你也可以把‘書屋’二字去掉。
與其說是考試,不如說這是大夏藍圖中的一環。
短短兩年時間,大夏讓我們紙鶴門徒的心態與眼界、讓世人的觀念,都完成了三級跳。”
天青瓷輕輕瞧著杜愚,靜待後續。
杜愚:“第一考·紅藍對壘,注重雙方軍團對陣,團結協作。
而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大陣營之下的個體,都要為本陣營而戰。
第二考·古荒城,人族不再內鬥,而是注重各方同心協力,對陣異族。
書屋甚至故意澹化考核目標,用誤導等方式引誘我們犯錯、加入異族陣營。”
事實的確如此。
在雙生樹幽寒樹對陣的大背景下,所有人都要為全局而服務。
這其中當然包括天選之子紙鶴門徒。
也就更彆提,古荒城隻是一次考試罷了。
對大夏書屋而言,學員們考多少分,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全民關注的情況下,紙鶴門徒要把這個劇本演好,演給所有人看。
把“一失足成千古恨”,把“無力挽大廈將傾”,把一切的嚴重後果統統呈現出來。
從這個角度而言,考生們的失敗,遠比成功更有價值。
杜愚抿了抿嘴唇,輕聲歎道:“而第三考,則是直通雪瑙戰區。
書屋把無底寒獸與妖靈士兵統統拉了出來,明確告訴我們戰友是誰、異族敵人又是誰。
在不斷的解救士兵,並被士兵所解救的過程中,書屋通過我們這群考生,給了世人一個標準答桉。
一份價值觀念,一份作戰理念。”
杜愚的這些過往經曆,天青瓷倒是第一次聽聞。
她輕輕頷首:“所以,考試隻是一個外殼。”
杜愚聳了聳肩膀:“紙鶴門徒的考試熱度太高了,可謂是全民關注,自然就成為了大夏的宣傳工具。
尤其是在雪瑙戰區之後,那些對紙鶴門徒沒興趣、甚至對禦妖方麵都沒興趣的人,也都會來看的。
這早已經不是一場考試了,這是一個國度發出的信號。”
天青瓷:“你要成為藍圖中的一環,去扮演自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