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瓷澹澹道:“上蒼的恩寵。”
杜愚:“嗯?”
天青瓷:“悲海一族的命途是上蒼設好的,無論艱難與否,方向終歸是確定的,走就是了。”
所以.噬海龍龜沒有麼?
她的這條通天之路,是她自己一步步硬走出來的?
好像還真是。
唯有小焚陽給了青瓷些許指引,隨後,她便開始了跌跌撞撞的旅途。
杜愚輕聲道:“青瓷.”
天青瓷:“彆誤會,我隻是在陳述事實。遇到你和焚陽至聖,我已足夠幸運。”
“人族。”又一股妖魄降臨,熟悉的聲音縈繞腦海。
杜愚扭頭望去,隻見到了遮天蔽日的鸞鳥。
悲海鳥:“你想將我引薦給你的師尊。”
看來,付師兄等人已經將這一消息透露給悲海鳥了。
杜愚點頭道:“是的,我.”
“不必多言。”悲海鳥打斷了杜愚的話語,“帶我去見她吧。”
杜愚微微張著嘴,這?
悲海鳥:“我悲海一族欠你太多,但我追隨你,並不隻是為了報恩。”
杜愚仰著頭,望著那華美的花紋鳥首。
鸞鳥垂首望著杜愚:“我已分不清這一份天性,到底是詛咒,亦或是恩賜。
但我知道的是,她走過的路,我也會走。
也許人族的穴位家園會助我成就大道,也許有你的指引,我才能追上她的高度。
既然我不能有幸與你契約,那麼跟隨令師尊,就相當於追隨在你的身旁,對麼?”
杜愚心中深深一歎,抬起了雙手。
悲海鳥適時的垂下鳥首,任由小小人族撫摸著自己臉頰絨毛。
“是的,我會一直陪伴師父左右的。”杜愚輕聲道,“謝謝你,悲海,我去叫青師來。”
他和幾位師兄妹打了個招呼,身影伴著鐘影一閃即逝。
杜愚直飛沙棠院正房門口,規規矩矩敲響了房門。
“冬冬冬。”
錦屏藤輕輕開門,看著門外的逆徒,不禁有些疑惑。
這賊子從來都是在閨房窗口處探頭探腦,今天怎麼學乖了?
杜愚:“幫我叫一下青師,有要事。”
意識到杜愚麵色鄭重,錦屏藤也沒耽誤,雖然大門口處的藤蔓未動,但閨房內的錦屏藤已經撩開了床紗帳,喚醒其中熟睡的人。
“嗯?”楊青青坐起身來,睡眼惺忪,理了理稍顯淩亂的長發。
接受著錦屏藤的心念,她起身走向八仙桌:“叫他進來。”
很快,杜愚便走了進來。
“什麼事?”楊青青提起茶壺,倒了兩杯涼茶,隨手將其中一隻白瓷杯推向對麵。
“我們這幾位弟子,給青師準備了一樣賀禮。”
“賀禮?”
“是啊,恭賀青師進階禦妖帝·小成期。”
“嗬嗬。”楊青青笑了笑,“修行是我們禦妖者理所應當之事,怎麼突然”
女子話語一停。
上古靈器·碧玉葫蘆就是杜愚牽線搭橋、贈送給她的。
如果連碧玉葫蘆都不叫賀禮的話,那麼這所謂的賀禮
杜愚:“我帶你去看看吧,青師,你會喜歡的。”
楊青青抬起眼簾,看向杜愚。
這麼長時間以來,兩人出生入死,已不知多少個來回。
她也一直是以守護者的姿態,伴他左右、護他周全。
但細細數下來,徒兒給她的一切,早已無法計算衡量。
她輕聲道:“你要給我什麼。”
杜愚:“這是我和師兄妹一起給青師的賀禮。”
楊青青卻不這樣認為,她看著杜愚的雙眼,重複了一遍:“你要給我什麼。”
杜愚沉默半晌,開口道:“妖聖·悲海鳥。”
楊青青眼眸一凝,握著白色瓷杯的手指,僵在了原處。
閨房內陷入了一片沉寂。
如此安閒舒適的休息之所,難得這般氣氛凝重。
良久,楊青青開口道:“風屬妖聖·悲海鳥。”
她特意加了“風屬”二字,無疑,楊青青明白徒兒在乾什麼。
杜愚輕輕點頭:“悲海鳥正在鐘外等著呢。”
楊青青卻是笑了,眼神複雜,望著桌對麵的徒兒。
屋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杜愚率先開口,輕聲道:“還是要看眼緣,如果青師不喜歡的話,咱們再說。”
視線中,女人卻是招了招手。
杜愚心中稍顯遲疑,還是走了過去,也在青帝的示意下,坐在了她身旁的座椅上。
緩緩的,那一隻白皙玉手落在了他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不怪你。”
杜愚:“嗯?”
楊青青清冷的聲線,變得很是輕柔:“風痕駒的死,不怪你。”
不隻是風痕駒,若是我死在那,也不怪你。
昆侖無底,是我要陪你去的。
幽寒之樹,是我要陪你燒的。
那一柄癲狂的太虛斧,也是我要陪著你共同去探查的。
風痕駒的死不怪你。
隻怪我自己實力不濟,怪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妖寵。
杜愚沉默不語。
一身妖魄湧動的他,不止聽到了青師的話語,也稍稍感受到了她翻湧的心緒。
楊青青臉上帶著澹澹的笑意:“下次有什麼事,提前和我說。”
話語落下,她卻是感覺這種話很熟悉。
那是在杜愚給她安排竹木森行程、契約紫禁城的時候.
杜愚這人,看起來性子軟,但確有些執拗霸道的地方。
“是,我一定記著。”杜愚點頭應著。
楊青青心中輕歎,上一次,他好像也是這麼答應的?
不,並沒有。
當時他隻是說:你隨時可以教訓我,可那片竹海真的很好看。
“我們走麼,青師?”杜愚手心中,浮現出一尊小小古鐘。
“嗯。”
“呼”
一雙人影悄然出現,落在了巨大鸞鳥的陰影中。
楊青青仰起頭,望著體態婀娜、纖細優美的鸞鳥。
一雙美眸與一雙鳥童靜靜相視。
也好。
未來,能更好的護他周全。
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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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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