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後,杜愚背著橙漿弓、拎著火歲斧,帶著二女回到了江山圖內。
如畫江山、浩渺江河,看得幾人沉醉不已。
近處高峰之上,帝休樹輕輕搖擺著樹枝,似是在召喚幾人前去。
“走,我們過去看看。”杜愚足下纏風引火,帶著二女飛向參天巨木。
“杜愚。”帝休樹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如此特殊的聲線,不禁讓三人精神一震!
起碼在楠、唯的預想中,像帝休樹這種聖級妖植,應該都是年歲己高、聲音蒼老的。
卻是不想,這一株帝休樹宛若中年男子,且氣勢極盛!
“多日不見。”杜愚拍了拍巨木樹乾,介紹道,“這兩位是我的師妹,也是青師門下弟子。
穿白袍的叫李夢楠,穿黑袍的是林詩唯。”
帝休探下一根樹枝,輕輕落在了林詩唯的肩頭:“強大的靈器。”
林詩唯仰望著頭頂的樹葉,同樣是邊緣帶有鋸齒的心形葉片,但論其大小,與太陽傘差不多。
多虧了杜愚的小帝休還很年幼,送給他的葉片信物,規格很小。
若是換成眼前這株帝休樹的葉片,杜愚怕是都沒地方收藏嗯,可以掛起來當窗簾?
杜愚開口解釋道:“青師門下弟子,都身傍上古靈器。”
李夢楠小聲道:“李敬師兄沒有哦。”
杜愚同樣小聲滴咕道:“李師兄天天坐辦公室,又不上戰場,他就是個接電話的。”
“嗬嗬”林詩唯忍俊不禁。
李夢楠幸災樂禍的看著杜愚:“你等著,回去我就告訴李敬師兄去。”
“彆彆彆,錯了錯了。”杜愚趕忙告饒,隨即話鋒一轉,大義凜然,“再說了,給青師當工作小助手,是我輩弟子的榮幸!”
“小助手?”李夢楠眨了眨眼睛,“聽起來像是個app哦。”
杜愚:“.”
愛破?
那玩意哪有人好用?
李師兄,青師的工作小助手。
付師兄,青師的生活小助手。
江師姐,青師的戰鬥小助手。
嗯.起碼名義上都是青師的。
“杜愚,你何時再去往我的世界?”帝休樹的詢問,打斷了二人鬥嘴。
聞言,杜愚也是心中一歎:“這個世界的大夏正在反攻無底,我的太虛斧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就在此時此刻,青師正在趕往戰場的路上。
等完成這次任務,我去和雙生樹申請、報備一下,看看能不能擠出些時間。”
“反攻無底!”帝休樹的聲調拔高了些許,“前幾日,青師在樹下修行時,曾向我透露了一則信息。
她說,你斬斷了一株寒樹。”
“是呀!”李夢楠忽然接話,眼神中滿是驕傲,“帝休想看看嗎?我給你傳遞一些畫麵呀?”
“哦?”帝休滿心期待,沉聲道,“請!”
“我給你看哦,那天的杜愚好威風的!”李夢楠一隻白皙玉手按在樹乾上,通過妖魄傳遞著腦海中的畫麵。
1秒,2秒,3秒.
“嘩啦啦”漸漸的,遮雲蔽日的枝條顫抖了起來,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這一株高聳入雲的帝休樹,幾近沸騰開來!
樹枝大肆的搖晃著,粗大的樹乾嗡嗡震顫著,場麵甚是壯觀,又令人膽戰心驚。
“冷靜點,帝休,冷靜。”杜愚輕聲安撫著。
“你砍斷了一株幽寒樹!”帝休樹聲音嘹亮,甚是激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猖狂的笑聲,頓時將杜愚拽回了灰儘大陸、自己初遇帝休樹的時候。
那時的帝休樹,時隔百年再見到人族,也是這般欣喜若狂。
毫無疑問的是,帝休對幽寒之界恨之入骨!
要知道,帝休樹在家鄉廢墟之上、孤獨屹立了百餘年。而在這漫長的時間裡,每一個從帝休樹旁路過的寒獸,都未能幸免!
漫漫百年,帝休樹下已經累積了千千萬萬具寒獸屍骨。
數都數不儘!
這是何等的血海深仇,才能讓帝休樹完成如此驚世駭俗之舉?
“帝休,彆嚇到人家女孩。”杜愚按著震顫的巨木樹乾。
李夢楠的確心裡慌慌的。
誰也彆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見到一株聖級妖植發瘋,你心裡也得慌!
隻是讓女孩感到錯愕的是,通過帝休樹之前的言論,它應該是從青師那裡知道了杜愚的所作所為。
按理來說,帝休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呀?
怎麼看到杜愚砍樹的畫麵後帝休依舊激動成這副模樣?
“好了好了,帝休,好了。”在杜愚的不斷安撫下,帝休樹逐漸平靜了下來。
欣喜若狂,也漸漸化作了無儘感慨。
緩緩的,一道低沉的嗓音印入了杜愚腦海:“能擁有你,是這個世界的榮幸。”
杜愚滿臉認真:“我一直在積累實力,我們都在不斷成長。
相信我,帝休,總有一天我們會殺回去!
總有一天!”
“帝休,相信你。”
“好!”杜愚拍了拍巨木,“你要做的就是努力修行,等到了那一天,你可彆給青師掉鏈子。”
帝休樹不知道“掉鏈子”是什麼意思,但能大概猜測出來。
它回應道:“青師曾為我指引路途,讓我感悟這一方天地,以江山界為根基,目標至聖。”
杜愚思忖片刻,道:“我不知道青師和你講了多少,趁著現在有時間,我再跟你說說。”
帝休樹:“請賜教!”
“我說的也不一定對,咱就是探討。”杜愚謙虛了一番,便開始為帝休樹細細講述。
好一會兒,杜愚才將一切理論說清、說透。
隨著帝休樹陷入沉思,杜愚也抽出工夫來,垂直向上方飛去。
他飛了足足200餘米,這才穿透層層樹枝,飛到了帝休樹的正上方。
且杜愚還嫌不夠高,又往上飛了百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