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杜愚懷抱著小幽螢,和林詩唯一起飛回了溪樹花園。
“咚咚咚”夾風帶雪的二人,懸停在16樓陽台窗前,輕輕敲響了窗戶。
黃金葉立即探來金色的葉片,開窗迎接著主人回家。
“下午好啊,小葉子。”杜愚蜷著身子,進入了溫暖的家中。
“沙沙”無儘的金色葉片裹住二人,釋放著點點火妖息,為二人驅寒、清理一身的霜雪。
黃金葉能察覺到,杜愚的心情很好。
的確,杜愚度過了一個輕鬆愉悅的下午,沒有任務壓在頭頂,也未考慮修行一事。
他隻是和林詩唯靜靜相伴,走過了大街小巷、穿越了一幢幢無人的建築。
他們去過靜謐的公園,也進過奇特的藝術展覽館,還去了遊樂場、坐在那不會轉動的高高摩天輪上。
他們去了空空蕩蕩的大劇院,本想著用小幽螢點亮漆黑的劇場,結果撒開歡兒的小幽螢,還在台上跳了一支奇異的舞蹈。
後來,他們也去了曆史博物館、了許多鬆古塔的往事。
再後來,他們還去到了林鬆古先生的紀念雕像之下,瞻仰前輩的遺容。
每當杜愚覺得,他已經對這座城市足夠熟悉的時候。
沉默不語的鬆古塔城,總是會給他帶來各式各樣的驚喜。
這個飄著雪花的下午,杜愚是享受的,也是愜意的。
“嘩啦啦”暗金色的葉片輕輕晃動著,很是開心。
它喜歡這樣的杜愚。
平日裡,主人總是有著忙不完的工作,也總是懷揣著沉重心事。
黃金葉感受著杜愚的輕鬆愉悅,它便向一旁的林詩唯傳遞心念:“謝謝你,我很久沒見主人這麼放鬆了。”
林詩唯任由黃金葉打理著身上的霜雪,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她那自然垂下的手掌中,拾住了一片葉子,指尖妖魄浮現:“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一人一植的目標似乎是一致的。
關於照顧杜愚這件事,黃金葉一直很努力,也很用心。
女孩的回應,讓黃金葉很是認同。
它詢問道:“以後,我要稱呼你為女主人麼?”
林詩唯嘴角微揚,指間撚了撚暗金色的葉片:“你去問他吧。”
“嘩啦啦”這邊的黃金葉褪下了女孩身上的呢絨大衣,向門口處送去。
而那邊裹著杜愚的黃金葉,已經傳遞心念了:“主人。”
“嗯?”杜愚懷抱著小幽螢,看著小家夥的一雙燭眸忽明忽暗。
“唔”小幽螢似乎是玩累了?
它小聲嗚咽著,嬌小的身軀窩在杜愚的懷裡,臉蛋不斷磨蹭著他的胸膛,像是想找一個舒服的睡覺姿勢。
這萌萌的小模樣,哪裡有妖將·大成期應有的風範?
黃金葉:“我要叫林詩唯女主人麼?”
杜愚麵色一怔,下意識轉頭望去。
左側的黃金葉徐徐散開,那道高挑的倩影,映入了杜愚的眼簾。
隻是林詩唯沒有望過來,她正低著頭,看著黃金葉給她換拖鞋。
杜愚輕聲道:“嗯,好。”
林詩唯終於扭頭望來,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黃金葉:“書房也不用改變了,女主人會睡在主臥,是麼?”
杜愚:“.”
之前,他曾想過將書房改成詩唯的客房,然而鬆古塔城發生了變故,此事便暫時擱置了。
卻是沒想到.省了一張床錢?
不對,不隻是床!
還有什麼大衣櫃、床頭櫃等各種家具,這些可都是錢呐
黃金葉忽然問道:“伱們洗澡麼?要我去放熱水?”
聞言,林詩唯臉上罕見的泛起了一絲紅暈。
杜愚則是微微張著嘴,差點把小幽螢給扔出去!
這麼刺激的嗎?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黃金葉!
亦或者是本王心臟,誤會你了?
“不,不用。”杜愚立即說道,順勢將神幽螢收入了懷中,“回來吧,回穴位裡睡。”
小孩子,最好還是不要聽這些虎狼之詞。
林詩唯突然開口:“時間還早。”
杜愚看向女孩:“所以?”
林詩唯提議道:“我們去將軍印裡轉轉吧。”
“行。”杜愚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女孩褪下了拖鞋,對著黃金葉晃了晃腳尖。
黃金葉又將皮靴給她穿了回去,小心翼翼的詢問著:“是我說錯話了麼?”
“沒有。”林詩唯拍了拍手邊的黃金葉,“我剛好想起來,他還沒參觀過我新落成的家宅。”
“哦。”黃金葉小聲應著,不敢多問什麼。
林詩唯感受到了黃金葉心頭的失落,便輕聲道:“我們晚點回來,給我們準備好晚餐吧。”
她不愧是一名禦妖者,禦術有方。
僅一句話,黃金葉就又開心了起來,滿口答應:“是!”
林詩唯一手下壓,一枚虛幻的鎏金銅印憑空出現、從天花板處降落下來,砸在了二人頭頂。
就在虛幻軍印落地的一刹那,二人的身影消失無蹤。
“謔”杜愚一聲輕歎,草木的清香氣息縈繞鼻間,讓他感覺很不真實。
要知道,外麵的世界的可是白雪皚皚,寒風凜冽。
而這一方天地內,卻是永遠四季如春。
放目遠眺,是一望無儘的竹海。微風習習,吹著竹林陣陣搖晃。
“你還沒給這裡取名字呢。”林詩唯邁步走向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