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大夏都城,依舊是一幅燈火璀璨、車水馬龍的景象。
什麼寒樹、寒獸、無底深淵等等一切,仿佛都是網絡上編織出來的彌天大謊。
不管新聞播報再怎麼言之鑿鑿,那極具魔幻色彩的末日世界,終歸無法與現實世界有什麼交集。
偏偏在二十九局大院內,一條空間裂縫緩緩開啟,將美夢與噩夢一同照射進了現實。
“呲”
令人毛骨悚然的裂縫,開在了尋常社會中。
其中走出來一雙修長的人影。
青年身姿挺拔、英武不凡。
少女亭亭玉立、明豔動人。
二人身上皆穿著現代社會服飾,但卻像是一種偽裝,掩蓋著他們身上區彆於常人的玄幻色彩。
“嗬。”李敬不由得心中稱歎。
這才多久沒見?
小師弟和小師妹.這是要羽化飛升了麼?
尤其是李夢楠身著一襲雪白長裙,襯托出了她那飄然若仙的氣質。
如此綽約風姿,甚至讓李敬搬出青師來對比了。
輸,李夢楠當然會輸。
但是當你拿出青師這等人物,來與女孩作對比時.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李夢楠已經贏了。
“風前輩好。”杜愚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立即開口問候。
二十九局大院內空空蕩蕩,唯有三人在此等候。
李敬和付劍州安靜佇立在不遠處,唯有風無痕藝高人膽大,就站在空間裂縫開啟的正前方。
“愚師,彆來無恙。”風無痕笑著點頭,看著眼前一雙男女。
有趣的是,雖然院內燈火通明,但風無痕一直開著妖技·悲海瞳。
他那一雙美麗的孔雀眼,並沒有藏的意思。
作為七聖之一,風無痕一向心如止水。
但許久未見杜愚的他,接受到了遠比李敬更大的視覺衝擊與內心震撼。
二者上次見麵,還是去年8月份。
這大半年來,杜愚的成長,完完全全就是脫胎換骨!
杜愚明明穿著低調的灰色衣衫,且就這樣靜靜的佇立著,一身鋒芒內斂。
但風無痕卻是見到了一位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背後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這可是相當矛盾的!
要知道,在絕大多數人眼中看來,杜愚都是溫順和善的。
身為一名禦妖將,杜愚甚至能完美的融入普通人群中,足以見得他到底是有多麼“溫順”。
偏偏大夏七聖·風無痕,在杜愚的身上看出了另外一幅光景。
其實,說杜愚背後有刀光劍影都是輕的。
風無痕隱隱看到了杜愚的身後,潛伏著一隻隻上古巨獸!
它們威勢逼人、氣勢滔天!
似威嚴雄獅,似暴怒莽牛.
而在這一獅一牛之上,還有一道淡淡的輪廓,稍顯模糊。
它是誰?
天青瓷麼?
不對,這好像是一隻鳥兒的輪廓。
那愚師的至聖妖寵·噬海龍龜去哪裡了?
風無痕懷揣著疑惑,越是細細感受,就越是心驚。
“彆,風前輩。”杜愚也不知道勸了多少次了,又重複了一遍,“叫我小杜就行。”
風無痕儘量保持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壓抑著自己輕輕顫抖的心:“大半年未見,愚師,成長了好多。”
杜愚有些無奈,隻得回應道:“砍了些樹,遇到了些新夥伴。”
不遠處,付劍州和李敬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情緒:
這個比,又讓小師弟裝圓了。
“嗬嗬。”風無痕啞然失笑。
他當然清楚杜愚砍得是什麼樹,至於那所謂的新夥伴,理應是這那尊至聖·獅子吧。
風無痕認得上古雷牛,當初就是他護著師徒二人,在山界內看龍牛鬥的。
倒是那獅子與鳥,讓風無痕有些摸不著頭腦。
至於它們為什麼都是至聖.
因為至聖之下的生靈,尚沒有資格在主人的“禦妖命盤”上占據一席之地。
杜愚好奇道:“風前輩怎麼一直用悲海瞳看我呀?怕我是寒族偽裝的?”
風無痕又看了杜愚身後一眼:“悲海修煉至聖後,妖技也提升了品質。
這一雙悲海瞳,讓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看待這個世界。”
“哦?”杜愚頓時來了興致,“什麼方式?”
風無痕笑了笑,眼珠不斷轉動:“你的左胸處有三件靈器,左右手腕處各有一件聖兵。”
杜愚:???
李夢楠抵著杜愚的肩膀,小聲道:“悲海鳥瞳能捕捉到無形的妖息,追蹤生靈的行動軌跡。”
風無痕看了一眼李夢楠,目光掃過女孩的手腕處,輕輕點了點頭。
“好家夥”杜愚拍了拍腦門,“這麼厲害?藏在穴位家園裡也能看到?”
穴位家園可是人族禦妖者的無上法寶。
無論其中藏什麼妖寵、妖兵,都能做到與世隔絕。
而這最高品質·清月輝級彆的悲海瞳,連這都能看出來?
“唔。”李夢楠下意識的將手藏到了身後。
風無痕歉意的笑了笑:“悲海至聖初成,風某也在適應悲海的各項妖技。”
說著,風無痕輕輕歎了口氣:“這一路走來,風某人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唯有在愚師這裡,大大開了眼界。”
杜愚:“大大開了眼界?”
風無痕也不隱瞞:“愚師,新契約了一尊獅子?”
獅子的量詞,用隻或者頭就可以了。
風無痕口中稱“尊”,已然表明了心頭敬意。
杜愚是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