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家夥窩在杜愚懷裡,一隻小手捉著杜愚的衣衫,小聲道,“不要吵架。”
林詩唯斟了半杯茶,輕輕放到杜愚桌前。
“算算我下次什麼時候來看你也行。”杜愚再度拿起茶杯,“什麼日子比較合適。”
“咕嘟,咕嘟。”杜愚又將竹葉茶一飲而儘,放到了桌上。
“當局者迷。”
“嗯?”
林詩唯拿過空杯:“這也是蚩祖一直不敢與你契約的原因。隻有當它與世隔絕時,推衍出的未來才是最準確的。
若是與你為伴,它很可能看不清未來。”
說著,林詩唯再次將竹杯放到了杜愚桌前。
“甚至都不需要與你為伴。”林詩唯繼續道,“你和青師來冷竹園的那一次,蚩祖隻是與你有過一番交流,它便看不清你的前路了。”
杜愚道:“正因為蚩祖給了我提醒,所以我的前路才改變了啊。”
林詩唯輕輕點頭:“蚩祖警醒眾生之後,對方的未來可能會有所改變,這並不稀奇。
但是,蚩祖從未被蒙上過雙眼。你的出現,改變了它的認知。
所以蚩祖在調整策略,來適應獨一無二的你。
它會在冷竹園內關注著你,直至確有必要時,才會出手。”
杜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就像上次在香茶城·無底深淵的戰鬥。”
林詩唯點了點頭。
杜愚拿起了竹木杯:“你和蚩祖契約了,所以你也不能待在我身邊。”
林詩唯同樣拾住竹木杯,確切的說,是握住了竹杯上杜愚的手。
杜愚抬眼望去,雙方的視線交織在了一起。
林詩唯那一雙威嚴的美目中,寫滿了溫柔:“曾經的我,有些悲觀。
對於未來、對於摧毀幽寒一事,有些迷茫。
所以我想著快一點擁有你,這樣一來,哪怕是半途中出現什麼意外,我也不後悔。”
杜愚:“.”
林詩唯:“現在,蚩祖為我提供了一條新的路線,能夠切實幫助我們處理危機、助你摧毀幽寒。
所以,我更貪心了。”
女孩鬆開了握著杜愚的手掌:“隻要我們能贏,不管是分離三五個月,還是三年五載
哪怕是分離三五十年,我都能接受。”
杜愚拾著竹杯,仰頭灌茶。
“抱歉。”林詩唯輕聲笑道,“我向你告了白,偷走了你的心,又把你丟到了一旁。”
“噗咳咳,咳咳。”杜愚一扭頭,可是被嗆得不輕。
這叫什麼話!
往小了說,你是為了我們,往大了說,你是為了整個雙生樹界、為了黎民蒼生。
怎麼說得自己像個渣女一樣.
“好在歲月漫長。”林詩唯看著不斷咳嗽的青年,臉上滿是笑意,“隻要能贏,我們會有大把大把的時間。”
的確,
若能贏下這一局,餘生將無比漫長。
“用不得三年五載。”杜愚抹了抹濕漉漉的嘴,“我成帝還不快?也就幾個月的事兒。”
“嗯。”林詩唯眼眸明亮,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與她“鬼詩唯”的稱號格格不入。
想來,她是特彆開心杜愚有此回應吧。
杜愚:“剛才我情緒有點不好,彆介意。”
林詩唯完全不介意,她隻是看著杜愚的雙目,輕聲道:“我也想你。”
“呃。”杜愚摸了摸鼻子,動作忽然一停,“那我是不是該儘早離去,儘可能的少跟你接觸?”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之前林詩唯站在竹屋門口時,那句“可能是我心不夠狠吧”的含義。
林詩唯又斟了半杯茶:“再喝杯茶吧。”
杜愚直接搶過了茶杯,仰頭灌了一大口。
“那我走啦。”杜愚放下竹杯後,順手拿起竹碗,裡麵還有小金烏沒吃完的楓糖漿、楓葉碎。
林詩唯:“.”
“怎麼著?”杜愚笑嗬嗬的看著神棍女友,“沒算到?學藝不精哦?”
“去。”林詩唯笑著啐了杜愚一口。
杜愚轉身走向大門,手中拎起了太虛斧。
他幫不了林詩唯什麼,起碼,他能讓離彆更輕易一些。
亦如同之前,他幫不了青師什麼,但起碼能讓對方心安。
“奈?”
“呲”
林詩唯坐在桌前,聽著竹木屋外的響動,她探手拿過了杜愚的竹杯。
其中的竹葉依舊散發著清香的氣息,沁人心脾。
她將竹杯抵在唇邊,將其中殘留的淺淺茶水一飲而儘。
“唰”
與此同時,庭院內的空間裂縫悄然收束。
時間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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