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天青瓷一聲冷哼,忽然抬起手掌。
杜愚頓時握了個空。
天青瓷操控著點點水珠,隨心所欲,再度充盈她的妖魄手掌。
她伸出一指,輕輕點在杜愚的胸膛處:“還有一個?”
天青瓷說了這麼多句話,這是她第一次語調上揚,帶著明顯的疑問。
“呼!!”
杜愚的左後方,又冒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流火氣質英武,紅發飄飛、眼中飄火,一襲大紅袍鋪蕩開來,威勢十足。
天青瓷眯了眯眼睛,看著這位陌生而又強大的生靈。
流火至聖同樣在觀瞧對方,片刻過後,他自報家門:“流火狻猊。”
天青瓷輕輕頷首:“噬海龍龜。”
流火開口道:“我曾想將家園搬遷至此,但杜愚說海界有你這位水屬至聖。他讓我帶著島嶼,去了江山界。”
天青瓷負手而立:“既然你追隨我主,這海之界,便容得下你。”
聞言,流火至聖不禁挑了挑眉。
眼前這位海界至聖的姿態很高,不像是一隻妖寵,更像是一位女主人。
當然了,她也的確是這海界的至高神。
她同意了火屬至聖·流火狻猊入駐此處,而且前提也很簡單。
隻要你追隨杜愚即可。
話說回來,這點其實也很難,可不是什麼妖獸都有資格與杜愚契約的。
各式各樣的妖獸,能被杜愚扔去山界當部將,但鮮少有妖獸能進入他的穴位家園。
此刻的杜愚已經是禦妖帝了,足有7顆容納妖寵的穴位家園。
哪怕是他今天新契約了一隻怒火猿,在他的體內,還有一枚空閒的穴位家園呢。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你經曆了很多故事。”天青瓷看向杜愚,眼底帶著一絲讚賞。
杜愚聳了聳肩膀,有認同,似是也有些無奈。
他也想當個快樂的小二貨,
四處吃吃逛逛,終日無憂無慮。
奈何這世界和他有仇。
快樂什麼的,隻能去苦苦尋覓、短暫感受。
責任、痛苦和壓力之類的,才是這段禦妖人生的主旋律。
“龜龜”小焚陽輕聲喚著,嬌小的身體湊到天青瓷身旁。
“嗯?”
小焚陽催促道:“快和弱杜愚契約吧,我們一起去砍樹呀!”
天青瓷:“幽寒之樹?”
“嗯嗯!”小焚陽連連點頭,“就等你啦!這一次,我們可是要去砍本體寒樹呀!”
“哦?”天青瓷心中微動。
事實上,當沙棠樹一次次的喚她回歸時,天青瓷的心中就有一些猜想了。
她眼中稍有擔憂,看著杜愚:“實力足夠麼?”
“差不多吧。”後方的夔醜都都囔囔著,“他是禦妖帝了,能用更高級彆的疾電閃了,應該能有一戰之力。
還有你的那些妖技,身體碎成水,感知什麼的,他也能更好的運用了。”
差不多?
天青瓷神色不悅:“事關杜愚生死,豈能兒戲?”
“夠。”杜愚忽然開口。
“嗯?”天青瓷眼眸流轉,望向杜愚。
“也必須夠。”杜愚直視著她的雙目,“雙生樹界,已經等不起了。”
雙生樹界的狀況不容樂觀,雖然杜愚等人殲滅了一支至聖部隊,但無窮無儘的寒氣還在源源不斷的入侵世界。
除了寒族、寒獸大軍的親自征伐之外,寒氣入侵,同樣能動搖雙生樹界之根基。
“傻杜愚,可不是你說夠就夠哦。”剛剛還信誓旦旦要砍樹的小焚陽,突然話鋒變了。
她當然願意相信杜愚!相信太虛、青瓷、夔醜、流火、悲海、蚩祖、皇土娘娘等戰友們。
但一切的前提是,杜愚要經過實戰檢驗!
小焚陽飄到天青瓷的手邊:“我們先去昆侖之境,找大樹試一試!”
說話間,她伸出一雙小手,裝模作樣的抱住了青瓷的纖長玉手,向杜愚的額頭處送去。
青瓷倒也配合,指尖點在杜愚的眉心。
“嗯”杜愚閉上了雙目,細細感受著。
回來了呀!
熟悉的感覺,與青瓷心念相通的滋味,又回來了。
“好耶!”小焚陽暗暗竊喜。
有了天青瓷的幫助,杜愚砍樹成功的概率無疑會更大,生命安全也更有保障了!
“呃?”杜愚還在感受著熟悉的滋味,突然察覺身體一緊。
長長龍須纏繞著杜愚的腰,將他送進了下方紫澤湖中,來回涮著。
杜愚:“.”
足足7、8秒鐘過後,被涮乾淨了的杜愚,這才被拎出湖麵。
杜愚狠狠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再睜眼時,眼前唯有一隻巨大的龍眸。
“嘶”淺淺龍吟聲,聽得杜愚形神俱顫!
天青瓷的確不一樣了。
僅從威勢上而言,就不是之前的她所能媲美的。
想來,終得大道的她,應該和山界至聖·夔醜一樣,可以在自己界內呼風喚雨、立於不敗之地了吧?
“我本想著,閒暇時再與你重逢。”天青瓷清冷的聲線,縈繞杜愚腦海。
但既然我們要去對陣幽寒之樹.
下一刻,杜愚直接被塞進了龍口之中。
冰涼的龍舌大床,宛若海浪一般起起伏伏,潮起潮落中,渺小的人族被卷向更深處。
杜愚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不斷翻滾著。
他無奈的咧了咧嘴:“這才算重逢麼?”
天青瓷緩緩合上一雙龍眸,神色愜意,深深的舒了口氣。
“青瓷?”
“再睡上三天,才算。”
冰冷的浪潮漸漸歸於平靜,杜愚拍了拍龍舌,眼神堅定:“等我們砍樹歸來!
我陪你睡三天三夜,好不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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