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楊青青稍稍揚頭,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不遠處。
杜愚剛要收起青師,在她的命令下,立即轉身飛向三聖。
三人組身影漸漸縮小,前後湧向葫蘆嘴處。
胡一:“杜先生,我們戰場見。”
風無痕麵色嚴肅:“小友務必謹慎行事,若奇襲無法,萬萬不可勉強!”
嵐皋則是麵色柔和:“儘人事,聽天命。”
一位位聖人被收入葫蘆內,一道道叮囑聲、安慰聲,聲聲入耳。
杜愚知道眾人的擔憂,也知道嵐皋前輩在儘可能的安撫自己了。
然而這大戰前夕的氛圍,隻可能愈發凝重,他的心神也不可能緩解下來。
最後,山界內隻剩下了師徒二人。
杜愚轉過身,望著佇立在深紅葉片儘頭的女子。
他一步步走了過去,將葫蘆嘴對準了青師,然而.
碧玉葫蘆卻失效了。
好吧,這是人家的法器。
楊青青緩緩抬起手,落在了杜愚的臉頰上。
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眼底的濃濃擔憂,無論如何也藏不住。
不隻是杜愚的先手一斧,包括接下來,杜愚要在幽寒樹下所做的一切.
九死一生?
希望不是吧。
畢竟昆侖神樹同意了杜愚前來,這代表著杜愚是有一戰之力的。
但不管怎樣,隻要杜愚有一絲一毫的失誤、哪怕是一著不慎,他必然會被碎屍萬段、死無葬身之地。
楊青青的拇指輕輕抹過杜愚的臉頰。
上次有這樣的舉動,好像還是在鬆古塔家宅中。
二人望著窗外一片漆黑的城池、看著空曠孤寂的城市,她儘量安慰著他的心。
再上次是何時呢?
是二人的家鄉被幽寒入侵、大肆破壞時?
是二人流落灰儘世界、再度重逢時?
還是二人在東波斯的茫茫大雪中,大開殺戒時?
亦或是更早一些,她親手將他送進影蠱塔大門時?
好多好多畫麵。
填滿了過去三年的時光。
今日過後,還會有下一個三年麼?
“嗯。”杜愚閉上雙眼,左右磨蹭著臉蛋,貪婪的享受著這份安穩的感覺。
旁人所有的話語、所有的安撫,都不及她一個簡單的動作。
“青師。”
“嗯?”
“回家之後,我給你做拔絲蘋果吃?”
楊青青莞爾一笑:“嗯,好。”
杜愚抬起手,拾住了臉頰上的柔軟玉手,隻是她的手掌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直至她整個身影沒入葫蘆嘴內,杜愚這才睜開了雙目。
眼中的溫柔與愜意,漸漸化作了堅定與決絕。
“呼”
鐘影閃爍,杜愚從天堂直墜地獄深淵。
周圍,是濃到散不開的灰色寒霧。
極遠處是那靜靜佇立著的、連接天地的宏偉寒樹。
“火歲。”
“在!”杜愚左手腕穴位內,火歲斧熊熊燃燒起來。
“熄火。”杜愚命令道,“我喚你出來後,你先不要聲張,聽我口令,再施展燒天陣。”
火歲令行禁止,頓時熄滅了滿身火焰:“是!”
伴著濃濃妖息翻湧,88米規格的火歲斧迅速成型。
杜愚身影一閃,遠離火歲斧,出現在幽寒之樹以北數十公裡外。
他身處濃濃寒霧中,一雙焚陽之眼無比滾燙,直視極遠處的幽寒巨木。
“3!”杜愚一身風浪纏繞,使他的身體輕如鴻毛。
白虎妖技·神風舞!
“2!”杜愚的右手中,抽出了一柄太虛斧。
漆黑戰斧長達百米,其上有一條瑩白色的靈氣線條螺旋盤繞,直至寬厚斧身。
“1!”杜愚狠狠掄起手中戰斧,通過契約,發出了最後的指令!
“呼!!”
火歲斧斧柄處,巨大的妖兵法陣驟然亮起!
隻見斧身轟然炸裂,無儘火焰翻騰開來,大肆焚燒著周遭寒氣。
看這架勢,翻騰的火焰如同海嘯般凶猛,似是要鋪滿整個幽寒的天!
在這一片寂靜的世界裡,某處突然傳來如此劇烈的能量波動,自然引得幽寒之樹的注意。
幽寒巨木身軀一僵,連飄搖的寒葉都停滯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一刻,杜愚身影驟然閃爍,瞬間出現在寒樹根部!
“呲”
早早就掄下斧刃的他,瞬間砍出一條長達百米的裂縫,撕扯著寒樹根部。
強硬,凶悍!
皮開肉綻!
“滋滋滋!”伴著隱隱的電流聲,小小人族根本沒有絲毫停滯,一擊後而瞬閃!
“嗖!嗖!嗖!”
宏偉樹乾的內部,竟刺出來無儘寒枝?
其反應之迅速,可不像寒樹剛剛表現出來的那樣驚愕與呆滯!
陰呐,
可真陰險
隻不過,早就長記性的杜愚,沒有遠遠開斧。
他這一斧,不是開啟穿梭兩界的兩條空間裂縫
這一記劈砍,隻撕出了一條空間裂縫,是純粹的近戰輸出!
寒樹樹乾內部,的確隱藏著的大量寒枝,伺機而動。
但無論寒樹再怎麼陰毒、再怎麼攻勢迅猛,這些寒枝就隻能刺入裂縫之中,並尋不到任何出口!
“嗡!”寒樹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甚至引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地震,就連大地都裂出了深深裂痕!
漫天寒枝胡亂的搖晃著,似是有些氣急敗壞?
杜愚,杜愚.
你真的敢!
你竟真的敢來尋我?!
有趣的是,一直以來,幽寒之樹一直盼望著杜愚來尋它。
甚至無需來幽寒界內尋找,隻要杜愚敢進昆侖無底、敢入深淵即可。
它定會讓這人族宵小有來無回,讓他淪為奴仆,永生永世供幽寒奴役!
但此時,當杜愚真正殺進幽寒之樹的老巢時.
寒樹可謂是極其憤怒,感受到了無儘的屈辱!
它身為一界至高神,並未得到應有的尊重!
然而.杜愚管你那個?
此時的他正身處遙遙東方,高高佇立於天際,一身火霧彌漫、火線遊走。
“對,幽寒,醒一醒。”
杜愚望著那憤怒躁動的幽寒之樹,他的眼神愈發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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