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影蠱塔不僅吸收了2隻至聖泥婆的妖魄,甚至還確保能量不外泄。
黑霧女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是的。自我修複完全以來,每日助主人修行,也在助己修行。
主人,我此時的能力,比數百年前的全盛時期還要強一個級彆。”
“理應如此。”杜愚沉聲道,“還要麼?”
影蠱塔:“好!我暫將妖魄留存,日後再慢慢煉化。”
杜愚輕輕拽了拽枯枝,又一隻至聖泥婆被送了上來。
每每當泥婆破碎後,巨大的寒晶砸在地麵上,會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像是能砸進人們的心裡。
對於幾位聖人來說,這樣的杜愚很陌生。
但對於付劍州、楊青青等人而言,他們倒是習慣了。
隻不過,就連這些至親至近的人都無法想象,杜愚的影蠱塔,到底是怎麼裝得下如此恐怖量級的妖魄的。
且還不是一隻!
足足7隻至聖妖魄入塔,杜愚這才收手。
李夢楠都有些擔心,他和影蠱塔會不會被撐爆。
然而,女孩身下的悲海鳥,向她傳遞了一句話:“禦妖命盤。”
李夢楠:“禦妖命盤怎麼了?”
悲海至聖:“在杜愚的命盤上,我看到那座塔了。”
李夢楠張著小嘴,麵色又驚又喜:“影蠱塔上座了?它煉出神格了?”
“是一道虛影。”悲海至聖一聲感歎,“理應隻差半步了。”
說話間,悲海之童在眾人的身上一一掠過。
大家都不一樣了呀!
以風無痕為例。
悲海鳥昔日的老戰友·嘯風,雖無資格登上風無痕的命盤,但狗狗所處的穴位家園處,能量翻湧的愈發劇烈。
一隻若隱若現的細犬,已然在穴位附近徘回,隨時都有可能上位!
而且,這還隻是悲海能見到的、修煉到聖級的妖寵。
那些弱一些的妖寵,以及在場的每一位禦妖者的變化,是悲海看不見的,但能隱隱察覺到的。
這一株寒木,成就了太多生靈。
人們從幽寒之樹的手中,奪回了雙生樹界的氣運,扶大廈之將傾。
他們護一界安穩存續,令億萬生靈得以延續。
而在這拯救一方世界、挽救蒼生的宏偉事業進程中,這一群人收獲了太多太多。
在場眾生之中,最讓悲海鳥覺得不可思議的、甚至感到絲絲畏懼的,是皇土娘娘!
她似乎.似乎
高空中悲海鳥,還在以另一種角度看待世界,而戰場上的昆侖神樹,則是纏住杜愚的手腕,輕輕拉拽:
“來。”
杜愚任由神樹帶著,落到了幽寒樹根處。
此時,寒樹根已經被拔了出來,唯有一條條細細樹根還扒著地麵。
但這樣的行為毫無意義,隻要神樹想,它隨時可以將寒樹連根拔起,或是乾脆將其碎屍萬段。
蒼老的話語聲印入腦海:“來吧,杜愚,拿起你的斧頭。”
杜愚反手拾著枯枝:“你不親自動手麼?”
“嗬嗬。”神靈之樹突然笑了。
那笑聲很是滄桑,似也帶著絲絲釋懷:“你曾說過,要親手撕碎寒樹。
你許下的諾言,一定會實現的。”
“可是.”杜愚張了張嘴。
這株寒樹,可是入侵了你千年啊!
對你來說,過往的無數個日日夜夜,每分每秒的都是煎熬的、痛苦的吧。
現在你終於有了手刃仇敵的機會,真的不親自動手嗎?
雙生神樹:“.”
感受到杜愚的心念,神樹沉默了。
是啊,千年豈是彈指間?
大夏的每一處角落、每一座妖靈異境中,雙生樹看似神態安詳、怡然自得。
可大多數人並不知曉,這千年間的世事雲煙、滄海桑田.
皆是在神樹每分每秒的苦痛掙紮中,一點點度過的。
千年絕非彈指間。
相反,苦難間的每一瞬,都似漫漫千年。
不知過了多久,神樹說話了:“主”
隻是神樹才開口,便猛地回過神來,立即停了下來。
杜愚麵色一怔,看著手中枯枝。
神樹神樹剛才說什麼?
神樹緩了緩,繼續道:“杜愚承諾之事,自當完成!未來路途,更能暢通無阻。”
隨著心念傳遞,枯枝將杜愚送到了幽寒之樹麵前。
不知為何,神樹失了些分寸,力道大了些許。
杜愚一手按在寒樹上,霎時間,一道聲音印入杜愚的腦海:“我投降!”
聞言,杜愚不禁微微皺眉。
此時的寒樹,哪裡還有猖狂的狀態?
甚至連那陰冷的聲線,都軟弱了下來:“我投降!杜愚!我願成為你的妖植!
我願歸順於你!世世代代供你驅使.”
“呲啦!”
杜愚指尖用力,在焚陽真火之中,硬生生撕下了一塊寒樹皮。
小焚陽一雙小手捧著臉蛋,雙眼迷離,口中發出了模湖的聲音:“唔”
杜愚握了握手心中的枯枝。
他還想說些什麼,神樹直接道:“摧毀它,杜愚!”
杜愚當即甩出了一柄太虛斧:“纏住我的手,你我一起。”
枯枝微微一僵,隨後立即纏上了杜愚的手掌。
“呲!”杜愚狠狠揮舞太虛斧,扯出了一條空間裂縫。
“杜愚!杜愚!!”幽寒之樹淒厲的尖叫著,發瘋似的搖擺著寒枝,卻無論如何也脫離不了靈枝束縛。
“呲!”又是一斧下去,嶄新的“傷口”連上了之前縱橫交錯的裂口。
巍巍寒木,樹根處已碎裂了一半。
一斧,一斧,又一斧。
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樹下揮斧的杜愚。
時不時的,還能見到杜愚停下腳步,一手按向燃燒的寒木,狠狠撕下樹皮的畫麵。
“杜愚杜愚”小焚陽閉著雙眼,小臉蛋上滿是沉醉的表情。
她口中喃喃,軟軟糯糯的話語,似是夢中囈語。
杜愚隨手丟開燃燒的樹皮,看著它被焚燒殆儘。
小焚陽小聲滴咕著:“杜愚好好哦”
“杜愚!杜愚!!”幽寒之樹尖聲叫嚷著,隨即,語氣再度軟了下來,“杜愚,我保證絕無二心!
我認你為主,做你的妖植,我.杜愚!!”
“呲!”斧刃再度掠過。
“算了吧。”杜愚攥著斧柄,手心緊貼著靈枝,“我已經有妖植了。”
神樹:“.”
若將神樹擬人,此時的它怕是低垂著頭、啞然失笑。
直至最後一塊寒樹根處,杜愚再度伸手,抓住了一塊樹皮。
寒樹怕到了極致,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終結,它顫聲道:“杜愚,除了我,還有不知多少寒樹。”
杜愚動作一停:“嗯?”
幽寒之樹似是看到了一絲希望,急忙道:“留下我,我可為你做先鋒,我可.”
“呲!!!”
太虛斧過,寒樹的求饒聲音戛然而止。
“卡察!卡察”無儘枯枝用力,宏偉寒木徐徐倒塌。
淪為普通樹木的寒樹,再無抵抗之力。
它在傾倒的過程中,便被焚陽真火焚燒殆儘!
當這兩千餘米的宏偉寒木,真正倒塌在地時,隻破碎成了無儘火苗。
火苗焚儘了木屑,化作點點星火,鋪滿大地。
“哞”
“吼!!”
“嘶”熊熊燃燒的天空下,一尊尊遮天至聖放聲咆孝。
牛鳴獅吼,虎嘯龍吟。
鸞鳥悠揚的聲音、蚩熊暴躁的嘶吼,聲聲入耳,震蕩在天地之間。
一雙雙眼睛望向鋪滿星火的大地,聚在那渺小的人族身上。
而杜愚.
他一手遮在臉前,透過指縫望著彌漫的星火,再尋不到寒樹的蹤跡。
就好像.
好像幽寒之樹從未存在過。
好像整個雙生樹界,隻是做了一場長長的噩夢而已。
“嗬。”杜愚低頭笑了笑,緩緩放下手掌。
無儘星火撲蕩著他的身軀,攪動著他的頭發與衣衫亂舞。
飄搖的星火,也灑滿了他的麵龐。
熾熱,滾燙。
像他的雙眼那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