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存在前往此地,未必會給自己帶來幫助,通過氣運光環來判斷,還可能會觸發不必要的麻煩。
晨曦皺了皺眉頭,麵帶擔憂地道:“那我們都離開了,到時候你應該怎麼出來?”
沒了幽靈船,這麼大片的亡骸之海,憑借陳業一人的力量,真的能走出來麼?
哪怕對方擁有靈界的鑰匙……
但要走完這麼長的一段路程,恐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吧?
陳業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或許若是我能破壞掉裡麵的東西,拿到那份神明權柄,會有一線生機。”
聽到‘神明權柄’,晨曦的目光一動。
有那麼一瞬間……
她想找個理由,跟著陳業一起進去。
然而,當腦海裡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一股冰冷的感覺,忽而從脊骨傳來,仿佛要墜入死亡的冥河之中!
“這種感覺……”晨曦心中一驚。
自己的星靈體,通過修行之後,感知能力得以增強。
第六感比普通的存在要強大很多,會對死亡和危機,產生天然的感知。
跟原住民類似,擁有天生趨利避害的本能,但更加明顯、主動。
此刻,烈陽教會的神職成員們,包括白衣主教,不願意踏入那片生骸村,也是顧忌到本能感知的危險。
進去,那就永遠不會出來!
晨曦最大的依仗,事實上是身邊這位白衣主教的庇護。
但就連白衣主教也沒把握能從裡麵活著出來,進去以後,想要依靠陳業把自己帶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她身為治理榜的榜一,對那份‘神明權柄’有著一定的爭奪權。
陳業的身份一樣是玩家,雖然現在彼此進行合作,但那份競爭關係,卻是從始至終都存在的。
晨曦作為玩家進去,顯然是想要爭奪機緣,那陳業又怎麼可能如她所願呢?
要知道,往返兩界的鑰匙,掌握在陳業的手中。
自己要是跟著對方進去,那主動權完全在其他的玩家手裡,這對玩家而言,讓自己生命被其他玩家所掌握,那是大忌中的大忌。
哪怕對方再怎麼熟悉,哪怕是最親近、最信任的人,都是不能這麼做的。
這是身為玩家的原則。
事實上……
陳業說出‘神明權柄’這四個字的時候,已經是一種善意的提醒,勸退晨曦。
想要跟上來的話,那就必須抱著必死的意念。
晨曦腦海浮現出很多種可能性,但最終都被一一否決,最終隻是歎了口氣,道:
“好吧……”
其他海神子嗣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阿加卡的身上,似是在用眼神詢問。
阿加卡看了陳業一眼,歎聲道:
“你說的對,我們走吧。”
浩浩蕩蕩的海神子嗣從上方的鐵索,重新回到了幽靈船上。
船舵上,阿傑夫雙手重新放在了方向盤上,目光不解地落在自己的父親身上:
“父親,我們真的不進去嗎,要是那位年輕人無法解決祭典怎麼辦?那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了?”
阿加卡搖頭道:“不……你錯了。”
“自古以來,龍神祭典本就是巫女才能掌管的事情,莪們最多隻是輔助。”
“那位年輕人的身上,掌握著鑰匙,如果他辦不到,那我們也辦不到。”
“若是我們抱著必死信念進去,其實最多也就是輔佐對方,但這隻是最理想狀態,事實上,我們非但可能無法起到幫助,還可能帶來麻煩。”
“而且,我們海神族上次遭遇了這麼慘重的打擊,還失去了一位族長,不能再死更多的孩子了,要為整個海神族著想。”
“我的孩子啊,有時候不能隻用火去麵對這個世界,還要用智慧、謀略,以及足夠的冷靜……”
…………
棧橋附近。
眾人都已經離開了,隻有白衣主教的身影,還站在陳業的身後。
“你還不上船麼?”陳業笑道,“我已經停止了演奏,最多維持兩三分鐘的時間,幽靈船就會自動跌回現世,退出亡骸之海。”
白衣主教將一個木匣子取了出來,緩緩道:
“聖教臨行前的時候,交代過一件事情。”
“如果能夠來到那座村莊的門口,而且,你選擇獨自前行,那就將這件物品交給你。”
“現在到了履行聖教所言的時候。”
陳業將木匣子接過來,打開一看。
隻見一把銀質匕首,微弱地發出光輝,刀刃構造獨特,乃是類似於閃電的形狀。
“神聖水銀?”
陳業目光落在這把匕首上,不由感到吃驚:
“這可是烈陽教會最為珍貴的聖遺物道具之一,你就這麼交給我。”
傳說中,神聖水銀的匕首能解開世界上一切的詛咒,哪怕是祭獻億萬生靈所組成的滔天鬼陣,都能被一刀毀掉。
“確實是最珍貴的。”白衣主教笑道,“但它隻是贗品而已,雖然也很珍貴,但沒有那麼珍貴,隻能使用一次。”
“原來如此。”陳業苦笑。
也是,一向摳門的烈陽教會,怎麼可能將真正的【神聖水銀】隨意送人?
但不得不說,因為這份摳門的性格,他們具備著很強的研發能力,倒是能夠打造出不少贗品。
這樣一來,又不至於那麼摳門,可以稍微大方一點……送贗品的時候!
白衣主教離開了,跟著浩浩蕩蕩的大部隊登上了幽靈船,化作海市蜃樓般的虛影,逐漸消融,回到了現世。
隻剩下陳業一人,獨自站在棧橋上,抬頭就能看到那座“生人勿進”的生骸村大門,回頭是一片汪洋的亡骸之海,沒有出口、沒有儘頭、沒有退路……
陳業嘴角輕輕勾起,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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