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莎繪送來的,是矽穀某半導體技術製造公司的最新產品,也就是時下市麵上性能最好的芯片,剛發布的時候阿笠博士就在關注了,和芙莎繪用郵件聊天的時候提過一嘴。
但是因為進出口政策問題,阿笠博士沒法從日本直接訂購這個芯片,要麼自己去美國買,要麼就是聯係代購。
有了這個芯片,阿笠博士已經立項了好久、目前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動物語言翻譯器’,馬上就可以組裝和進入調試階段了!
“太棒了!”一手拿著一盒芯片,阿笠博士的眼睛簡直都在發光:“謝謝,謝謝你芙莎繪!”
芙莎繪看著阿笠激動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她懷疑阿笠看到芯片時的樣子比看到自己的時候還要高興太多。
不過,原本那個靦腆的小老頭一下子又變回了激動的少年,反而更有芙莎繪回憶中的那個溫柔的大男孩的樣子了。
過了一會,阿笠博士才反應過來自己又丟人了,趕緊把盒子收起來:“抱歉,我有點太高興了。”
“你喜歡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芙莎繪笑了笑。
說話間已經到了行李寄存處,等了一會寄存的行李箱通過履帶傳了出來,取了行李後兩人離開航站樓。
來到停車場阿笠博士正要指出自己停車的方向時,卻看到芙莎繪先走向了一輛白色的豪華轎車,先是一愣,然後有一種尷尬的釋然。
啊……芙莎繪有安排人來接自己啊。
但是讓阿笠博士有點意外的是,芙莎繪並沒有上車,隻是敲了敲駕駛席的車窗,用英文告訴裡麵的人:“抱歉,讓你白跑了,今天還有一位意料不到的騎士前來護送我了。”
然後芙莎繪就回來了:“走吧阿笠,嗯……伱是開車來的吧?”
“啊?嗯!”阿笠博士愣了一下,才趕忙點點頭,轉身領路向他停車的地方走去。
不過離開時,他還回頭看了一眼那輛來接芙莎繪的車,貨真價實的豪車啊……自己那輛甲殼蟲,有點拿不出手。
“因為我一開始真的沒想到阿笠居然會來接我啊。”芙莎繪還以為阿笠博士是在意有人來接她這件事,笑眯眯的解釋道:“而且下飛機的時候發現阿笠連回信都沒有發一個,當時我可嚇了一跳呢。”
其實芙莎繪在起飛前給阿笠發郵件,隻是期望和阿笠在接下來幾天的某一天約一個見麵的時間罷了,至於阿笠直接跑過來接機……她承認心裡也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回、回信?”阿笠博士一聽愣住了,用空閒的手掏出手機查看,然後大驚失色:“居然沒發出去!”
自己扭扭捏捏的編寫好的郵件還在草稿箱裡麵!
“原來不是故意給我驚喜嗎?”芙莎繪也驚了。
“抱歉,我有點太馬虎了……”阿笠博士撓頭。
芙莎繪眨眨眼,忽然低頭噗的一聲小聲笑了起來。
阿笠博士有點茫然,但很快在笑聲的感染下也一起笑了出來。
過去的時光浮現在眼前,那是小時候,他們一起在彆人家裡看倉鼠的時候,好像也發生了什麼趣事,然後大家在一起開懷大笑來著?
說著,阿笠博士到了車前,他打開後備箱準備把芙莎繪的行李箱放進去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怎麼了?咦?”芙莎繪湊過來一看,也愣住了。
隻見在甲殼蟲的後備箱裡,躺著一塊大牌子,也就是那種接機時為了確保接機對象能夠看見自己而寫上了接機對象名字或者某些關鍵信息的接機牌。
一塊白色的大牌子,上麵用十分可愛的卡通氣泡字體寫上了芙莎繪的名字,用蠟筆塗上鮮豔的粉色,旁邊的留白還畫了花朵、蝴蝶以及愛心的圖標,花花綠綠的十分童真而可愛。
芙莎繪意外的掩口偷笑:“該不會是一晚上連夜做的吧?是覺得太可愛了不好意思拿出來嗎?”
阿笠博士抽了抽嘴角,選擇了實話實話:“我根本不知道後備箱裡有這個……應該是馬丁做的,就是我也不知道那孩子什麼時候做的這個。”
“馬丁啊,就是目前和你住在一起的年輕人之一?”芙莎繪當然記得馬丁的大名,阿笠博士早就招認了,他們相認的第一封郵件是馬丁用他的名義代寫的。
“你知道嗎?阿笠,收到那份郵件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高興到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芙莎繪摘下自己的包包,端詳在手中,包包當然是自己設計的品牌。手指撫摸著上麵銀杏葉形狀的金屬飾牌:“因為我知道了你的存在,知道了你也沒有放棄,知道我的等待、我做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都怪我太笨了。”阿笠博士有些自責:“最後還是靠孩子們幫我解開了你的暗號。不然的話,我們還能早點見麵。”
尤其阿笠博士自己還是個經常沉迷於設計字謎暗號的人,結果反而解不開芙莎繪的暗號,按照馬丁平時的吐槽,就該質疑博士的‘米花血統’不夠純正了。
“彆這麼說嘛,那設計暗號的我不就成了罪魁禍首嗎?”芙莎繪走來,將手放在了阿笠博士的手背上。
說話間一走神,芙莎繪另一隻手上抓著的包包脫手掉在了地上,搭扣被摔開,裡麵的東西掉了出來。
阿笠博士連忙蹲下幫忙接東西,而芙莎繪突然驚慌,眼疾手快的將一個淺藍色的塑料小袋子撿起來塞進了包裡。
不過因為包包裡之前大部分空間用來裝送給阿笠的芯片,所以包裡隻有手機和寥寥幾件零碎物品,那個色彩明亮的東西阿笠博士也第一眼就看見了。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很不巧的是那個包裝圖案對阿笠博士來說很眼熟——馬丁在他的手套箱裡塞了整整兩盒。
相比起芙莎繪的包裡會出現那個東西,最讓阿笠博士驚訝的是那個顏色和圖案……
“為什麼是薄荷味的!?”他下意識問道。
這下芙莎繪的麵色漲紅了,趕快解釋道:“是我的助理出發前偷偷塞進我包裡的!真的!她是美國人,想法、想法很特彆的!”
“我懂。”見芙莎繪急的要跺腳了,阿笠博士趕緊說道:“我這邊也是,馬丁也偷偷在我的手套箱裡塞了不少。”
芙莎繪這才冷靜下來。
阿笠博士繼續感慨,順便轉移話題:“現在的年輕人啊……難道想法都怪怪的嗎。”
“這次回來的公務不多(隻有私事),所以我把助理留在美國了。”芙莎繪說道:“我應該把她帶來的,這兩個孩子應該會很聊得來。”
……
“阿嚏——!”此時遠在群馬旅店的馬丁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奇怪,為什麼有種不妙的感覺……就好像遭了P2P下崽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