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敲了敲,顯得極其不耐煩,覺得今晚的一切都在跟他作對,恨不得抓到那個逃跑的小聾子回來,親手把他敢跑的腿擰斷。
趙敬小心的去拿了醫藥箱過來,他單膝跪在顧子硯身旁,去處理顧子硯垂下受傷的那隻手背。
碘伏才碰到顧子硯的傷口,顧子硯就像是很疼一樣狠狠皺眉,伸手打掉了趙敬手中的碘伏,“滾,蠢貨!”
趙敬硬著頭皮說,“您的傷口需要處理。”
“讓那聾子滾回來給我處理,限今晚,否則告訴他,明天我就要打斷他的腿!”
顧子硯受傷的手跟感覺不到疼一樣握拳,狠狠垂在桌子上,惱火至極的又說,“誰給他的膽子敢跑的?!給我把他的銀行卡停了!我要他哭著回來找我!”
明明說過,永遠不會離開他的。
該死的明明那麼聽話,怎麼會跑!到底是誰蠱惑了他!
趙敬沒敢吭聲,最後在顧子硯生氣的坐在落地窗邊朝外看的時候,打掃了被顧子硯砸的一地狼藉的書房。
顧子硯就這樣坐到了天明,又像是突然恢複了冷靜一樣,喊趙敬來處理了傷口,然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去了公司。
半個月過去了。
池年年還是能收到林涼每天發過來的學習資料,他都說他不讀了,但是林涼說顧子硯沒有停他的工資,學校那池年年也隻是請假,所以林涼說自己要儘職儘責。
池年年每次收到學習資料的時候心都會顫一下,已經第15天了,顧子硯還在為他交補課費,是什麼意思呢?
15天了,他還在等著他回去嗎?
真不像顧子硯的作風,弄的還有點深情了呢。
池年年跟池子石來到了一個旅遊景區,暫時在這裡歇腳,租了個房子,因為房東是個老奶奶上了年紀,合同都沒簽,交了押金拿了個條子就入住了。
半個月來還算是愜意,池子石眼睛恢複的算不錯,雖然看東西還會模糊,但是日常生活已經沒有問題了。
比起慢慢變瞎,手術後視力的確是恢複的穩定了很多。
池年年帶著池子石吃吃玩玩一陣後,看著皮箱裡日漸缺少的錢,因為銀行卡被凍結了,雖然他從顧子硯那轉了不少,但暫時也花不了。
隻能等顧子硯徹底放棄他,到時候在拿身份證去銀行解凍銀行卡,顧子硯也不會計較這點小錢的,之所以現在凍住,池年年想是顧子硯還要他回去。
等徹底沒了這個念頭,銀行卡就能解凍了,池年年約麼著,三個月最多了。
顧子硯哪有那麼長情。
池年年打算出去找找工作,景區外有個小超市招收銀員,他準備先做著,待遇還不錯。
就跟池子石商量了一下,池子石卻說,“本地好多人做景區的陪玩,我問了一天最少三百,還跟酒店民宿有合作,為什麼不做這個呢?”
池年年恍然大悟的樣子,準備出門觀察一下,突然覺得這是一份不錯的工作。
說乾就乾,本來新人入行是很少有客源的。
可池年年長得好呀,去高鐵站一拉人,不但一天陪一個,有的願意好幾個都跟著他一個人的。
收入日漸的可觀了起來。
池年年的搶手引起了本地陪玩的不爽,於是組團把他揍了一頓,池年年還手了,沒讓那些人討到好處,但是還是被打的渾身疼。
他氣喘籲籲的回出租房,推開門,卻發現池子石不在家。
一開始池年年沒在意,還以為是出去了。畢竟現在兄弟倆的分工很明確,池年年在外麵掙錢,池子石就負責接電話,做飯和家務,讓池年年回來的時候能吃上一口熱飯,有時候還坐景區的車去給池年年送飯。
買菜什麼的,一會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