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牽手離開的背影,他慢慢的收起了笑意。
好像在江任不愛他之後,這些年,他都是這樣一個人過來的,不需要安慰,不需要療傷。
可為什麼,他要這樣忍受呢,他要這樣難過呢?
為什麼江任說不愛就不愛他了。
顧子硯跟江任和他較勁了那麼多年,把他逼出國讓他不再回來,斷絕和國內的一切社交,逼他低頭認錯,現在他處境難堪,無路可退了,顧子硯卻也嫌棄他,轉身愛上了一個聾子。
明明曾經都那麼在乎他,說愛他刻骨錐心,現在卻兩個都不要他了。
讓他一身傷,一心痛的躺在這病床上,好似千百根針一樣淩遲,痛的隻有他一個人。
紀明意突然就不難過了,沒有眼淚了,他雙目赤紅一片,卻滿胸腔的恨意。
他要報複他們!
該痛苦的應該是他們,而不是他!
傷害他的人都該死!
他可是紀明意,是天之驕子!
走出醫院。
天都已經蒙蒙亮了,說實話通過在紀明意麵前顧子硯的表現,池年年覺得顧子硯說不準,是真的有心要娶他。
之前隻信一分,現在有點信五分了。
顧子硯攬著那小聾子,等人看自己才問,“傷口還疼嗎?”
其實還是疼的,隻是有點疼麻了,就感覺不太出來疼痛了。
池年年伸手捂了一下紗布,抬眸和顧子硯說,“送我去學校吧。”
“今天不去了,折騰一晚上。”
“沒事,路上睡會。”
池年年堅持,他的確不想再落下課程了。
顧子硯拗不過池年年,就跟他說,“那下課了早點回家休息。”
上了車,顧子硯又跟池年年說,“把宿舍退了,回來住。”
池年年想了一下,卻沒有同意。
說辭是,“中午能有個地方休息。”
但實際上是池年年不想自己沒有退路,倘若有一天他被顧子硯趕出門,至少走的乾脆有地方去。
不至於流落街頭。
顧子硯知道小聾子心裡還是有顧慮,想了下,沒說什麼了。
車停在校門口,顧子硯沒喊醒池年年,他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靠在車座椅上睡得很熟的池年年。
心軟的一塌糊塗,又有些後悔,早知道昨晚就不折騰了,該讓那小聾子好好休息的。
等池年年睡醒,窗外陽光很明顯已經半上午了。
顧子硯坐在一旁對著電腦開一個視頻會議,池年年想指責他為什麼不叫醒自己的,可是看顧子硯在忙,又不好發作。
就急匆匆的推開車門下車。
顧子硯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喊住他,遞給他一瓶水,囑咐他,“路上慢點,已經讓林涼幫你做課件了。”
池年年看完顧子硯的話一愣,伸手接過水,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和林涼一起上課了,因為資金的原因。
沒想到顧子硯又找到林涼了,該說不說,林涼的業務能力還是很強的。
池年年心放下來一半,拿著水一邊趕路一邊喝了幾口。
到教室的時候林涼衝他招了招手,這是錢到位了,又陪著上課了。
池年年坐在林涼身邊。
林涼瞬間遞過來一張八卦的本子,“顧少追妻火葬場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