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暖和起來。
風雪越來越大了,吹池年年一臉,根本就無法完全的睜開眼睛。
池年年眯著眸勉強辨個方向走。
突然撞到一個人懷裡,顧子硯舉著手機,突然和池年年來了個合照。
照片裡,他們滿身風雪,頭上,身上,睫毛上,臉上。
顧子硯迅速的拍了幾張,然後低頭挑了一張設置成了手機壁紙。
然後他抬眸和池年年對視,眼中是帶著些幼稚的笑意,“我們白頭了,是兩個白頭翁了,老婆。”
他還指了指自己的頭發,然後偏頭咳嗽了兩聲,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包抽紙,抽了兩張捏了捏鼻涕。
池年年才注意到他穿的很單薄,襯衫西褲配著一件大衣,連羽絨服都沒穿。
真是瘋了,這麼大冷的天。
池年年譏諷他,“你是想在這裡凍死,還是故意在我麵前扮可憐?”
“老婆.......”
“滾!”
池年年一點情麵也不給顧子硯留,他在風雪中睜大眼睛,繞開顧子硯這個人,快速走回了帳篷裡。
顧子硯趕緊跟著,想要進去的時候,被池年年從裡麵拉上了拉鏈,把他隔絕在了外麵。
那一刻再冷,都冷不過顧子硯的心。
他不相信,這麼愛他,關心他,對他好的小聾子,會這麼狠心,把衣衫單薄的他關在外麵,明知道他感冒發燒的情況下,還對他不聞不問。
小聾子,是絕對舍不得這樣做的。
他的年年,不會這樣做的!
小聾子隻是生氣了,一會就心疼的看不下去,開帳篷門讓他進去了。
顧子硯就像是賭氣一樣,他就站在帳篷門外麵,站在呼嘯的風雪裡,哪也不肯去。
池年年放下東西一回頭,看見帳篷外的人影。
他和他說,“你走吧,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顧子硯說什麼他不知道,因為他聽不見。
等了一會,顧子硯還是在外麵站著,一動不動。
池年年冷笑,“你等不到我的,我已經不愛你了,顧子硯。”
顧子硯還是沒動,沒走。
池年年抿緊了薄唇。
他坐在地毯上,明明渾身冷的不得了,卻沒了去開取暖器的力氣。
他就這樣坐著,和顧子硯對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不肯開門,顧子硯不肯離開。
顧子硯隻覺得渾身都冷透了,從心到身,一點溫度也沒有,就仿佛即將死掉。
在這個時候劇組因為風雪太大收工了,陳導看見池年年帳篷門口站著個身影,一眼認出那是顧子硯。
都快變成個雪人了。
陳導哎呦一聲,趕緊脫下自己的長款羽絨服,把顧子硯裹住。
“顧少,你沒事吧?天呐,你額頭好燙啊,穿這麼少,救護車,快叫.......”
顧子硯才仿若如夢初醒一般,他痛極了般冷笑,推開陳可和他身上那件溫暖的羽絨服。
打斷陳可的話,“不用叫救護車,我自己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