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年年因為在冷雨裡站了太久,已經凍僵了,他被推的摔倒在地上,卻仰著頭絲毫不示弱的反擊紀明意,“除了顧子硯眼瞎,誰會看上你弟弟寫的東西,《成道》都被罵臭了,所以,你們兄弟倆的自信,究竟是誰給的?”
紀明意回頭,他抱著顧子硯的胳膊,“顧哥,你聽,他說話的語氣。看來他是真的忘了,沒有遇見顧哥你的時候,他是個為了醫藥費就可以隨便陪男人睡覺的殘廢聾子了。”
像是知道顧子硯在意什麼,紀明意就偏往這上麵激怒。
果然,顧子硯看著池年年就算狼狽也高傲清冷的樣子,怒從心生。
腦海裡又想起昨晚在酒局,沈誠修跟他說的那些話。
沈誠修:“顧少知道嗎?小聾子已經不叫小聾子了,現在外麵都恭恭敬敬喊他一聲池老師,伴隨著他的名氣和社會地位水漲船高,配上他那張臉和單身的人設,追他的人將會一個比一個優秀。你說,他沒見過世麵的時候,覺得你就是天下最好的,可一旦要是見過了世麵,這麼多選擇和誘惑,他還憑什麼選你呢?你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沈誠修:“顧少也彆誤會,跟你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願意我的情人,那麼優秀,或者說,我不會讓他變得那麼優秀。因為這小情人啊,他一旦心野了,就不知道回家了。”
顧子硯的眼尾通紅,是啊,現在池年年是自由高飛的鳥。
不再願意回家了,甚至越來越看不上他。
池年年不願意要他了,小聾子有更好的選擇了。
顧子硯心臟驟痛,讓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紀明意趕緊扶著顧子硯,“顧哥,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彆是感冒了。還是趕緊回去吧,趙敬!”
趙敬也看顧子硯情況不對,趕緊撿起地上的傘,撐到了顧子硯頭頂。
顧子硯卻搖頭,示意他沒事,然後他伸手接過黑色的傘,舉動深情的把傘朝紀明意那邊傾斜。
然後顧子硯看著池年年,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顧子硯報複的想要在池年年臉上看到痛。
好像隻有這樣,他才能證明池年年還在乎他,而不是一直像這樣,麵無表情的冰冷。
如果他拿死都威脅不了這個狠心的小聾子,那.......
顧子硯話是和紀明意說的,語氣放低了,聽起來有些親昵。
但他是麵朝池年年的,像是故意要讓池年年看到這句話,“小意,隻要你想,這聾子抄襲算什麼,你不開心,讓他去死都行。”
紀明意的眼睛都亮了,問顧子硯,“真的嗎?顧哥?”
顧子硯點頭了,“嗯。”
紀明意看了一眼池年年,他也故意用池年年能看見他唇語的姿態,親密的黏膩的回答顧子硯,“那倒不用他死,就是飯局的時候,王導跟我提了一句,很喜歡池年年,不如,我們把他送給王導調教吧。顧哥,舍得嗎?”
“有什麼舍不得,趙敬,把他送過去。”
趙敬:“........是。”
交給他,交給他那就不會送了,一準顧子硯酒醒了要找池年年。
池年年從地上站起來,在顧子硯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池年年拽住他,“你說的這些是氣話,還是,從一開始,你對我所有的愛意,都是假的?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好好說。”
顧子硯反手就再次把池年年推的摔在地上,越沒底氣嗓門越大,“當然是真的!我從來,半分,也沒有愛過你!”
池年年終於痛了,他再抬頭的時候,是哭著去看顧子硯的,眼中滿是悲傷又帶著恨意。
顧子硯下意識想去攙扶池年年,紀明意卻拽著他走了,“顧哥,天太冷了,我們回去吧。趙敬,你來給我們撐傘。”
人都走了,池年年跪在雨中,卻好久也沒有動一下的力氣,像是整個人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