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跟眼前這個男人同歸於儘。
好像隻有這樣,痛才會停下來,才會結束。
不然,怎麼都不會好了。
“不要!”
池年年在這一刻,看到沈誠修手中的槍,他隻剩下了懼怕。
“年年!”
顧子硯幾乎在下一秒,他推開了車門,竟然是忍著疼痛下車了。
可池年年已經顧不上管了,他幾步就來到沈誠修麵前,擋在池子石麵前,“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再動我哥哥。”
池子石直接以一個後背擁抱的姿勢,他沒被沈誠修握住的那隻手,搭在池年年肩膀上,然後握住了沈誠修拿槍的手腕。
池子石的嗓音淡也冷,“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和你處理。沈誠修,我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忘了,我弟弟他不能出事。”
沈誠修的保鏢都趕了過來,把他們都圍住了。
顧子硯趕在被圍住之前,到了池年年身邊,他抓住了池年年的手。
池子石滿是威脅的和沈誠修對視了一眼,他就在池年年耳邊說,“我會讓他放你們走的,不用管我,離開這裡。”
沈誠修冷笑,“你還有跟我談判的資格。”
“你放他們走,我會好好跟你在一起,像這兩年一樣。”
“用你虛偽的感情來演我?”
“我會哄到你開心,你覺得我錯了,我先跟你道歉,對不起,這一次是我不該離開你。撐這麼久,很累吧,早點結束,我陪你去治療,我會好好照顧你。你可以,相信我最後一次。”
沈誠修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可笑,他已經瀕臨死亡的站在這裡,等的到底是什麼。
可他好像得到了,又沒有得到,他很難受,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沈誠修冷笑,笑意卻逼出了眼角的一滴淚,“我真的,看了就惡心你這副假惺惺的嘴臉。”
可就是這副假惺惺又惡心的嘴臉,卻成了他瀕死時感受到的唯一一點點溫暖,他就像是再冰雪裡走了很久很久,以為就會死在這冰天雪地裡,卻看到了家裡的燈。
他恨池子石,可他又那樣愛池子石,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樣愛,卻早已卑微入骨。
沈誠修到底是妥協了,低頭冷冷的跟池年年說,“帶著你的人滾。”
池子石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跟池年年說,“你留在這裡,幫不到哥哥,帶著齊良和溫蒼走,一車的傷患都交給你了,年年。”
他又偏頭看向顧子硯,“顧少,看好年年,帶著他走。”
“我不走,我跟你拚了!”
池年年眼中一片戾氣的紅,他雙手握住沈誠修拿槍的手。
沈誠修厲聲嗬斥,“你找死!”
但是下一秒,他又偏頭喊保鏢。
場麵太混亂了,然後就聽一聲槍響。
池年年的胸口溢出一大片鮮紅的血。
池子石和顧子硯同時驚恐至極的喊了一聲,“年年!”
顧子硯的手比池子石更快的抱住了池年年,那一瞬間,他渾身都顫抖了,“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啊————”
顧子硯嗓音瞬間沙啞破音,這句不會有事的,也不知道是他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池年年。
“你說了不會傷害我弟弟的!為什麼要騙我!”
“我沒有,我沒有開槍!是誤傷,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