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池年年衣角了,聞言害怕的收回了手。
他看著池年年的後腦勺,許久後輕聲,“彆離開我,行嗎?我會保護好你的,有什麼危險,我擋在你前麵。”
顧子硯低頭,嗓音裡竟然帶了點哽咽,“你要牽著我,拽著我,我才不會想你想的發瘋。你在我身邊,比任何藥都有效,年年,隻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是穩定的。”
池年年冷聲,“顧子硯,你想乾什麼?道德綁架我?”
顧子硯張了張嘴,他想說很多,最後卻隻低啞無聲的說了句,“難道你就不要我了嗎?我是你救回來的狗。”
池年年沒有再說話了,他好似在黑暗裡無聲的歎了口氣,充滿了無奈。
顧子硯也不敢抱他,他就這樣睜著眼睛,盯著黑暗裡的池年年。
從天黑到天亮,越到天亮他越害怕,他怕池年年的鬨鐘響,他怕池年年要離開。
那是一種極致的心裡煎熬,每過去一秒鐘,他就覺得自己幸運一秒鐘,可是又開始擔憂下一秒鐘。
就這樣一直熬到了八點,池年年都還沒有起床的意思。
顧子硯才鬆了一口氣,他是知道的,飛A國的飛機隻有早晨八點三十分的那一航班,現在都八點了,池年年就是現在起床也來不及趕今天的飛機了。
他說池子石給他買錯了票,是今天的。
但今天池年年沒走。
是不是以後都不會走了。
顧子硯一顆心七上八下,在池年年翻身,要醒的時候。
顧子硯就擺好了迷人的笑容,在池年年醒來的第一眼跟他說,“早上好。”
池年年剛睡醒,緩慢的眨了兩下眼睛,還帶著困意,看到顧子硯眼睛裡的紅血絲。
他重重呼出一口氣,然後伸手將顧子硯摟在懷裡,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像是說,睡吧。
顧子硯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秒就入睡了,可能是被池年年擁入懷中的那一刻,他的心是前所未有寧靜的。
大概過了有五分鐘,池年年聽到耳邊慕年的聲音,“年年。”
在那兩年裡,因為池年年眼睛看不見,是用聲音分辨人的。
慕年為了跟顧子硯不一樣,他一直用的是另外一種聲音,比顧子硯的聲音更加低沉溫柔,也更加張揚肆意。
兩年的相處,讓池年年對於慕年也很熟悉,聽見這聲音,他就鬆開了手。
人朝後移了移,隨後坐起來,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像是尊重一位久彆的摯友,“慕年。”
慕年也從床上坐起來,“你不看看我嗎?”
池年年下床,“我想我們的見麵應該更體麵一些。”
池年年去洗漱了。
等他收拾好出來,慕年卻已經不在房間了。
池年年走出去,看到一臉擔憂的趙敬。
從趙敬注視的目光可以看出來,慕年在齊良房間,顯然是有事情商量。
田蘇抱著趙敬的手臂,“怎麼做到的,他們明明是一個人,可是又不一樣。至少我能一眼就看出,這個人他不是顧子硯。”
趙敬歎了口氣,“能看出分彆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慕年會偽裝成顧少,而且偽裝的毫無破綻,但顧少並不能偽裝成慕年。”
池年年聽到這話就反駁了一句,“未必。”
趙敬又擔憂的看了一眼池年年,“我之前一直以為慕年消失了。”
“未必是件壞事。”
相比趙敬,池年年就顯得跟慕年熟悉多了。
他直接走過去敲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