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殷無殤看到青蕪仙君說臟話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
他幽黑的瞳孔裡,儘是不可置信。
青蕪仙君這麼一個尊比天子、雅蓋王侯的仙人,怎麼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口吐臟話?
這一波衝擊還沒過,下一秒,水中倒影裡,那個冷漠的仙君頭頂居然長出了一雙粉白的貓耳。
那雙毛茸茸的貓耳朵,在仙君的頭頂一顫一顫的。
殷無殤雙眼呆滯,腦中一片空白,隻感覺心口有什麼東西突然碎了,那個桎梏心臟的地方,仿佛萬馬奔騰、火山爆發。
而那顆一直沉穩的心臟,也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般,一下一下炙熱又激動。
殷無殤努力集中精神,視線牢牢的盯在前方的小水坑中。
他看著頂著貓耳的青蕪仙君,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貓兒……他的貓兒……
不會……不會就是……
啊啊啊啊!!
殷無殤不敢眨眼,他捂著瘋狂跳動的心臟,死也不敢眨眼,將眼珠子瞪出了紅血絲,也緊緊盯著麵前的水坑,真怕錯過半點重要的東西。
身後白光一閃,水坑鏡像中的青蕪仙君憑空消失了。
一隻雪白的貓兒趴在青蕪仙君站過的地方,甩了甩尾巴後,晃晃悠悠的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
殷無殤:“……”
他的腦子處於死機狀態,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因為這隻貓兒沒有人比他更熟。
這就是他在落霞峰養了兩年的貓。
他們同睡過一張床,同喝一個杯子裡的水,甚至同吃一個碗裡的飯……
殷無殤猛的眨了幾下通紅的眼睛,自己這是還困在三尾狐妖的幻術裡嗎?
否則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可笑又可怕的幻覺。
誰能告訴他,這究竟怎麼回事?
他的貓兒為什麼會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青蕪仙君?那個不可一世的仙君又為什麼會變成他的貓?
殷無殤被綁在獻祭台上,太過魔幻的劇情,讓他覺得刺激、驚恐、興奮、忐忑,眾多複雜的心情讓他整個人都處於呆愣的狀態,一張臉麵無表情,沉默無聲,僵便得似一尊雕塑。
但誰都不知道,他此刻的內心有多洶湧澎湃。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像決了堤的洪水一般,瘋狂衝向了他的腦門。
腫脹針紮一般的疼痛,讓殷無殤終於認清楚了這個夢幻的真相。
他的貓兒是青蕪仙君?
哦!原來貓兒就是師尊!
他早就知道貓兒會變成人,隻是他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師尊。
那個深不可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師尊。
***
蘇白離哪裡知道自己的馬甲已經掉光了,掉得連底褲都不剩。
他帶著滿身血腥氣,忍著想吐的衝動,飛快躍進了山坡下那一汪還算清澈的水坑中。
將全身上下洗乾淨後,蘇白離抬眼才發現鏟屎官已經醒了,蒙著眼睛的黑布也掉了一半。
蘇白離僵了一下,鏟屎官什麼時候醒的?他應該沒看到剛剛的人變貓吧?
蘇白離對上殷無殤冷靜的視線,見那一雙漆黑的眼裡沒有半點驚詫,也沒有起半點漣漪,頓時放下心來。
鏟屎官是背對著他的呢,什麼都看不到,怎麼可能猜到貓兒就是青蕪仙君呢?
況且他表情這麼平淡,一點都不驚訝的模樣,一定以為貓兒是青蕪仙君帶過來的。
蘇白離放下心來,甩乾淨皮毛上的水珠後,順著鏟屎官的褲腳爬上了他的肩頭。
“喵?”鏟屎官,你沒事吧?
殷無殤沒說話,隻側頭看了一眼貓兒,眼底深處波濤洶湧,麵上卻依舊風平浪靜。
蘇白離伸出爪子,用粉粉的肉墊拍了拍他的臉。
“喵?”怎麼不說話?嚇傻了嗎?
感覺到貓兒的疑惑,殷無殤抿了抿唇,輕聲道:“我沒事,我很好。”
“喵嗚∽”你沒事就好,我扛不住了,要先休息一會。
蘇白離也不管他聽沒聽懂,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將臉埋到鏟屎官的頸側處閉上了眼睛。
他真的好累!
當初聽到消息不分晝夜就趕了過來,禦劍一連兩天兩夜,這兩天兩夜他都沒閉眼。
剛剛又智鬥狐妖,真的是累得精氣神一滴都不剩了。
蘇白離趴在殷無殤的肩頭,聞著鏟屎官熟悉又好聞的氣息,抓著他的領口瞬間就睡著了。
殷無殤卻全身僵硬,背脊緊繃,甚至莫名其妙就默默紅了耳尖。
從前貓隻是貓。
親也好,摸也好,鬨也好,那都隻是隻貓。
可現在,貓兒成了師尊。
那個永遠隻能夠仰望的師尊,此刻親昵的趴在他的肩頭,臉埋進了他的側頸。
那輕微卻又溫熱的呼吸順著側頸爬上耳廓,淡淡的寒凝香充斥滿他的鼻腔。
隻要一閉上眼,就能想到師尊趴在他的身上對著他耳朵吹氣。
這簡直是一個比夢境還要虛幻的場景,可是現在就活生生的出現了,而且是真實的。
殷無殤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心跳得更快了。
不黯世事的少年哪經得住這折騰,一抹緋色順著脖頸蔓延上耳尖,緊接著爬滿了整張臉。
腦海中突然不受控的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殷無殤滾了滾喉結,隻覺得一團烈火燒過他的咽喉,又滾過他的全身經脈,燃燒著他的四肢百骸,恨不得將他燒成灰。
詭異又旖旎的氛圍在這個破敗灰暗的山穀中蕩漾。
整個山穀中安靜無比,靜到殷無殤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炙熱又滾燙。
***
小半個時辰後,有人打破了沉靜。
原來江小念被戚長老鬆開捆仙繩後,沒見到師尊,擔心之下又悄悄來了楓樹前。
戚長老不放心他一個人來,於是帶他一起上了塗靈山,上來後才發現楓樹後被破壞的幻境。
見並沒有大動靜,江小念和戚長老才順著山洞找了進來。
放開被綁在獻祭台上的殷無殤後,江小念看著他肩頭多出來的貓兒,疑惑道:“它怎麼來的?”
殷無殤此刻掩飾的很好,可是內心卻越發的波濤洶湧。師尊是這隻白貓兒的事情,原來最受寵的江小念都不知道。
他腦中百轉千回,麵上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撒謊道:“師尊帶來的。”
江小念沒多想,他對這隻貓也不感興趣,隻在山穀中四處找了找,見什麼都沒看到,不由又轉過身來問道:“那隻三尾狐妖呢?”
“被師尊趕跑了。”
江小念眼睛一亮:“那師尊呢?”
“師尊他……”殷無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肩上的貓兒,頓了頓又撒謊道:“不知道,可能走了吧!”
“走了?”江小念剛剛還閃著亮光的眼睛,瞬間落寞了下去,小聲喃喃道:“怎麼就走了?都還沒多與我說一句話。”
在山穀裡查探一番的戚長老走了過來:“三尾妖狐既然已經消滅了,那我們也該回去了,走吧。”
三人和多出來的一貓出了塗靈山。
因為狐皮已經獵到了,其餘的任務也都完成了,這一次的曆練也終於到了尾聲,於是一行人陸續登上了回門派的飛行法器。
殷無殤剛踏上飛船,就有人盯上了他,不對,確切的說是盯上了他肩頭的小白貓兒了。
那人就是無霜峰最小的女弟子陸小玥。
女孩子總是對這種太過可愛的小動物沒什麼免疫力,看了一眼就想要。
陸小玥也沒多想,徑直朝殷無殤走了過去。
“喂,江師兄,你的貓兒我好喜歡,可以送給我嗎?”
陸小玥和殷無殤平時倒沒什麼交集,可想著自己是女孩子,長得又這麼漂亮,讓殷無殤把貓兒送給自己,應該不算什麼過分的事。
殷無殤看都沒看她一眼,也沒有絲毫猶豫道:“不可以。”
陸小玥一愣,她被拒絕了?
她是無霜峰最小的小師妹,長得嬌小可愛,平日裡無霜峰的師姐師兄們乃至師尊都最疼她。
平時討好她的人多了去了,一般人送她東西她都還看不上呢!
但是沒想到現在居然被殷無殤拒絕了。
陸小玥眼睛一紅,眼淚就嘩啦嘩啦的掉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受了無儘的委屈。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
無霜峰數十個弟子見到小師妹在哭,頓時一窩蜂地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小師妹誰欺負你了?”
陸小玥覺得尷尬,但是又委屈,隻能睜著一雙水霧朦朧的眼睛一直盯著殷無殤和他肩上陷入沉睡的小白貓兒,小聲道:“我喜歡這隻貓兒,我想要它。”
“哦,原來是這點小事,小師妹彆哭,薑師兄來幫你解決。”
無霜峰其中一個叫薑楚河的弟子站出來,對殷無殤道:“把這隻貓兒賣給我,你要多少靈石我都給你。”
殷無殤眼皮都不眨一下,冷漠道:“不賣。”
“那我用仙器跟你換。”又有弟子站了出來,垂眸看向手中的仙劍眼中有不舍,可是看著還在默默流淚的小師妹,他咬了咬牙道:“這是我新得的長虹劍,我就用它換你這隻貓。”
殷無殤依舊甩給他兩個字:“不換。”
“那你要什麼才跟我換?”
“什麼都不換。”殷無殤被他們糾纏的煩了,語氣越發的冷漠。
陸小玥聽完,哭得更傷心了。
最開始的那個叫薑楚河的弟子把心一橫,惡狠狠道:“今天你換也得換,不換也得換。”
“就是,”有人放出了第一句狠話,後麵的人就開始肆無忌憚。
“我們小師妹看得上你的貓,是你的榮幸,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真是有眼無珠。”
殷無殤揚眉,露出一抹有些刺眼的笑,“我就是不想換,你們能怎麼樣?”
薑楚河囂張道:“我們無霜峰出山曆練的弟子有十三個,你現在就一個,你自己掂量掂量,是要貓還是要命。”
“要命……”
殷無殤的話才剛落音,無霜峰的弟子就開始笑了起來,果然要來強橫的,這小子就是不經嚇。
見他這麼識相,薑楚河覺得有了麵子,露出一抹笑,還不忘出來打圓場:“早這樣不就好了,都是一個門派的人,何必鬨得這麼僵。”
殷無殤卻又繼續道:“也要貓。”
薑楚河的笑臉一僵,冷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
“我說,我要命也要貓。”
“那你就試試。”
殷無殤沒再理他們,歪頭想了想,怕等一下打架的時候,把肩頭的貓兒甩出去,覺得還是放入胸前保險。
於是側過頭,將沉睡的貓兒小心抱起,拉開了外袍的衣領。
中途貓兒睜開了一眼,迷迷糊糊中見抱它的人是鏟屎官,揚頭往他臉上蹭了蹭後,又陷入了沉睡。
殷無殤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用大拇指在它軟軟的耳朵上捏了捏,才輕柔的將它放入中衣裡。
安頓好貓兒之後,殷無殤抬頭,剛剛滿是溫柔的雙目中此刻被寒意侵蝕,手中的靈劍也出了鞘。
對於他的決絕,無霜峰的薑楚河一愣。
“你竟然真為了一隻貓兒,準備跟我們十三個人作對?”
“有何不可。”殷無殤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戰意。
他一直記得師尊對江小念說過的一句話,師尊說:有人故意添堵,若你做不到視而不見,那就不如死磕到底。
勝負不論,隻求安心。
***
薑楚河見他如此不識相,也抽出了劍,語氣中有不加掩飾的鄙夷和不屑:“以一敵十三?好,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戰鬥一觸即發。
殷無殤還沒動手,無霜峰十三個弟子圍成的圈子,卻被另外一道強橫的靈氣給強行劈開了。
江小念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道:“以一敵十三多不公平,不如加我一個。”
薑楚河剛剛正在暴怒,結果轉頭見到是他,頓時有些虛。
眾所周知,他是青蕪仙君最寵愛的大弟子,未來落霞峰的繼承人,彆的什麼人侮辱了就侮辱了,但是這個卻不行。
“殷,殷師兄……”薑楚河扯著笑臉,討好道:“殷師兄,你彆誤會,我們就是跟江師兄鬨著玩。”
“怎麼個玩法?”江小念饒有興趣道:“說來與我聽聽。”
薑楚河馬上避重就輕道:“是這樣的,我們小師妹看中了他那隻貓,想借來玩玩。那隻貓兒隻是普通的貓兒,但江師兄護的太緊,所以就不可避免的產生了點矛盾。”
“哦!原來是這樣。”江小念笑了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
他的琴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骨節修長的指節在琴弦上輕撫,一道琴音像風刃一般將甲板上的青石圓桌毀之殆儘,石頭碎沫紛紛揚揚,被大風一刮,什麼都沒剩下。
江小念輕掀眼瞼,冷著臉沒頭沒尾的說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讓我看見再有下次,碎的就不是這塊青石,而是你們。”
這琴音若是真打在人身上,肯定會將人切成碎屑。
無霜峰的弟子一個個頓時被嚇得慘無人色,隻有薑楚河還稍微鎮定,他壯著膽子問:“為,為什麼?敢問殷師兄,我們錯在哪?”
他不死心繼續道:“而且江小念……江,江師兄他並不受寵,你為何要如此護著他?”
“錯在哪兒?”江小念收了琴,行至那弟子麵前,眼底的笑意愈發的冰冷。
“我落霞峰的人和物,還輪不到你們來輕視。”
“……哪怕他曾是個小雜役,哪怕他要護著的是隻貓。”
江小念說話太過強勢,修為和靠山都擺在這,無霜峰的人不敢再造次,連陸小玥都收起了眼淚,一眾人低著頭灰溜溜的退了。
殷無殤餘光暼見他們走遠,才盯著江小念道:“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江小念收起了那幅盛氣淩人的模樣,嬉皮笑臉道:“師尊護短。他說落霞峰人丁稀少,一草一木,哪怕是一隻螞蟻,他都要護好了。他不在這兒,那這任務肯定得交給我。誰叫我是你爹,呸!……誰叫我是你師兄。”
殷無殤眸光沉沉,神色有些複雜問:“師尊說的?”
“師尊說的。”
得到江小念肯定的回答後,殷無殤陷入了沉思,他默默回了房,將熟睡的貓兒從胸口抱了出來,塞進柔軟的被子裡。
然後自己獨自一人蹲在床邊,守著貓兒發呆。
……
剛剛江小念說的,師尊護短,一草一木,哪怕是一隻螞蟻,他都要護著。
那這裡是不是包括曾經還是小雜役的自己?
當初在比武場上,師尊刁難林落那一幕,想必是有意為之吧?
這樣就能解釋清楚,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巧合。
林落讓自己舔乾淨他的鞋,而師尊也會剛好這樣刁難林落。
林落把自己罰去了麵壁崖,而師尊也剛好將林落罰去了麵壁崖。
這麼明顯的事情,虧自己當初還以為是巧合。
而且當初師尊還裝作一臉陌生的樣子,問自己是不是落霞峰的人。
想著師尊當初為了幫他出氣,如此煞費苦心,現在回想起來倒是讓殷無殤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吵醒了沉睡中的貓兒。
……
貓兒睜開眼後翻了個身,四腳朝天用力伸了個懶腰。
睜開眼四處打量了一下,它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但貓兒也不慌,因為身旁守著美人鏟屎官。
“喵嗚∽”鏟屎官,我口有點渴,喝你一點水哈。
蘇白離從床上躍下,飛速的爬上了桌子,看到鏟屎官的杯子裡有水,前爪攀著杯沿,埋頭就準備喝。
“我給你重新倒一杯。”殷無殤動作更快,將自己用的杯子飛快地奪來。
“喵?”為什麼?
殷無殤重新拿了一個新杯子,放滿水遞了過去。
“那杯水我喝過了。”
貓兒一愣,喝過怎麼了?以前也沒這麼講究。
“喵?”咋滴?你又有潔癖了。
蘇白離還偏不信邪,爪子一揮,將剛剛鏟屎官倒給他的水連杯子一起打下了桌。
他歪著頭,一淺一淡的鴛鴦眼直勾勾地盯著鏟屎官手裡的水杯。
“喵喵喵!”我就要喝你手裡那杯。
殷無殤猶豫片刻,還是將自己用過的杯子放到了貓兒麵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尖悄悄的就紅了。
貓兒開心的甩了甩尾巴,喝完鏟屎官杯子裡的水,還不忘順便洗了洗小爪爪。
洗乾淨爪爪,貓兒又像以前一樣,將濕漉漉的小爪子遞到鏟屎官的麵前。
“喵嗚∽”呐!幫我擦乾淨。
殷無殤垂眸看著那粉粉的肉墊,剛剛耳尖的緋色蔓延至了臉頰。
他默默拿來乾淨的巾帕替貓兒擦爪爪,眼睛卻下意識的移開了,幽黑的瞳孔飄忽不定。
貓兒歪著頭,顯然有些奇怪。
從前鏟屎官都要先親親它的粉肉墊,再擦小爪爪的,今天怎麼省略一步了?
……
等爪子乾了,貓兒躍下桌,順著鏟屎官的褲腿爬上了他的膝蓋,仰著頭熟練地趴好,等著鏟屎官來給它順毛。
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鏟屎官摸它。
貓兒側過頭,漂亮的鴛鴦眼裡儘是疑惑。
“喵嗚?”本大爺姿勢都擺好了,你居然不摸?
鏟屎官隻呆呆的看著他,手上卻沒有動作。
貓兒不甘心,隻能自己動手。
它用尾巴纏上了鏟屎官的手腕,牽引著鏟屎官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背。
……
殷無殤當然想rua貓兒,他都要想瘋了。
想撓撓貓兒的頸毛,想摸摸它的背,還想揉它的粉肚皮,親親它的小爪爪,更想將臉埋到它的身上吸個遍。
可以想到這隻貓兒是他的師尊,他就有點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