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漫原本以為讓她和傅清河同居一周, 總是避免不了要和傅清河打起來的這樣一個下場。
就算她念在當年的情分上儘力忍讓,但她慕雲漫也不是麵人,脾氣上來了什麼白月光朱砂痣的通通都能送去祭天, 所以如果傅清河一再挑釁她, 那恐怕她也忍不了多久。
但不想事實與她所想竟然完全不同,她沒能與傅清河打起來,倒是慕壯壯也傅清河打了好幾場。
額, 應該說是慕壯壯單方麵挑釁,然後單方麵出手,除了第一次猝不及防偷襲成功之後的幾次皆被傅清河鎮壓。
也不知道為什麼,慕壯壯這慫貓就是與傅清河不對付。
傅清河一回彆墅,慕壯壯就進入戒備狀態,傅清河不理它, 它就挑釁傅清河,傅清河要是它, 它就嚇得逃竄。
這慫貓從第一天偷襲成功後就一直暗搓搓地想要繼續偷襲,但傅清河有了第一次的經驗, 就再也沒讓慕壯壯得過手。
慕壯壯堅持不懈地挑釁傅清河, 慕雲漫每天頭大如鬥的在慕壯壯與傅清河之間調和周轉, 為了慕壯壯的一條小命她不知道對傅清河賠了多少笑臉說了多少軟化獻了多少殷勤, 是沈初一看了都要罵一句舔狗的程度。
慕雲漫搞不懂,慕壯壯這麼堅持不懈地挑釁傅清河到底是討厭他呢還是喜歡他呢?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
慕壯壯到底喜不喜歡傅清河慕雲漫不知道, 但是慕雲漫知道傅清河肯定不喜歡慕壯壯。
慕雲漫原本一直這樣認為。
慕雲漫下班一般會陪慕壯壯玩一會兒, 這天慕雲漫陪慕壯壯玩完, 給它的飯盆裡換上換上新鮮貓糧, 還加了一點兒它愛吃的零食, 之後沒理它。
傅清河這兩天下班比慕雲漫早, 此時正在樓上打電話應該是與工作有關,慕雲漫筆記本放在茶幾上,她肩頭披著粉色的小毯子坐在沙發與茶幾之間的地攤上,叼著一根棒棒糖看論文選題的相關文獻。
一篇沒看完,慕壯壯邁著貓步走過來,喵嗚喵嗚蹭著慕雲漫的小腿。慕雲漫怕它把嘴上的貓糧渣渣蹭褲子上,把慕壯壯抱過來給它擦嘴,一邊又覺得奇怪,“慕壯壯啊,這麼快就吃完了?你最近是不是胃口不好?”
慕雲漫說著抱起慕壯壯去看它的飯盆,果然,剩了一大半,這可不是慕壯壯的飯量。
“奇了,”慕雲漫摸了摸慕壯壯的小肚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慕壯壯?”
說著又覺得奇怪,小肚子飽飽的,整個貓又沒有變輕,抱著反倒是沉了。
慕雲漫有些困惑,想著要不要帶慕壯壯去寵物醫院檢查檢查,慕壯壯不耐煩了,一個跳躍逃離慕雲漫懷抱,跑去廚房。
慕雲漫跟過去,發現慕壯壯趴在冰箱上麵舔爪子。
慕雲漫不想管它,打算回去再看回文獻,走時餘光發現廚房垃圾桶裡躺著的幾個包裝袋,慕雲漫好奇多看了眼,分明是各種貓貓零食。
慕雲漫走過去拿起一個包裝看了看,百分之百確定自己從來沒有給慕壯壯買過這個牌子的零食,那麼問題來了,這些貓條是哪來的?
是保潔阿姨?是攝影師和工作人員?還是...誰。
慕雲漫沒想到她次日就得到了答案。
慕雲漫這天下班早,大概比平時回彆墅的時間要早上半個多小時,她也沒去彆處,直接回了彆墅。
慕雲漫進門沒見慕壯壯撲上來迎她,好奇地尋過去,見安置慕壯壯小窩的陽台正有人,那人拿著一根貓條蹲在貓窩前,耐心地給一臉傲嬌的胖貓喂食。
慕雲漫驚了,因為那那那那,那分明是傅清河。
慕雲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清河拿著貓條,耐心地投喂慕壯壯,那表情,慕雲漫雖然從未在傅清河臉上見過,但也知道那模樣大概叫做溫柔,而慕壯壯這小胖子小舌頭一舔一舔地吃著貓條,尾巴尖一掃一掃地纏著傅清河的手腕,那嬌撒得,慕雲漫簡直不忍直視。
慕雲漫站在原地,看著這相親相愛的一人一貓,再想想之前水火不容的樣子,慕雲漫合理懷疑這一人一貓在演她。
傅清河後知後覺地察覺一旁的慕雲漫,整個人就是一僵。
慕雲漫皮笑肉不笑,“你倆相處得挺好啊。”
傅清河放下貓條站起身,“你的貓餓了。”
慕雲漫看著傅清河,沒說話。
傅清河解釋道:“不喂飽它會很吵。”
“是嗎,慕壯壯,”慕雲漫看向慕壯壯,看似是在跟慕壯壯說話,“我怎麼不知道你這個點還會餓呢?”
傅清河被戳穿有些不太自在,“我有個視頻會議。”
說完就快步上樓了。
慕雲漫轉頭看著還在舔貓條的慕壯壯,狠狠地擼了它一把,咬牙道:“胖子,你投敵了?”
慕壯壯:“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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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漫不是一個安靜的人,她在彆人麵前或許能裝裝樣子,她可以如訂婚宴那日折服眾人的幕天集團大小姐一樣端莊穩重,但私下裡,越在熟悉的人麵前越會暴露本性,她愛玩愛鬨騰害怕無聊。
慕雲漫朋友一大堆,她喜歡呼朋引伴的出去玩鬨,一個人又不用專心工作的時候,她就喜歡上遊戲,跟著總能從列表裡拉出來的一幫朋友玩遊戲。
慕雲漫的朋友也總是和她一樣愛鬨騰,他們湊在一起時總是鬨哄哄的,從沒個安分消停的時候。傅清河與他們完全不同,他雖然平時也總在外麵玩,但私下裡一個人的時候,傅清河安靜到讓人覺得有些無聊。
工作、健身、看書、看新聞、看股票、看新聞,他坐在那甚至都沒什麼聲響,不像慕雲漫哪怕就是在家裡也是不肯安靜的。
刷劇時笑得花枝亂顫,吃零食時窸窸窣窣,打遊戲時罵罵咧咧,就連看文獻寫論文時都要揪著頭發嘀嘀咕咕,她像是天生不會安靜,總要製造出點聲響才能安心。
傅清河一開始覺得煩,她怎麼那麼多聲響,後來聽習慣了,又覺得有趣。
慕雲漫又在那邊扯著一縷頭發煩躁,她寫論文時愁眉不展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啃不動書的學渣,可他卻知道這個看上去像學渣的人學生生涯裡就沒拿過五名開外的名次。
她大概是真的遇到了難題,眉頭都皺成了一團,傅清河覺得有趣,聽著她嘀咕了一串公式和專業名詞,終於知道她在糾結什麼。
思路是沒錯,可她犯了一個低級錯誤,傅清河好心提點,道:“公式錯了。”
慕雲漫愣了下,然後看著論文恍然大悟,怪不得。
慕雲漫解決了一個難題,心情大好,邀請傅清河吃飯,她拍著胸脯得意洋洋,“今晚我下廚。”
傅清河一口水嗆住,他咳了一會才麵色怪異地道:“誰給你的自信?”
慕雲漫指了指鏡頭的方向,“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