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出行，確實要比起普通人麻煩很多。
肥老板雖然並沒有什麼明麵上的權勢，但看的出來，他的關係網極為龐大複雜……甚至林原懷疑，他可能跟滅法司內部的某些人有些勾結。
滅法司內部確實很團結。
但這個團結其實是在麵對修仙者的時候，大家並肩作戰，容不得一點兒的私心和小心思。
但日常的時候，隨意的出賣一些無傷大雅的消息，換取一些資金來填充自己的腰包什麼的，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有好處不用，過期作廢。
不然的話，無法解釋為什麼肥老板會對僅僅隻出現過一次的焰光旗了解的如此清楚。
但就算是以他的關係，林原與翟星兩人去往修仙者集會的路途仍是比想象中要來的複雜很多。
為了避開那些汙染值感知大門，沿途他們轉車再轉車。
光是飛艇就換了不下四輛……
全程在鄉間小道行走，絕不邁入城市一步。
也就是飛艇在空中，不然的話，光是顛簸就可以讓人受罪的了。
林原有些不解，問道：“在天上飛也要注意這麼多嗎？”
“彆小看玄朝對修仙者的針對，據說有個異化科研局，裡麵上千口子人，閒著沒事專門針對修仙者的靈韻，花活多的很，據說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把檢測儀擴大埋在地下，能直接延伸到天上幾百米的高度，等你走過去的時候，自己都還沒發現呢，汙染值就已經被檢查完了……”
翟星解釋道：“雖然準確度跟抽血沒法比，但先用這種大的方法過濾一遍，對咱們而言還是很危險的，肥哥這邊有些關係，雖然沒辦法影響大方向，但卻可以提前知道一些內情，從而讓我避開這些檢測處。”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為什麼都已經成為了修仙者，卻還要沒骨氣的被普通人所用呢，原來是因為他能夠幫你躲避滅法司的追殺。”
林原的語氣有點兒挑釁，帶著些微羞辱的話。
似乎完美的展現出了修仙者的傲骨。
翟星卻並沒有生氣，反而落寞的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會選擇成為一個修仙者呢？我當年也是拖家帶口，日子過的不富足也算舒坦，可一場車禍……妻兒都沒了，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肇事者明明是醉酒飆車，結果最後審判結果卻變成了我老婆孩子闖燈撞了人家的車，最後人家很寬宏大量的表示不跟我計較汽車的破損修複費了。”
他嗤笑了一聲，“我還得反過來謝謝他。”
林原眨了眨眼，說道：“老實說，這很不玄朝。”
在彆的沒有修仙者的國家裡，可能這種情況很是司空見慣。
玄朝卻又不同，雖然不乏蠻橫跋扈之輩。
但那些權勢之輩雖然囂張，一般卻輕易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絕……
無他，修仙者的功法很難獲得，但卻並非毫無機會，那些人都是自詡身嬌肉貴，輕易不敢拿自己的命跟這些泥巴腿子碰的，不然泥巴腿子一怒之下，選擇成為修仙者，他們才真正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對啊，後來才知道這是肇事凶手的自作主張，後來他們的父母特地找到我道歉，還給我賠償了一大筆錢。”
“他們竟然沒殺人滅口？”
“應該是因為當時這件事情鬨的挺大，而那對父母還是軍中的重要人物，我如果再出意外對他們的風評很受影響，所以想要讓我息事寧人……”
翟星冷笑道：“我唯唯諾諾的收了這錢，裝作不敢鬨事的模樣，然後第一時間就去買了一套修仙法門，把他們的兒子活剮了，到現在我都還在被通緝呢，但我不在意，成為修仙者，我什麼時候會死也不奇怪，我之所以願意為肥哥乾活，一是因為當時他聽了我的事情，給我功法打了八折。
二的話，就是想要有足夠的時間，把自身的力量提升到最高的程度，然後，去把那對該死的父母都給殺掉，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我現在不去見我老婆孩子，就是因為還沒讓他們整齊，我死也不能瞑目。”
林原不以為然道：“活剮很爽麼？”
“不然呢？”
“再爽也不過是隻受了那麼兩三天的罪而已，你還不如強行把修仙功法教給你的仇人，他家財萬貫，權勢自由，高高在上，他越驕傲什麼你就越應該針對他的什麼，讓他變成落魄的老鼠，見不得光，讓他的父母一輩子都得為他們的孩子擔驚受怕，讓他再睡不了一個安穩覺。”
林原看著翟星的眼神很是鄙夷，“你越恨一個人，就越不能讓他死，活著才能體驗痛苦……你就這麼殺掉，我真的有些要欽佩你的仁慈了……”
翟星聽的目瞪口呆。
他突然發現，作為修仙者，他似乎還是太嫩了。
麵前這人哪裡是什麼修仙者，他赫然正是殘識低語本身了。
這誘惑人的本事真正是一絕。
當下，他有些不敢跟林原多說話了。
感覺再多聊幾句，汙染度都得提升幾個百分比。
三天後。
兩人竟然又再度回到了青州。
青鶴市。
“還有兩天，集會便要開始，這兩天的話，你不要隨便亂走動。”
翟星囑咐道：“這個時候，各地的修仙者都已經向著這邊聚攏，修仙者之間的交流本來就很難，這種集會一年都難得有個兩三次，萬一在這個時候哪個修仙者暴露了引來了滅法司，大家都得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到時候白跑一趟也就算了，說不定還得把自己陷入危機。
到時候，就算你逃出生天，恐怕修仙者陣營也容不得你了。”
林原若有所思的問道：“修仙者……很多嗎？我從得到了功法，一直都是自己修煉，而且聽說殘識低語很可怕，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修煉……”
“有些是像莪這樣被欺壓的沒活路的人，乾脆鋌而走險成為修仙者，而有些人，乾脆就是追尋力量。
殘識低語雖然可怕，但卻也帶有很大的好處，能最大限度的節省我們的時間，讓我們掌握那些法術功法，而且在被徹底異化之前，修仙者其實跟普通人也沒什麼兩樣，但比起普通人卻要強大了太多太多。”
翟星歎道：“很多人都是覺得自己與眾不同，覺得殘識低語在耳邊低聲訴說，那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就好了，覺得自己不會有問題，但真的接觸之後，再去後悔也已經晚了。
修仙者確實很多，但每個人選擇成為修仙者的原因可能都不同，每個人都是一個故事啊。”
“說的也是。”
林原點頭同意。
雖然知道此刻，這青鶴市的修仙者數量恐怕極多，林原卻沒有外出溜達一圈提前認個臉熟的想法。
之前姬彆清曾經告訴過他，他的信息會暫緩錄入大數據。
換言之，此刻的他還壓根不是一個入職的源者，被陌生的源者懷疑了難免麻煩，遇到了麵熟的源者就更麻煩了。
還是老老實實的蝸居起來比較好。
肥老板早已經通過其他人的身份證，給兩人開了兩間上好的房間。
兩天裡，林原一直打坐煉氣。
聚靈後期到神海境界可算是一道門檻，而突破這道門檻所需要的不是絕佳的天資，而是水滴石穿的水磨功夫。
是以他一得閒，便取出一顆靈核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