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憑什麼,讓林原忍不住愣了一下。
本以為以修仙者的身份進入,憑借自身強大的實力,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獲得合作的資格。
可現在聽周大衛的語氣……
他竟似是不太歡迎他?
周大衛淡淡問道:“你可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修仙者聚集此處,偏偏是我們幾人在這裡做決策……那些修仙者們憑什麼這麼信服於我們?”
不等林原回答。
他便指著下首一位一直沒說話,看起來很是圓潤潤富態的中年謝男子,說道:“這位是路右文道友,若是論修為的話,亦是在神海之境,絕不遜色於你半分,而他在俗世的身份是一家旅遊公司的幕後老總,這麼多修仙者能悄無聲息的瞞過滅法司的動向,潛入到這雲海市中來,他在背後的謀畫可謂是功不可沒,眾人都很服他!”
周大衛又指向了那位戴著麵罩,不露本來麵容的男子,說道:“這位是石道友,我們眼下這處隱靈陣,便是由他來提供,我們能隱藏這麼久不被滅法司捕捉,他居功至偉!”
然後指向那名疑似與林霄漢認識的老者,說道:“這位季老,閱曆豐富,我們之前的計劃乃至於之後的行動,都是由他一手劃定,甚至包括之前的隱靈陣,也被他給經過改良,不然的話,恐怕也達不到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範圍!”
他指向最後一名看起來很是高冷不理人的壯年男子,道:“這位唐道友的話,陣法所需的靈石都是由他提供,付出之大,我們都已經商定,若是在靈域之中發現了可以抵禦殘識低語之法,那麼自然是大家共享,但如果有其他的好東西,唐道友一人獨占三成,這是所有的修仙者們在接受陣法庇護之時,必須答應的事情!”
幾人皆是不語,但眼底已是有幾分的自得神色浮現。
林原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
心頭默默的記下他們的氣息,確保自己下次遇到了還能認得。
這可都是功勳啊。
而且這四個人的身份一聽就不簡單,恐怕都是非富即貴。
果然啊,無論修仙體係再怎麼變,財侶法地四項真的是不變的定律。
修為能達至至高境界的,都是那些真正掌握資源之人,單純憑借天賦,根本走不到這一步。
而他們的修為,儼然也都讓林原看不穿。
毫無疑問,他們的實力縱然不及林原,也相去不遠……
這是整個玄朝真正最為頂尖的修仙者。
而如今一個靈域,就把他們全部都給炸了出來。
林原點頭道:“我明白了,必須要有所付出,才能加入你們,對嗎?”
周大衛道:“大家非親非故,你不拿出誠意來,我們很難接受你啊。”
“那你呢?看起來,你似乎是眾人之首,他們都付出了很多,你付出了什麼?”
周大衛淡淡道:“是我發現了那處靈域,是我無私的將它的位置貢獻了出來……”
“就這?難道不是因為你單人獨力,無力闖入靈域尋寶,所以才會邀集眾人的麼?”
“是我牽頭,自然以我為主,原因是什麼你不必多問。”
“好吧,也就是說必須有所付出才行……”
林原歎了口氣,心頭電光急轉,很快便有了想法。
他問道:“你們是不是能百分百肯定,靈域之中確實是有著可以無視殘識低語的方法?”
“誰也沒進去過,誰也無法肯定,但隻要有哪怕三成的希望,也值得我們為之冒險了。”
周大衛模棱兩可道:“要知道,殘識低語困擾了整個修仙者體係一千多年了,這千多年來,修仙者們哪怕通過殘識低語獲得了上古修士的傳承,卻仍然對其汙染無能為力,也就是說這是整個修仙界都很難解決的難題,我們能有三成的希望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其他幾人紛紛點頭。
言外之意,如果周大衛真的說百分百了,他們可能反而要忍不住生疑其真實性了。
林原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也就是說我們哪怕與滅法司正麵為敵,強闖進入其中,犧牲眾多,也很可能兩手空空,就算真的從裡麵得到了什麼寶物,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我們的問題的話,我們頭頂上,終究懸著一柄致命的武器,而且隻要我們稍有不慎,便會落下,這一點,諸位修為高絕,想必體會更深吧。”
幾人皆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確實,修為漸深,所能聆聽的殘識低語便越發的高深,同樣汙染力度也更強。
他們中,有人淡泊心性,始終保證心底的平和,以平和之念應對雜念,有的則是以科技手段刺激神經……但無論是什麼手段,也都不過是飲鴆止渴,治標不治本。
尤其是汙染度早已超標,他們甚至連個異化的指標都沒有。
更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否已經被人給置換掉……
如今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我這邊有一套小功法,可以稍稍壓製殘識低語的侵蝕,目前可以無償贈送給大家,算做我的誠意。”
說罷。
林原將之前林麗茲贈送給他的壓製殘識低語的法門說了出來。
在場眾人皆是修仙大佬,隻是聽了兩句,便是眼神為之一變。
他們自然能聽出來這些功法所蘊含著的奧秘。
不算很高深,但卻極為巧妙,而若是研至深處,也許真能對他們的殘識低語的壓製有所幫助。
可林原隻是說了寥寥幾十句,然後就不說了。
“後麵呢?”
之前還淡定從容的幾人此刻都不淡定了。
連帶著周大衛臉色亦是大變,看著林原的眼神裡滿是驚悚。
這……這不是他們盛朝的壓製殘識低語的法門麼?
可這在盛朝都被嚴格封禁的法門,怎麼會從玄朝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修仙者口中出現?
以他心性,尚且無法壓製自己心頭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