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看材質,如果是普通的絲絹,大概一匹六百文,二十匹也就是十二貫。”楊展回應。
“倒也不多。”朱高煦點了點頭:“你明日起早些,將這寶鈔換成錢帶回來。”
朱高煦知道寶鈔一直在貶值,自然不會將它留下,反而是交代道:
“換成了錢,去你內城看看有沒有賣馬的,若是有,且買個三匹,不管是乘馬、駑馬反正能騎就行。”
“是!”聽到朱高煦的話,楊展雙目放光,旁邊的王瑄也咧著嘴巴露出笑容。
“眼下是四月十六,你們記得提醒我五月初一當差。”
“好!”
朱高煦最後提了一嘴,楊展也開懷回應。
三人一前二後回了小院,氣氛倒是輕鬆愉悅。
不過相比較他們這邊,距離這裡二百餘裡外的鳳陽縣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名傳旨太監帶著十二名豹韜衛騎兵抵達了一座奢華的府宅門口,翻身下馬後來到門前敲門。
“誰……”
開門的門房剛想詢問來人是誰,卻在見到對方身份後被嚇的臉色慘白。
傳旨太監卻沒有說什麼,隻是在門開過後帶人走進了府內。
“有旨意,請穎國公接旨!”
來到正廳,傳旨太監托著聖旨唱聲,而他的話讓趕來的幾個男人臉色煞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倒是之後趕來的一名中年男子十分沉穩,好似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因此對傳旨太監作揖:
“公公稍等,我這就去傳家父。”
“駙馬不必行禮。”見男子行禮,傳旨太監側過身去,不敢接這一禮,反而回禮。
見狀,被稱作駙馬的男子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向後院走去。
不過,不等他穿過幾個走廊,便見到了一個身著太白長衫的老人從後院走來。
他發須皆白卻身材高大,走起路來沉穩有力,即便年老,那目光也不曾摻雜渾濁,而是十分堅定。
僅他走來的這幾步,便讓男子覺得自己麵對的好似一頭在林中巡視領地的猛虎。
“父親,宮裡來旨意了……”
中年男子見到來人,當即作揖,臉色難看的將外麵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早該來了……”老人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沒有多做停留,向著正廳走去,男子見狀也連忙跟上。
一路上父子無言,直到快抵達正廳時,老人才忍不住開口道:
“你是長兄,也是駙馬,陛下不會為難你的,至於我……”
老人沉吟片刻,沒有說出什麼,而此時他們也走進了正廳。
“參見穎國公!”
見到老人出現,正廳內的兵卒及傳旨太監紛紛作揖行禮,而能被稱為穎國公的人,自然也隻有“論將之功第一”的傅友德了。
“臣傅友德,接旨……”
高大的傅友德在麵對那一份輕飄飄的聖旨時選擇了直接下跪,而傳旨太監似乎也知道傅友德的事情,並沒有怪罪對方沒有準備香案,而是打開聖旨準備宣讀。
當聖旨打開,傅友德的子孫們都屏住了呼吸,而傅友德自己更是閉上了眼睛,似乎覺得自己的一生即將終結。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諭穎國公傅友德,朕自爾歸鄉後時常念想,今特此敕諭,著其歸京,居於穎國公府,以便召見,另賞鈔三百錠,欽此……”
當傳旨太監念完聖旨,穎國公府內眾人一片愕然,傅友德長子,被稱作駙馬的傅忠臉上甚至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同樣,傅友德也在聖旨念完後睜開眼睛,但他沒有傅忠那麼簡單。
他很清楚,即便自己這次躲了過去,那也不是他本事大,而是那位還不想讓他死。
至於為什麼不想讓他死,那隻有去了京城才能知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