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逃跑速度,便是連北平的數千塘騎北逐千裡都搜尋不到他們的蹤跡,不過這也並不奇怪。
自從大明立國北伐,蒙古人能拉出的軍隊數量便一直下降,披甲率也隨著兵力的下降而下降。
從洪武元年還能拉出四五十萬大軍和大明多線對峙,到洪武十年隻有三十餘萬北逃殘軍,再到後來的洪武二十年,便是連十餘萬兵馬都難以拉出。
可以說,如今的東西蒙古加在一起,也頂多能拉出十萬左右的軍隊,披甲率不足一半。
如果不是蒙古人還可以通過歐亞草原通道,從中亞和東歐獲取部分支持和人口,恐怕現在他們連漠北都待不下去了。
隻可惜,靖難及之後的十餘年時間,明軍沒有大規模北伐,因此給了蒙古人喘息的機會。
不然,以大明的國力和軍事實力,蒙古人的生存空間隻會被不斷壓縮。
正因如此,朱高煦才不願意靖難,而他不靖難的前提是朱允炆不會強勢削藩。
隻要他不強勢削藩,而是采取自己的那套削藩手段,朱高煦相信沒有幾個藩王會站出來唱反調。
不管是自己,還是自家的便宜老爹,大家都會乖乖地守在邊疆,為大明朝戍邊。
朱高煦這段時間和朱允炆打關係,除了順應朱元璋的想法,其次還是為了讓朱允炆接受自己的削藩提議。
隻是眼下看來,朱允炆雖然表麵對自己笑臉相迎,但暗地裡恐怕早就對自己不耐煩了。
這樣的局麵,朱高煦想要不討厭朱允炆才困難。
但凡他聽了朱元璋的話,大明也不會錯過一個驅趕殘元勢力的最好時機。
“你這臉色這麼難看?莫不是受了風寒?”
朱高煦還在想著曆史朱允炆的種種不是,徐增壽卻關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將他拉回了現實。
“沒有,就是想到了北邊的事情,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與武定侯表達。”
朱高煦勉強回答,而郭英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對他所說的奉承話語,皆是左耳進,右耳出。
他可是見過太多與藩王交好後,自取滅亡的勳貴了,自然不可能步那些人的後塵。
朱高煦這人的身份,即便放在整個京城,也是極為敏感的那幾個人,更彆提眼下的他還在武英殿理政了。
就目前來說,郭英很清楚皇帝在想什麼。
製衡秦晉燕周這四個強藩,是皇帝目前在做的一件事情。
如果這件事情的走向不能按照皇帝的想法去走,那眼下在家休養的馮勝及傅友德二人,恐怕難以保全性命。
這兩個已經沒有兵權的功臣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何況負責宮廷禁衛的自己?
因此,郭英眼下隻想快點結束中元祭祀,不想再與朱高煦糾纏半點。
他那刻意保持距離的舉動不難看出,因此徐增壽也小聲在朱高煦耳邊提醒:
“武定侯是陛下的貼身人,你小子最好彆與他親近,免得被廟堂的人抓到把柄。”
“知道了……”朱高煦頷首,順帶瞥了一眼郭英,不由的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看樣子我在這南京,恐怕是施展不出什麼手腳了。”
想到這裡,朱高煦也轉頭看向了紫金山外,眺望著一眼看不到邊的南京城:
“想要施展手腳,還是得去一個距離南京足夠遠的地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