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東征西討(1 / 2)

靖難攻略 北城二千 12787 字 7個月前

“嘩嘩!!”

七月、在工匠們喜慶的氣氛下,朱高煦帶著一艘戰船與十艘馬船,一千二百餘名漢兵和五百船工踏了前往肇州城的前路。

迎著倒退的江水,船的兵卒船工搖櫓劃槳,調整船帆,操控著舟船逆流而。

“唉,跑這麼大老遠,連個胡虜都沒見到……”

“誰說不是,我還以為這一戰之後,起碼能領些賞錢。”

“你們這小家子氣的模樣,我都是想著擢升。”

“看北巡吧,北巡總不能還什麼都遇不到了吧。”

“彆烏鴉嘴……”

舟船甲板,朱高煦聽著不遠處兵卒們的抱怨,輕笑著搖了搖頭。

阿台外蘭這種存在,已經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了。

他之所以這次跟著來,主要還是為了尋一個練私兵和鍛炮造槍的地方。

現在目標已經達成,那就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相比較阿台外蘭,對兀良哈打草穀才是朱高煦想要的。

阿台外蘭的體量,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實在是太小了。

例如這次拿下的忽喇溫城,如果不是它的位置足夠重要,朱高煦根本不會想來打它。

就那幾千畝耕地,不過是吉林城八九天就能開墾出的數量,實在沒有吸引力。

相比較之下,兀良哈那動輒數千萬的牛羊,才是朱高煦眼饞的東西。

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舟船也在搖櫓劃槳中不斷北。

雖然是逆水行舟,但由於沒有了來時還需要修建水驛的麻煩,因此他們返程的速度比來時的速度要快得多。

一連十日,他們便行舟船一千二百餘裡,成功抵達了安東城水驛。

連續十日的搖櫓劃槳讓舟船之的弟兄們疲憊不堪,朱高煦見狀也下令下船休整一日。

聽聞他這麼說,所有兵卒立馬生龍活虎的跳下了船,來到了安東城的碼頭。

安東城的碼頭是去年林粟讓人修建的,按照朱高煦給出的新式建築方法,在此地打下地基,澆築水泥,最後形成了一座占地二畝餘的軍用碼頭。

在碼頭,有一個百戶所和占地一畝的臨時貨倉。

見到朱高煦,百戶所兵卒們紛紛作揖唱禮,而得知消息的陳昶也策馬而來。

他到來時,朱高煦正在觀摩那個臨時貨倉,待他走出來,剛好看到準備翻身下馬的陳昶。

“不用下馬了!”朱高煦笑著打斷陳昶的動作,並走到了赤驩身旁翻身馬,對陳昶笑道:“走,看看這安東城被你們經營如何。”

“是!”陳昶不苟言笑,隻是木訥的作揖應下,並落後朱高煦半個身位,為他介紹著眼下的安東城。

林粟在半個月前趕去肇州城,因為他與傅讓他們需要在年末去南京城述職,所以他們將會參加這次北巡,在北巡結束後才會趁入冬前南下。

如今的肇州城那邊是傅讓在統籌大局,林粟與張純等人協從。

說起安東城,作為西陽哈的老巢,西陽哈將它經營的確實不錯,選址更不用多說。

在傅讓、林粟先後接管安東城後,二人在原本的基礎修建了碼頭和臨時貨倉,又用石碾子開辟了從碼頭到安東城的二丈驛道。

寬二丈的驛道足足長四裡,雖然看起來十分平整,但實際是呈拱形,中間高兩邊低。

在道路旁,還有左右兩道寬一尺,深一尺的土壑用來向鬆花江排水,以免道路積淤。

由於近來安東城沒有下雨,因此這驛道十分平整,並沒有坑坑窪窪的跡象。

不過對此,坐在馬鞍的朱高煦還是對陳昶交代道:“這水泥產量來後,除了必要的水渠外,你們也可以用來修建道路,不要緊巴巴的存著。”

“是……”陳昶還是那麼沉默寡言,好在朱高煦已經習以為常。

二人往前走了一裡,很快就看到了正在組織開荒的兵卒,以及三人一頭耕牛的數百支開荒隊伍。

瞧著他們開荒,朱高煦也詢問道:“如今安東城有多少耕地,每年能開荒多少?”

“有耕地一萬九千四百餘畝……”陳昶下意識回答,並詳細說道:“按照林指揮使說的,差不多每年能從四月十二,一直開荒到九月初五,然後開始收割糧食,剩下的幾天就用來準備柴火。”

“按照去年的經驗,一年內起碼能開荒八千畝。”

“不過今年冬季,安東城接受了三個小部落的投效,如今城內口數達到了六千六百七十二人,除去自家兄弟和漢家的親眷,還有五千三百多人,因此開荒的速度要比去年快得多,近來每日都能開出近百畝地。”

“好!”聽到安東城的開荒走正軌,朱高煦也笑著說道:“這次北巡,若是俘獲了足夠的牛羊,我派人給伱送多些就按照三人一頭的方式送給安東城。”

朱高煦的承諾,讓陳昶臉總算浮現了笑容,他回應道:“若是真的能三人一頭耕牛,那來年安東城起碼能開辟熟田兩萬畝!”

“多多招撫野人,不用在意糧食的事情,糧食的事情我會負責。”聽陳昶這麼說,朱高煦就知道他還是沒有放下包袱。

“對於招撫野人,我不定額,隻有一句話,那就是越多越好。”

見朱高煦這麼說,陳昶愣了愣,他很清楚吉林城的家底,即便今年再開荒三十萬畝,不過六十幾萬畝的吉林城,也頂多隻能產出四五十萬石成糧罷了。

這點糧食,養個八九萬人就已經很吃力了,養軍都隻能靠朝廷發的歲俸和月糧。

不過自家殿下開口,自己照辦就是,如果真的擔心不夠吃,那就在平日裡該節約的地方節約,多多開辟熟田,減輕自家殿下壓力便是。

思緒通達間,陳昶抬手作揖:“末將領命。”

在陳昶應答間,朱高煦也來到了曾經的卜顏堡,如今的安東城。

當初的木寨寨牆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開荒中掘取石頭與水泥拚湊修建的石牆。

城池規模比當初的卜顏堡小了不少,城牆也僅有一丈四尺高。

走過城門,朱高煦看了看城牆厚度,大約六尺左右,算比較擁擠的程度。

走入城內,眼前豁然開朗。

遠處的卜顏石堡還在,曾經的空地,有的被用來修建民坊,有的被用來修建軍營和府庫、糧倉,還有的則是被開辟為育苗田。

朱高煦用馬鞭指著遠處的育苗田詢問:“這育苗田是你弄的還是林粟弄的?”

“是林指揮使在去年入冬前弄的,一共一百畝,能育出四千畝的稻苗。”陳昶回答,同時說道:

“城外北邊靠山的田地,如今被開辟為水田,已經種了水稻。”

“不過具體能產出多少,還是得等到秋收再看,畢竟我們也是第一次在這麼冷的地方種植水稻。”

安東城比吉林城要冷,這個毋庸置疑,畢竟兩地南北的直線距離就有五百多裡,入冬也是安東城要早個七八天,開春則是能晚十來天。

這一來一去,安東城的水稻就少了半個多月的春季,自然要麵臨晚種早收的尷尬局麵。

“好好管理吧……”

唏噓間,朱高煦也在陳昶的帶路,參觀起了安東城。

安東城的營造,基本與吉林城差不多,不管是火道、火牆,還是下水道、排汙渠、水泥路,基本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簡單看了城內的情況,朱高煦便在陳昶的安排下,在曾經的卜顏石堡,如今的安東千戶所休息下來。

翌日,帶著安東城的五百兵卒,他再次踏了前往肇州城的水路。

水路,朱高煦他們經過了曾經的金京,也就是後世的哈爾濱。

不過這裡沒有金代的繁榮,更沒有後世哈爾濱的先進,有的隻有被灌木覆蓋的遺址廢墟。

“這裡日後倒是可以再修建一座大城,安東城的地界始終有些狹長,而且這裡有這麼多廢棄的磚瓦,用來修築一個小城也不是什麼難事。”

朱高煦在甲板與隨軍吏目交代著,並且讓人將船隻靠岸,自己騎馬岸看了看這片遺址。

經過百餘年的時間變遷,曾經的水渠已經垮塌擁堵,成片的良田變成了河灘草場。

原京城的遺址,殘磚斷瓦遍地都是,還有許多腐朽垮塌的屋舍。

朱高煦撿起一塊斷裂的石磚,試了試它的強度。

由於是由石塊切割而成,因此百餘年的時間,並未讓它的強度下降太多,倒是那些燒製的磚塊已經不堪大用。

丟下手中石磚,朱高煦對身後跟隨而來的吏目說道:

“這些石磚收集起來還可以築城,燒製的磚塊雖然腐朽,但也可以打碎後修建下水道。”

朱高煦這樣交代著,同時騎馬繞了京城遺址一圈,邊走邊說道:“這遺址若是重建,按照原來的情況,可以修建起一個十餘萬人規模的城池,不過我們用不了那麼大,一點點修建就是,而且田地也很容易再次複墾。”

吏目聽他這麼說,也是跟著點頭附和。

京城遺址四周的土地大多平整,儘管已經荒廢,但畢竟在百餘年前被人為開墾耕種過。

雖說有一些小樹,但起碼沒有河道衝擊下來的石頭,隻要給人給糧,幾年時間就能恢複到曾經的模樣。

“走吧。”

時間緊湊,既然已經給出了辦法和建議,那朱高煦就沒有必要繼續逗留了。

帶人返回船後,朱高煦便一路向著西邊的肇州城趕去。

趕在七月十二,朱高煦總算來到了肇州城地界,並且見到了肇州城的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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