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子嗤笑道:“我們大聖朝民風開化,再嫁之女都不以為恥,有過婚約又有什麼不好聽的!迂腐!”
“誒?我想起來了。”一個中年文人模樣的人冥思苦想一陣之後,突然眼睛一亮,撫掌道,“我想起來靖安侯世子夫人這個前未婚夫是誰了!”
“是誰?”
“快說說!”
中年文人撫了撫自己的短須,環視一圈眾人:“十年前,北關那場戰役你們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有人憤慨道,“北驥人卑鄙無恥,撕毀前年剛定下的盟約,偷襲北關。沈元帥和三萬北關將士為保護城中百姓守城七日,最終沈元帥和大半北關將士戰死。若不是關鍵時刻,沈小將軍帶著援兵趕來,以北驥人攻下一城便殺光搶光燒光的殘暴凶惡,當年必是血流成河!”
“是啊!還好有沈小將軍在!有他鎮守北關,這些年北驥人都不敢太過放肆!”
“可這與靖安侯世子夫人的未婚夫有什麼關係?”有人問那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歎了一口氣,“沈元帥武功蓋世,用兵如神,從軍以來,在戰場上幾無敗績,十年前他又正當壯年,你們說他為什麼會死在敵人的偷襲之下,還差點讓北驥軍破了北關?”
“聽說當年北驥人買通了幾個北關軍中的敗類,裡應外合!”
“這個我也知道,聽說在北驥偷襲之前,北關軍的糧倉正好被燒了,沈元帥派沈小將軍帶了一隊人去附近州縣借糧!北驥人打來的時候,沈小將軍還沒借糧歸來,元帥和將士們是餓著肚子在守城!能堅守七日,已經殊為不易。”
“哪有那麼巧的事!我看北關糧草被燒一事,肯定與北驥人脫不開關係!”
“事情若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中年文士搖頭道。
“難不成還有彆的事?”
中年文士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十年前那場戰事過後沒多久,戶部侍郎陳麒就被下獄了,之後沒多久陳侍郎就在獄中自儘而亡。而陳侍郎,正是之前被派往北關督餉的官員!”
有幾個讀書人聽了中年文士的話,若有所思起來。
可普通百姓對朝堂政事並不敏感,聽了中年文士的話,也不太理解其中的彎彎繞繞。
他們隻聽懂了他們能理解的東西,恍然大悟道:“所以,跟靖安侯世子夫人有過婚約的,就是這個在獄中自儘的陳侍郎的兒子?”
中年文人輕輕頷首。
“嘶——”有人驚呼道,“那難怪世子夫人不肯認了!要是我,我也不肯認啊!那陳侍郎肯定是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才會在獄中自儘。若是被人知道,跟他兒子有過婚約,多丟人啊!”
蕭慧娘隱隱聽到下麵的議論聲,臉色更加蒼白,竟有些搖搖欲墜。
嬴東君關心地問:“世子夫人,臉色為何這般難看?莫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進本宮府上休息片刻?”
蕭慧娘惡狠狠地看著嬴東君,眼中的怨毒無遮無掩,她低聲咬牙切齒地說:“嬴東君!你想做什麼?”
嬴東君嫣然一笑,也低聲回道:“沒人告訴過你,沒事不要招惹本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