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話音剛落,花嬤嬤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隻聽那上方的虞大人突然開口問:“不知公主將田莊轉贈給了何人?”
贏東君抬頭看了一眼虞舜臣,隻見虞大人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坐姿如鬆,氣質如蘭,垂而濃密的眼睫半遮住了冷淡的目光,仿佛隻是隨口問了個與案情相關的問題。
“是本宮的……”贏東君本也想向往常一樣隨口一答,說是一個與她有過淵源的美郎君,但此時虞舜臣的眼眸微微一抬,朝公主淡淡地睨來了一眼。
贏東君的聲音一頓,下意識地改了口,“本宮早年結識的一位友人。”
對自家公主了解甚深的小吉祥氣得翻了個白眼,他到不覺得自家公主沒出息,隻怪虞舜臣管太多,還仗著如今權勢在握,欺負他家公主。
虞舜臣收回目光,淡淡地對大理寺卿說:“既然還有其他涉案之人,便該一並帶上堂來。”
大理寺卿覺得虞大人這話沒毛病,既然公主說把田莊贈給了友人,這友人自然也是涉案之人,理當被帶上堂來問審。
“不知公主這位友人姓誰名誰,家住何處?”大理寺卿問道。
嬴東君皺眉想了想,正要說話,外麵卻有一個清朗溫潤的聲音道:“無需勞煩。”
隻見隨著這一句,一位白衫男子從圍觀的人群中走了出來,朝著堂上拱手一拜,“小生夏蝶蘊,拜見諸位大人。小生便是承平公主那位受贈了田莊的……友人。”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這位白衫男子,有些站在後麵的百姓看不到人,急得伸脖子的伸脖子,踮腳的踮腳,更有甚者不顧衙役阻攔,爬上庭中的樹。
有看清了這位男子容顏的人不由得輕呼出聲。
隻見這位叫夏蝶蘊的男子,黑發如墨,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盈盈脈脈,竟然比大部分的女子還要貌美,偏偏他身上並無任何輕佻柔媚之態,反而行止端方,氣質溫文,讓人無法輕瀆。
大理寺卿雖意外他來的這麼及時,卻也立即道:“涉案人夏蝶蘊,來堂前說話。”
夏蝶蘊毫不遲疑,大步走進堂中。
贏東君回過頭去,衝著夏蝶蘊一笑,眉眼彎彎。
夏蝶蘊看到贏東君,腳步立即一頓,他先是正了正自己的衣襟,然後恭恭敬敬地衝著嬴東君行了一禮。
“公主。”
抬首的時候夏蝶蘊也忍不住笑起來,眼中有許久不見的惦念,更有久彆重逢的欣喜。
坐在上方的虞舜臣看著來人,不由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