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舜臣垂眸盯著眼前的池子,不知道在想什麼,仿佛沒有聽到公主的話,突然他淡聲說:“公主,魚咬鉤了。”
嬴東君隻顧著調戲虞舜臣,早就忘記了自己還在釣魚了,聞言不由愣了愣。
虞舜臣微彎下腰,扶住公主手中的釣竿,提竿收線。
他雖靠得離公主有些近,身體卻並沒有挨上公主分毫,仿佛隻是幫公主將釣到的魚拉上來。
嬴東君隻感覺到屬於虞舜臣的獨特的清冽氣息突然將自己包圍了起來,她忍不住轉頭向虞舜臣看去。
虞舜臣將魚從魚鉤上取了下來,放進了旁邊的空桶裡,然後轉頭看著公主,低聲道:“魚早就咬鉤了,是公主心不在焉,三心兩意,從不肯低頭去看,卻反怪魚兒留不住?”
嬴東君眨了眨眼,竟一時有些心虛,語塞了。
虞舜臣站直了身子,垂眸看了公主一會兒,最終輕歎了一聲,笑了笑,“公主還想釣魚嗎?”
嬴東君連忙搖頭說:“不釣了,本宮也有些乏了。”
虞舜臣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釣上來的那條魚,問道:“這魚,公主要拿回去養在屋子裡嗎?”
嬴東君並沒有往屋子裡養魚的習慣,“要不還是放回去吧。”
見虞舜臣不說話,嬴東君又補充道:“這又不是本宮之前養的那條。”
虞舜臣看了她一眼,略勾了勾嘴角,將魚放回了池子裡。
嬴東君不知為何,竟鬆了一口氣。
夏蝶蘊見公主剛剛說自己乏了,順勢提出了告辭。
嬴東君點了點頭,對夏蝶蘊道:“那宅子的事情,你先彆管了。本宮會另外找人去修。”
夏蝶蘊有些猶豫,“公主打算找誰?信得過嗎?”
雖然夏蝶蘊覺得,公主說那宅子中有神木梧桐枝八成是在玩笑,卻也覺得公主必然是很看重那處地方的,才特意叫了他去,把修宅子的事交給他。現在卻因為擔心那個寧鄉縣主對他不利,不得不將事情交給彆人,夏蝶蘊覺得有些對不住公主的信任。
他知道公主現如今的處境,能信任的人並不多。
嬴東君想了想,猶豫著道:“實在不行,就先放著吧,本宮到也不急著用。”
夏蝶蘊剛想說,要不還是他去辦,他會小心行事,虞舜臣卻在一旁開口道:“公主要修宅子?”
嬴東君點頭,“是啊,一處荒宅,許久未住過人了。”
虞舜臣:“臣的族人中有擅長修屋子的,恰好他們正在京城,公主若是信得過臣,不妨將此事交給他們。”
嬴東君聞言立即高興道:“既然是虞郎的人,本宮當然信得過。就是勞煩虞郎費心了。”
虞舜臣:“公主對那宅子有什麼要求,可與臣言。”
嬴東君直言道:“能住人就行,銀子能省就省,不然周琰到時候又得來找本宮哭銀子了,他總管著本宮花錢,煩人得很。”
虞舜臣不由莞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