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指了指虞舜臣,“端給他。”
纖巧將茶盤端到虞舜臣麵前,背對著容氏,朝虞舜臣擠了擠眼。
虞舜臣不知看沒看到纖巧的暗示,看了那湯藥一眼,神色抗拒。
纖巧想著,郎君難道沒看懂我的暗示?她連忙又使了使眼色,眼睛都快被她擠抽筋了,虞舜臣還是沒有端起那碗藥。
“母親,我身體很好,無需喝藥。”虞舜臣掙紮著對容氏說。
容氏冷冷地說:“我守著灶頭熬了一個時辰!”
虞舜臣聞言,似乎是不忍心辜負母親的心意,勉為其難地端起了那碗“湯藥”。
纖巧鬆了一口氣,心想等郎君入了口,就知道湯藥被換了。
卻見虞舜臣飲了一小口,就皺起了眉,但還是什麼也沒說,將“湯藥”一飲而儘。
纖巧看著自家郎君那忍受著湯藥苦澀,仿佛是裝出來的平靜表情,有些茫然。
纖巧:為何郎君看上去喝的還是其苦無比的湯藥?難不成我的甜茶水被換了?
看著虞舜臣喝完了藥,將空碗放回了茶盤上,容氏這才滿意了,對纖巧揮了揮手,讓她出去。
等侍女離開之後,容氏用高深莫測的表情,將虞舜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問道:“你去過公主府了?”
虞舜臣對上容氏的目光,知道自己瞞不住,便誠實地點了點頭,“去了,我是去……”
容氏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阻止了虞舜臣,“我不想聽廢話。”
虞舜臣:“……”
容氏又問:“這些年你不肯娶妻,也無心納妾,是因為心有所屬?”
虞舜臣沉默了一瞬,“是。”
容氏似乎並不意外,平靜地點了點頭,又問:“你想娶她?”
虞舜臣:“是。”
容氏:“你能娶到嗎?”
虞舜臣又沉默了一瞬,然後道:“若不是她,也不會是彆人。”
容氏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她目光鋒利地看向虞舜臣,“我此生,最瞧不起的便是那些仗著自己比尋常人長相出色,意圖借婚姻抬高門庭的男子,他們品性低劣,無用且無能。我兒,你是這樣的人嗎?”
虞舜臣認真地說:“母親所瞧不起的,也是孩兒所厭惡的。”
容氏點了點頭,目光又平靜下來,她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撫平自己的群踞。
“湯藥繼續喝著吧。”一邊往外走,一邊丟下一句。
虞舜臣愕然,不知為何話題又轉移到了湯藥上,他本以為母親今**他喝藥,是因為心氣兒不順,要故意折騰他的。
“母親,張老太醫說我身體無礙。”甜茶水雖然不難喝,他也不想天天喝。
容氏停下腳步,回頭又將虞舜臣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不知為何,虞舜臣被容氏看得心裡有些發毛。
容氏打量完了之後,淡聲說:““有時候,身體好不好自己是察覺不到的。人家都送魚來給你補身體了,可見你是體虛而不自知。””
虞舜臣愕然地看向容氏,懷疑母親的話意有所指,又不敢確定。
容氏又看了他一眼,“還是補補吧,親娘還能害你?”
容氏丟下這句,就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