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母親的話,姚椿卻極有自信。
“我朝與前朝不同,並沒有駙馬不許入朝為官的規定,所以尚不尚公主,對我的前途並無影響。”
許氏點了點頭,“這倒是!不然我就真的要擔心你祖父是不清醒了。”
姚椿:“而且,母親也無需擔心公主好不好相與的問題。公主到時候自然是要住公主府的,我也可以找借口回來住,母親不必與她時常相見。”
許氏皺眉道:“這樣,豈不是太委屈你了?娶了個妻子,跟沒娶一樣。”
姚椿卻不在意地說:“婚姻對兒子而言,不過是一樁利益,說不上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兒女情長,不是兒子要考慮的東西。”
許氏雖然還是覺得兒子委屈,但是心裡也不是不驕傲的,她差不多就要被兒子說服了,可突然間不知又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
“不行不行,還是不行!”許氏連連搖頭。
姚椿疑惑:“為何?”
許氏看著兒子,有些難以啟齒地說:“聽說承平公主她從年少時開始,就養了一屋子的男寵!就連那個虞中令,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兒啊,這可是關係到男子顏麵之事!你若是娶了她,今後不知會被同僚怎麼取笑呢!”
姚椿臉色僵了僵,但他猶豫了一瞬,卻說:“連身在內宅的母親都知道公主與虞舜臣的事,這京城裡還有不知道的人嗎?可是母親,這件事影響虞舜臣升官了嗎?”
許氏愣住。
“他不照樣坐上了與我祖父差不多的高位!”姚椿眼中閃過了一絲狠勁,“由此可見,男人那點麵子不算什麼事,隻要握在手中的權利是實打實的就行了。”
許氏有些目瞪口呆。
姚椿交代母親道:“母親最近找個日子,跟祖母進宮一趟,去給太皇太後請個安吧。”
許氏回過神來,猶豫道:“太皇太後與太後娘娘如今是水火不容,蕭家畢竟勢大,太皇太後瞧著也不是太後的對手,我們姚家此時站到太皇太後一邊,會不會被蕭家記恨?”
姚椿道:“我們姚家與蕭家,因為家族許久之前的一些恩怨,一直走不到一起去,祖父當初還在朝時,與蕭家也是政敵的關係。就算姚家不偏向太皇太後,四世家也不會接納我們。反觀太皇太後那邊,現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我娶了公主,太皇太後手中的勢力也能為我所用,姚家到時候也不至於因為祖父……而落魄下去。而且……”
許氏:“而且什麼?”
姚椿想起今日萬年書院裡發生的事情,不由笑了笑,“而且李家與蕭家眼看著就要分道揚鑣了,到時候四世家還會不會是四世家還難說。這不正是我姚家取而代之的機會麼?”
許氏不太懂朝堂那些事,但是她很相信自己的兒子,見他說得如此篤定,便信了,仿佛姚家馬上就要在兒子手中更上一層樓。
“我明日就與你祖母一同進宮,去拜見太皇太後。”
……
這邊,嬴東君帶著人回了公主府。
周琰回來的時候跟去的時候判若兩人,他不知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騎在馬上還走神,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好在他命大,關鍵時刻抱緊了馬脖子坐穩了,這麼一嚇,他倒是徹底清醒了過來。